呼~
寒風「呼呼」地咆哮著,將山谷中的積雪都吹得飛了起來。
整個世界都好似白茫茫的一片。
一行大隋士兵走在風雪當中,神色痛苦
整個山區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寒雪針一般地刺著他們肌膚,衣服無論再扣得如何嚴實,都抵不住風雪。
該往哪兒走?
幾日的行軍,隨後潰敗,慌不擇路地逃跑。
再到現在,滿天的大雪更讓人分不清哪兒是哪兒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跟著李平安。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說自己知道路的人。
但是究竟他到底認不認識路,誰也說不準。
因為有人發現看地圖的不是李平安,而是李平安身邊那頭牛。
一人一牛偶爾還嘀嘀咕咕地討論著什麼。
總之李平安認不認路,他們不清楚。
但肯定是有什麼病~
於是三三兩兩的人商量著,逐漸分開了。
李平安和老牛商量了一下,他選擇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路線。
這條路雖然最遠,但卻有一座山丘和一片樹林作為掩護。
遠離戰場交鋒之地,無疑是最安全的。
到了最後跟著李平安的便只有大頭幾人。
「平安,我們能活著回去嗎?」
大頭問。
「能吧。」
李平安說。
他們躲在背風坡後,裹緊衣服。
任由暴風雪吹得筋疲力盡,直到狂風停止,他們才能繼續趕路。
就在眾人都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荒涼的寺廟。
眾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像是餓極了的狼急忙沖了進去。
他們砍了一些寺廟裡的木頭,用來生火。
上面架著那口跟隨李平安許久的鐵鍋,鍋裡頭用雪化著的水煮著米粥。
一連幾碗下了肚,生起一股熱乎氣,眾人頓覺身體舒服多了。
李平安脫了那身甲冑,換上自己的青衫。
「嗯,還是自己這身穿得舒服。」
夜晚。
李平安在廟前寫了一個「靜」字,靜以養吾浩然之氣。
阻擋著外面的風雪,讓寺廟裡睡覺的士兵能睡一個好覺。
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映照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李平安坐在寺廟的窗邊,身上帶著一種神秘的孤寂。
有人?
李平安微微皺眉。
雖然對方儘量隱藏了氣息,可卻還是沒能逃過他的法眼。
一行四人,以獨眼為首。
其餘四人皆腰佩紅劍。
「大人,您中了毒,不如便交給我們兄弟。」一人道。
「就是,我們一定將這小子的腦袋摘了,為二爺報仇!」
「無礙,那毒還毒不死我。」
身為六品巔峰武夫,具有強大的生命力,斷肢重生都不是問題。
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殺死的。
比起所中之毒,獨眼更在意的是這個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的神秘人。
如果真是某個沒記錄在冊的七品修士,或者其他什麼勢力。
那對於局部地區的戰局的影響,將是難以估量的。
月光下,似乎有一層淡淡的霧氣。
.
「大頭大頭!」
大頭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平安?怎麼了?」
李平安又去叫醒其他人,將老牛繪製的地圖交給大頭。
順道兒還給了他們一些吃食,「順著這條路繼續走,如果幸運的話,便能回軍營。」
大頭愣了一下,「那你呢?」
「不用擔心我,你們走了,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大頭眼睛一亮,他一直就覺得李平安非比尋常。
「就可以放開手腳,跟他們幹了!!」
李平安:「不,我就可以放開手腳逃了,我逃跑的本事可是一流。」
老牛雙手環胸,點頭如搗蒜。
大頭等人從寺廟的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與此同時,獨眼五人察覺到了對方要逃跑的意圖,卻沒有阻攔。
因為他們要找的只有那一人,其餘的都是可有可無的雜兵。
一行人闖入廟中,只見廟內有一位青衫人。
打眼一瞧,便給人一種怪異之感。
一手馱著一人多高的寶塔,另一隻手牽著一頭牛。
嗯?什麼東西?
李平安手托寶塔,神色莊嚴。
不由得想起了一句經典的台詞。
哪怕背負深淵,需一手托塔,我李平安一樣無敵世間。
隨即另一隻手握拳,一拳揮了出去。
拳峰壓著沉悶的雷聲。
砰的一聲,獨眼硬接了這一拳,卻被震退了三步。
果然很強!
「再來。」
獨眼喝了一聲,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氣血波動。
渾身肌肉迸發,仿佛有一匹烈馬在他的身體裡奔騰,有一種強烈的震懾力。
他猛地吐出一口熱氣,左掌抬起,右掌帶著雷鳴般的威勢。
二人拳掌相交,發出一聲極沉的悶響。
雙方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了自己的手上。
隨即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
獨眼自認為自己幾十年如一日地修煉家族秘法,肉身已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即使是與同為六品巔峰武夫交手,都不會落敗。
然而一擊之下,竟讓他有些恍惚。
天罰之人雖然不能感應到靈氣,但是卻擁有極為強悍的肉身。
絕非某種秘法,能夠媲美。
「不錯。」
李平安輕笑一聲,再次揮出一拳。
獨眼手做掌印,不閃不避,硬接了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