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揉了揉眉心,笑道:「不錯不錯。」
宋忠智強行穩住氣息,短短工夫,最少二十年的功力被消耗殆盡。
他感覺得到,那枚三寸短劍自身品階不高。
可是蘊養極好,鋒利異常。
「再來。」李平安說。
「來!!」宋忠智怒吼一聲。
「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說罷,李平安將精、氣、神同時沉入劍中。
只聽得「嗤嗤」一聲輕響,劍身泛起一片銀光
由後至前,疾刺而出。
似慢實快,似虛實實,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劍法!!」在監牢里看戲的李閻羅忍不住驚呼。
宋忠智心神搖曳,雙腿沉在地上。
劍氣入體,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這是一種生死存亡的危機。
緊接著是「叮」的一聲輕響。
宋忠智身前的寒光一閃而逝,就像一道閃電,驟然消失。
他呆了一呆,心忽然一痛,低頭一看。
「.你你是何人!?」
宋忠智仰面倒在地上,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詢問道。
李平安舉起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酒。
「我?身份可太多了。
我以前是要飯的,後來又賣唱混口飯吃,殺了人成了逃犯。
又成為了捉刀人,當過郎中,做過教書先生。
至於現在蜀山通天峰首席大弟子!」
通天峰?
宋忠智臨死之前,模糊地想道。
通天峰還有弟子?通天峰首席弟子為什麼來這裡打雜?
「老大威武!!」
「哞!」
閏土和老牛在一旁為李平安打氣加油。
李平安微微皺眉,監區外還站著一位七品。
九玄洞主。
不用說一品之差,就是一個小境界的差別,都是雲泥之別。
敗了!?
自己的兩個徒弟都敗了?
九玄洞主此刻有些反應不過勁兒來。
片刻前,他還在想著解決完了角監的事情,再去支援其他的人。
當他察覺到甲監區的異常時,自己兩個親傳弟子已經死了。
我那麼大的兩個弟子呢?
可就在此時,九玄洞主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警兆,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蜀山的支援來了!!
比預想中的還要快上許多,
走了?
李平安心底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很想試一試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加上自己現有的法寶,能不能跟對方斗上一斗。
但是現在對方既然走了,便也沒有必要去找不痛快。
再說,就算贏了也沒用。
執法長老張長老帶著援兵匆匆趕到。
距離他們收到消息,再到匆忙趕到這裡,僅僅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可是這一炷香,便已經能改變許多事情。
角監估摸著已經淪陷了。
然而,當張長老趕到時。
這才發現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好得多。
雖然有許多被囚禁的囚犯都趁機逃了出去,但是好在一些禁錮堅固的地方並沒有被攻破。
最重要的還是甲字號監區並沒有遭到大規模的破壞。
而且地上不僅有獄卒弟子的屍體,還有許多囚犯,以及九玄洞門下弟子的屍體。
看樣子,像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張長老!」
正待張長老納悶之際,發現了躲在甲字號的老周等一行看守獄卒的弟子。
一路走來,張長老看見了不少獄卒弟子的屍身。
不過就連鎮守劍樓的弟子都幾近被殺光了。
看守監區的雜役弟子,更不可能活下來了。
「張長老!」
剩餘的獄卒弟子見了張長老一行人,都是一臉激動。
張長老帶人人趕到,這麼說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
張長老一臉詫異地望著他們,「你們還活著,屬實不易。」
老周上前,「張長老,這都是平安師弟做的。」
「哪個平安師弟?」
「通天峰李平安。」
「李平安?怎麼回事?」
張長老對於李平安的印象極其不好。
他是執法長老,為人嚴苛,一向一絲不苟。
二人初次接觸是參見除妖大會,蜀山組織了了一場特訓。
而身為通天峰首席弟子,也是唯一弟子的李平安也在特訓的名單當中。
李平安懶散的行事風格,引起了張長老的不滿。
於是去找他師父清風,隨後就見識了到了什麼叫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而後,張長老又帶領蜀山弟子參見除妖大會。
又再次重新認識了李平安。
夜晚也不知道跟大隋的女皇,還有書院的弟子,以及佛家的聖徒做了一些什麼蠅營狗苟之事。
讓張長老大為震驚。
.
李閻羅頹廢地蹲在監牢里,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可卻被這個瞎子硬生生給斬斷了。
想到這兒,他怨恨地盯著那個可惡的臭瞎子。
他恨這個傢伙,更狠自己。
當初因為口腹之慾,便將自己拿手的秘術教給對方。
唉~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連手裡的燒雞都沒滋味了。
李平安咬了一口大蔥,說道:「老牛,這次的大醬差了一點味道。」
老牛砸吧砸吧嘴,「哞~」
咱們是在監牢,又不是在通天峰。
環境不一樣,釀出的大醬能一樣嗎。
「大哥,蜀山不會被攻破了吧?」閏土不放心地問道。
李平安搖搖頭,「不會,最多也就是鬧一鬧,想要攻破蜀山不太可能。」
「那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麼?」
「幹什麼?在這兒歇著。」
李平安咬了一口白面饅頭。
當張長老帶人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奇怪的場面。
地上滿是殘肢斷臂,就在一片血泊之中。
李平安盤腿坐在唯一一處算是乾淨的地方。
左老牛,右閏土。
一口半根大蔥,見了張長老站起來還十分有禮貌地行了個禮。
「張長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