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
小禮堂。
能夠容納近千人的小禮堂內,座無虛席,禮堂中間是一個非常寬敞的講台,也可以是舞台。
講台兩側設置了兩張講桌,只是左面這張講桌旁只有一把椅子,而右側那張講桌旁放了十幾把椅子。
觀眾席前三排坐了一堆老頭老太太,紀初夏的爺爺,中文系教授紀寧忠和昨天蘇白他們提到的顏老赫然在列,除此之外,如果是比較有見識的就會發現,這群老頭老太太有多嚇人!
全部都是各個領域的大拿!
比如紀寧忠,在國學、漢語言文學等方面,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文豪,發表過的文章和論文數以百計。
顏老自然也不用說,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哲學大拿。
此外還有孫奇峰孫老,目前華國最有威望的繪畫界活化石,師從徐悲鴻、黃賓虹、李苦禪等人,這個含金量也不用說了。
另外就是鍾南杉院士、還有被評為「健康中國十大醫藥人物」,以第一完成人獲國家技發明二等獎1項,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4項等多項成果的吳一齡院士等等。
任何一位拎出來都是在各自領域跺跺腳抖三抖的存在。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華大、清大以及京城那些最高等學府的教授們。
這些人就是今天這場辯論的裁判團。
說實話,這麼豪華的陣容真不是張苟麼這個孫子配的上的,但是蘇白之所以把陣勢搞得這麼大,也不光是為了張苟麼一個人,他所針對的是那一群吃著華國飯,還想砸華國碗的畜生。
蘇白今天就是要表達一個態度,他蘇白雖然只是個娛樂圈的明星,但是眼裡也揉不得沙子!
他蘇白髮現就要把他們往死里整,而且他蘇白有這個能力。
今天,就拿他張苟麼開刀!
像這種已經涉嫌叛國了。
地球上這類罪名一般情況下最高也就是無期,但是藍星是會判死刑的,最低也是二十年起。
這一點蘇白更欣賞藍星的判罰,這種人就是該死!
時間來到9點50分,張苟麼帶著一群人走進了大禮堂,他興奮的有點顫抖!
他帶來的很多人也都是在很多領域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些是他主子給他支援的人,跟他一個成份,有些則是他自己的好友,並不知情,只是來助威而已。
張苟麼胸膛挺的很直,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人走到了他們自己的位置上,今天是他的高光時刻,如果操作得當,今天也可以是他的退休一戰!
說真的,他現在都有點想跟蘇白拜個把子!
蘇白這小子可太行事兒了!
他本來就是想蹭個熱度而已,誰能想到蘇白能搞出這個大個陣勢!
他哪怕花個幾百萬都搞不出今天這個場面!
張苟麼心裡默默道:「年輕人,我也不想拿你當靶子的,但是你非要送上來,哈哈哈哈哈哈,沒關係,哪怕今天聲名掃地你至少還有錢,以後學聰明點就是了,今天就給你上一課!」
「年輕人還是不能太狂!」
緊接著蘇白也帶著強行要跟來看熱鬧的陳狗等親友團進入了禮堂。
輕輕一瞥,蘇白就看到了那張比網上照片還要猥瑣一點的小老頭,張苟麼那個狗籃子。
這會兒的張苟麼還沉浸在這波能搞個大的的美好幻想中,連帶著看蘇白都有點欣賞的味道。
好人吶!
蘇白:?
這老變態什麼眼神?
怎麼感覺看自己的眼神里沒什麼敵意,反而還有點欣賞呢?!
嘶.
蘇白突然瑟瑟發抖的抱住了自己的嬌軀,這個老變態竟然還覬覦本少爺?!
他必須死!
一臉防備的蘇白默默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張苟麼這個老變態保持了很遠的安全距離。
同時蘇白的眼神轉向台下,和自家一直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小狐狸對上了視線。
嗯,洗洗眼睛。
張苟麼有點奇怪,這蘇白怎麼好像一副很怕他的樣子?
視線都不敢跟他對上!
是了,這小伙子肯定是怕了自己了,畢竟自己這幾十年的書也不是白讀的,狗嘴裡指不定也能吐出點象牙。
作為蘇白的「御用」主持人,何靈當然也是本場比賽的主持人,何老師今天穿的很正式,曾經做過很多年老師的他對於大學這個地方還是有很多情結的。
「歡迎各位權威的教授學者蒞臨本次的才學辯論會,我是主持人何靈。」
「本次比賽由著名愛國巨星蘇白髮起,要一個人和張苟麼教授帶來的親友進行任意領域技能的比拼,那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在這裡宣布比賽開始,由張教授這邊出題。」
張苟麼整了整襯衫衣領,「其實我是並不想這麼做的,只是確實看不慣蘇白一個娛樂圈的明星,非要來學術界立全能人設,而且蘇白無證行醫的行為也是非常危險的,今天就是想教教年輕人做人的道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座的很多學者都是窮極一生去」
蘇白有點不耐煩的挖了挖耳朵:「你要比啥直接說,今天我是來打你臉的,不是來聽你開講座的,你什麼檔次也配在這逼逼,趕緊的,要比比,不比認輸。」
張苟麼本來還是裝一裝,畢竟這種場合以他的檔次確實沒資格也沒機會再搞第二次了,結果蘇白一句話懟的他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蘇白!你身為一個公眾人物,一個明星,滿口污言穢語,就這樣你也配做什麼明星的榜樣?」
「我的尊重只給值得尊重的人,比如台下的這些真正有學識,有品德,有風骨的老教授們,比如每一個人熱愛自己祖國和人民的華國人,你這種,不配。」
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蘇白也懶得裝了,反正這場比賽結束,你張苟麼就要戴上限量版銀手鐲了,我跟你客套你媽呢。
「你!」
「好好好,那第一場我就跟你比比哲學知識!哲學本質上是人理解人、人認識人的理性活動,是對世界基本和普遍之問題研究的學科,是關於世界觀的理論體系。」
「因為辯論的話很難在短時間內界定輸贏,那我們就這樣,互相給對方提出一個哲學問題,答不上即為輸,如何?」
果然!
第一個就要比哲學!
台下蘇白的親友團們,陳狗大蜜蜜他們都有點擔心的望著蘇白。
一個哲學教授拿自己的專業去跟一個娛樂圈明星比是非常下頭的行為!
本來陳狗他們還想著也許這個張苟麼敢這麼囂張的接下來,至少也會比拼一些才藝相關的,這樣才有可比性,也讓人心服口服,誰知道這貨是真不要臉,一上來就要和蘇白比哲學!
這貨是真的臭不要臉啊!
但是張苟麼的話卻讓蘇白差點笑出聲來!
如果這貨要跟他辯論,他還得把腦子裡記下來的哲學知識匯總編輯一下,才能對噴,這樣還稍微有點難度,但是張苟麼提出的這個形式簡直是比到蘇白心坎里了。
不管你張苟麼讀過多少書,都沒老子讀過的多!
別人是讀書,他蘇白只需要翻書!
身體和記憶強化以後的蘇白看書幾乎可以說是一目十行。
你張苟麼拿頭比麼?
「出題吧,我怕你只有這一個提問的機會。」
蘇白一如既往的狂。
其實蘇白的這副樣子是讓台下一些老教授不太舒服的,他們覺得蘇白有點過於狂妄了,或者說是有點沒禮貌。
即便和張苟麼有爭執,但是也沒必要態度這麼惡劣吧?
基礎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嘛。
不過蘇白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也不在乎,對一個漢奸你還想要他有什麼好態度?
沒當場攮他一刀已經是蘇白對九年義務教育和法制的最大尊重了。
就這孫子做的事兒,老祖宗們都得從棺材板里跳出來給他一鞋底子!
張苟麼都被氣笑了,本來殘存不多的良知還讓他對蘇白有點愧疚,畢竟他今天要踩著蘇白達成宣揚中醫偽科學的目的,並為自己謀求利益。
但是蘇白這個態度,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確實該被教育,也不再多說。
「那講講奧卡姆剃刀理論吧。」
講道理,對於和蘇白比哲學知識張苟麼心裡蘇白完全是送人頭行為。
一個非哲學專業的二流大學出來的明星,能懂個屁的哲學?
他都懷疑蘇白是不是能完整的背出馬哲毛概中的基礎理論!
就算蘇白臨時惡補,又能背下來多少東西?南中大學的那些本專業學生都有好多掛科的,這一場比賽完全就是和喝水一樣簡單好嗎?
蘇白淡笑一聲:「就這?」
奧卡姆剃刀是由13-14世紀( 1287–1347)邏輯學家、聖方濟各會修士奧卡姆的威廉(William of Occam)提出的一個原理。
這個原理雖然聽起來很弔的樣子,但是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冷門的哲學理論,甚至可以說是科學界常用的一個準則。
這狗東西多多少少有點不尊重我博學多才蘇大少了。
看不起誰呢?!
「奧卡姆剃刀理論,又稱簡單性原理。具體表述為,如果多個理論同時都能解釋某一現象,那麼我們優先取利用假設最少的理論,這個理論被認為是最好的。越簡潔的推論可能性就越高。」
台下的顏老點點頭,老汪這個干孫子確實是有點東西。
蘇白這個回答基本上屬於是教科書式的回答了,對於該理論的定義說的很精準。
說是哲學理論,但是其實更多被應用於科學,說白了這個理論的意思就是,兩個不同的過程都能推出同一個結果,那選簡單的那個准沒錯。
張苟麼沒有想到蘇白竟然還聽過奧卡姆剃刀理論!
你特麼一個明星不去多看看《演員的自我修養》,你沒事兒讀哲學書幹什麼?!
不務正業!
但是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張苟麼也不可能不認帳,蘇白的解釋是沒有問題的,於是強擠出一絲微笑:
「呵,看來還是讀過幾本書,瞎貓撞上死耗子了,來吧,你出題。」
蘇白完全不在乎張苟麼的嘴硬,淡淡道:
「簡述下匹茲堡學派的理論優缺點吧。」
聽到蘇白這個問題,張苟麼眼睛都直了,而台下的顏老和另外幾位教授則是眼神一亮,互相對視一眼!
「這小子?他涉獵這麼廣嗎?」
「沒道理啊,我們幾個也才剛剛正視研究這個學派的理論,現在國內,哪怕漂亮國這個流派也是剛剛被重視研究,他一個娛樂圈的孩子怎麼懂這個?」
「怪不得這下子敢這麼狂,是真有點東西啊!」
「是啊,這個問題別說那張苟麼,就是問我們幾個老東西,短時間也沒辦法給出一個非常精確的回答,這小子這一題很毒辣!」
「單就是能知道這個理論,這小子就是個有文化的人,這個張苟麼要倒霉咯!」
「一會兒會後可以把這小子叫來問問,如果肚子裡真有東西,過兩天的學術研討會也可以叫他一起來研究研究。」
幾位大拿在台下竊竊私語,台上的張苟麼則是開始冷汗狂冒了!
這些年他把心思都放在給外國資本辦事上面了,在學術上根本就沒什麼特別新鮮的造詣,早年確實發表過幾篇論文,但是那也是幾年前了!
匹茲堡學派是英美哲學的分支,本來英美哲學就足夠冷門了,匹茲堡就更冷了!
其有著三位主要代表人物,塞拉斯是它的掌門人,麥克道爾、布蘭頓是其繼承和開拓者。
和維也納學派人多勢眾的豪華陣容相比,匹茲堡學派更像是一家慘澹經營、終成氣候的私人作坊。
講道理,這個學派在歐美也是前幾個月才被更多人關注的,華國內也只有幾個大拿才有所涉獵,張苟麼
他懂個屁啊!
「張教授,喂,張教授?神遊天外了?」
蘇白不懷好意的喊了喊滿腦子漿糊的張苟麼。
講道理,張苟麼是真的做了功課的,他甚至還很認真的重新背誦了一下他曾經寫過的論文。
在他看來,蘇白懂個錘子哲學,頂多問點馬哲毛概的問題。
結果這個匹茲堡學派是什麼鬼?!
「那個.蘇白,我們的比賽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至少也要提一些自己知道的問題,你自己知道你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剛剛還有點虛的張苟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神情一松的問道。
誰知道這個蘇白是不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看到了這麼個問題,只要蘇白自己答不上來,他的這個問題就不成立!
自己下一個問題一定要問一個很刁鑽的!
台下的幾個老教授也饒有興致的看向了蘇白。
這個問題他們也同樣很想知道。
蘇白這個大明星究竟是真的對哲學有研究呢,還是只是來裝個逼。
蘇白淡淡笑道:「所以學歷極高,學富五車的張教授是承認自己回答不上來我這個跨界立人設的小歌手的問題,對嗎?」
「噗」
大蜜蜜和陳狗幾人忍不住同時笑出了聲。
蘇白奪筍啊!
你問就問,加那麼多前綴幹什麼。
這讓張教授多尷尬啊!
果然是蘇白的風格,記仇能記一輩子,張苟麼微博上諷刺他學歷一般,蘇白轉眼就懟回去了。
這時候的張苟麼臉都快成豬肝色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高血壓,有的話就太好了。
支支吾吾半天,張苟麼也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承認我回答不出來,我對這個學派沒有涉獵,但是蘇白你如果自己也不知道,那這個問題不能算你贏!」
「匹茲堡學派是實用主義的一支,這支學派,主要是以塞拉斯開始的。塞拉斯一個批判,叫做'所予神話'」
「我認為該學派的優點有兩點,第一是科學方法融入哲學:匹茲堡學派強調將科學方法和理論應用於哲學研究中.」
「第二是」(怕你們說我水字數,這個就不展開了,感興趣的同學可以自己搜搜,但是我這一句確實是水字數沒錯,啦啦啦啦~)
台下的幾位老教授聽的一個個渾濁的眼睛中都射出了精光!
如果說剛開始那段,蘇白對於匹茲堡學派理論的大致介紹是可以背誦出來的,那他後面對於優缺點的總結就完全是自己的東西了!
蘇白他真的懂!
而此刻蘇白也非常得意,後面那些確實是他總結出來的!
之前蘇白一直只覺得記憶大師這個技能只是單純的記憶而已,他平常需要動腦子的地方也不多,所以他一直沒有發現,二次強化之後的他腦子異常的好使!
通過腦海中儲存的關於匹茲堡學派的知識,以及主流的哲學思想,他竟然能很絲滑的得出一些結論!
這個發現讓蘇白甚至興奮的想當場做特麼兩道數學題!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顯然不太適合做實驗,只能等晚上回家再試試了,現在他說什麼也能解個二元一次方程了吧?
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蘇白一臉賤兮兮的問道:
「張教授我的回答可以嗎?」
不過還沒等張苟麼說話,蘇白立刻一臉抱歉的說道:「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忘記堂堂南中大學哲學教授沒聽說過匹茲堡學派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顏老,要不您給評價一下吧?畢竟我只是個不學無術的二流大學出來的小歌手而已,也不知道自己對哲學的理解夠不夠透徹。」
張苟麼本來還想說什麼的話立刻憋了回去,肥厚的嘴唇張了張,臉色難看的不得了。
顏老哈哈笑了兩聲,指著蘇白道:
「你小子,這個嘴巴是夠毒的!人也很狂妄!」
「不過狂妄確實也有點狂妄的資本,你的觀點很有意思,因為這個匹茲堡學派的理論,我們也還在討論中,我並不能完全的定義出你的回答是否標準。」
「但是我可以說,哪怕我們幾個老傢伙來,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不能比你總結的更好了。」
「就比賽而言,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小子,確實要比這個哲學教授強一點。」
最後一句顏老也開了一句玩笑,順著蘇白的話說了一句。
這讓其他人哄堂大笑,張苟麼的臉色則是快成殭屍色了。
蘇白諷刺他他還能不要臉的回兩句嘴,但是這位說他,他真的沒有任何還嘴的資格。
別說他,就是他們南中大學最牛的哲學博導,在顏老面前也不敢放個屁的。
蘇白對著顏老鞠了一躬,笑嘻嘻道:「我哪有狂妄啊,對您老和在座的學者,我都是十萬分尊敬的,只是對這種整天到處吹牛逼,結果啥也不是的人,我確實是有點看不起。」
顏老笑了笑,沒再說話,他們幾個已經打定主意,辯論結束就邀請蘇白參加學術研討會!
這時候直播間裡的網友們也嗨的不行了!
這種當眾毫不留情打臉的橋段可真特麼太好看了啊!
被打臉的張苟麼本來就讓網友們十分厭惡,只是人家確實也是個貨真價實的教授,所以很多粉絲噴他的時候都只能說他德行有虧之類的。
誰知道他在專業上也被蘇白碾壓了!
這一下小小酥們屬實是挺起胸來了!
【嘖嘖嘖,喲,磚家哦,叫獸哦,就這?】
【這臉被打的啪啪響啊,這老狗怎麼還有臉坐那的,要我我干錯直接撞死算了,丟人哦!】
【媽的,我是南中的學生,這老狗怎麼不去死啊,平時裝的跟啥一樣,現在丟人丟到全國了,我現在都有點不好意思說我是南中的學生了。】
【樓上加一,這老王八犢子上學期還讓我掛科了來著,該!蘇白虐死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