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有什麼資格!

  「扣扣扣!」

  門口響起敲門聲,是喬河。

  「凌澈,過來陪我喝杯茶。」

  凌澈應了一聲,瞥了一眼喬如意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笑著走開了。

  ......

  大廳內。

  喬河將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凌澈,聽如意說,你最近挺忙的。」

  「是。」凌澈的嘴角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喬河抿了一口茶,「L.S集團最近勢頭挺猛,你忙點也是正常......不過,忙歸忙,也別忘了兼顧家庭。」

  凌澈當然知道喬河避開喬如意,單獨叫他喝茶的意圖。

  他靠在沙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金色浮雕打火機,輪廓分明的臉在燃起的火苗中忽明忽暗,

  「爸放心,我跟如意感情挺好。」

  喬河聞言,凝視一眼凌澈的表情,沒有作聲。

  如果感情真好,也不至於結婚三年了還沒個孩子。

  ......

  喬如意回到大廳的時候,見二人正在交談,大抵又是關於商業的事情。

  她興趣不大,便移步去了後院。

  時值夏日,後院的花束開得正好,花團錦簇。

  她記得小時候媽媽閒暇的時候總喜歡待在後院養些花花草草。

  媽媽說,其實花草有很旺盛的生命力,哪怕移植到其他土壤,只要給予足夠的陽光和水,它們也能活。

  「王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個枝椏要剪掉。」

  不知何時,麗玲出現在後院,她扭著身段,翹起蘭花指,指向一旁長得正好的花枝。

  傭人王媽跟在她身後,手裡拿著一把剪刀,二話不說就將那枝椏剪了下來。

  附和著說,「抱歉夫人,是我看漏了,我以為這枝花杈子能開花呢,沒想到白吸了那麼多養分連個花苞都沒有。」

  自尹如芳去世的第二年,麗玲母女進喬家之後,麗玲就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將喬家上下的傭人都換了一遍。

  連喬如意身邊照顧了她十一年的陳姨也被她遣走了,這個王媽就是她帶過來替代陳媽的位置的。

  一開始喬河是不同意的,她也反對過。

  但在麗玲的軟磨硬泡下,喬河對此也沒有再說什麼。

  那時候她年紀小,人微言輕,儘管極不情願,也改變不了什麼。

  在喬家十幾年,王媽是什麼樣的人,喬如意早已心知肚明。

  麗玲瞥了一眼喬如意在的方向,提高了音量對王媽說,「這花樹啊,開花結果那是自然界的規律,這種不開花的枝子就要早點剪掉,尤其是種了三年都不開花,那就更沒必要留著了。」

  「是,是,夫人說得對。」

  王媽一臉訕笑,「就像那不下蛋的母雞,留著也是白費糧食,還不如早點宰殺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唱雙簧似的。

  喬如意聽得嗤笑,話里話外不過就是在陰陽她嫁給凌澈三年沒有生孩子的事。

  她倒不惱,抱臂上前,溫溫一笑,「王媽,晚餐準備好了嗎?」

  「喲,是大小姐啊。」

  王媽嘴上客氣,眼神里的輕視隨她主人一樣,絲毫不減,「晚餐正準備著......」

  話音未落,喬如意輕笑反問,「那就是沒做好?」

  王媽一愣,眼神些許閃躲:「是......」

  喬如意將她手上的剪刀抽出來,眼神落在鋒利的刀刃上,「晚餐都沒有備好還有閒暇出來修剪花草?王媽,你是不是分不清孰輕孰重啊?」

  她抬眸,輕嗤,「之前陳姨在的時候可是把喬家上下打點得井井有條,連我幾點吃飯幾點喝水都記在心裡。」

  她忽地抬手,剪刀伸向王媽......王媽嚇了一激靈,大氣都不敢出。

  麗玲眼神一閃,也跟著嚇了一跳。

  「咔嚓」一聲,王媽身側一枝開得正盛的花枝掉落在地。

  見王媽臉色閃過一絲窘迫,喬如意彎起嘴角,語氣卻輕柔,「你倒好,身為個傭人,不關心自己分內的事情,卻在關心哪家的雞下不下蛋。王媽,你閒得很啊?」

  她雖氣定神閒地笑著,吐出的話里卻似乎帶著淡淡威嚴,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

  喬如意的脾氣不好,喬家上下都知道。

  王媽差點以為她那剪刀要落在自己身上,看著腳邊斷口整齊的花枝,這會兒才回過神。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麗玲,得到麗玲的眼神後,這才離開。

  「夫人,大小姐,我這就去廚房看看晚餐。」

  王媽走後,後院只剩二人。

  喬如意沒有說話,只是淡笑著看著麗玲。

  麗玲下意識掃了一眼喬如意手中的剪刀,鋒利的刀刃在陽光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她心有餘悸,緩了緩神,道,「如意,是我讓王媽過來修理一下花草的,你這麼說她不合適吧?」

  喬如意帶著不達眼底笑意,反問,「那我不說她,說你?」

  自喬如意回來就沒有給麗玲好臉色,這會兒四周無人,麗玲也不藏著掖著,揚著聲音道,「如意,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是你別忘了,如果不是如願,你能坐上凌家少夫人的位置嗎?」

  麗玲的意思喬如意聽得明白,她生母過世,生父不疼。

  如若不是她嫁進了這個京市財閥首富凌家,有凌家在背後撐腰,她說的話怕是在喬家一絲分量都沒有。

  呵!照麗玲的意思,她是不是還得感謝她們母女?

  她看向麗玲譏諷的臉,不屑一笑,「麗姨,你怕是搞錯了,當初為了不讓喬如願嫁給凌澈,你們母女可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求著爸爸的,算起來我還是幫了你們的大忙,你們不感謝我就算了,現在怎麼陰陽怪氣起來了?」

  「反倒我要提醒你一句。」喬如意上前,眼神在麗玲身上打量。

  麗玲被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怵,「什麼?」

  喬如意的手指在麗玲脖子上掛的珍珠項鍊上繞了一圈,眸色上移,對上麗玲有些疑惑的眼神,

  「麗姨,如果不是我媽去世了,你覺得你能進得了我喬家的大門坐上喬家夫人的位置嗎?」

  她的眼神太過犀利,麗玲臉色一白,腳步有些不穩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喬如意緊緊拽住胸前的珍珠項鍊往前一扯才穩住。

  「多麼名貴的澳白,嫁給我爸之前你也沒見過這種好東西吧?」

  喬如意精緻的臉上一聲嗤笑,「如果不是我媽,你以為你能過上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太太生活?」

  她一把鬆開麗玲脖子上的珍珠項鍊,抬手輕柔地替她整了整旗袍領口。

  「麗姨,做人要會感恩,懂嗎?」

  她抬眸沖麗玲明媚一笑,笑意里卻是不加掩飾的譏諷。

  麗玲如今享受的一切富貴都是她媽媽留下的,她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不陰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