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意站在路邊,看著那輛隱入車流的跑車,又好氣又好笑。
凌澈這是吃醋了?
就在她準備拿出手機叫司機來接的時候,一陣跑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接著那輛炫酷的布加迪又停在自己腳邊。
凌澈長腿一踢,將副駕駛的車門毫不客氣地踢開。
「滾上來!」
他面色冷峻,語氣帶著怒意。
見他確實生氣了,喬如意見好就收,也不打算繼續挑起他的火,就著被他踢開的車門上了車。
剛坐進去,凌澈冷冽的氣息就鑽了過來。
「喬如意,你在找死嗎?」
喬如意不惱,故意眯起笑眼直視他直勾勾的眼神,「怎麼了?你生氣了?」
話音還沒落下,就被突然欺身而來的人逼到背脊抵著座椅不能動彈分毫。
凌澈一手撐著她身後的椅背,另一隻骨節分明硬朗的手掐住她的下頜。
「凌......唔......」
嘴邊的話才開口,凌澈霸道既蠻橫的吻便落了下來。
猶如一頭被獵物激怒的獅子。
喬如意下意識腦袋往後鑽,掐在她下頜處手指卻愈發用力,凌澈吻得更深。
喬如意瞥了一眼窗外的人來人往,頓時也急了,含含糊糊地「嗯」了幾聲,凌澈依舊沒有放開她。
她伸手推他的胸口,又妄圖推他的肩膀,面前的人依舊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嫌她的手不聽話,凌澈反手將她的雙手牢牢按住。
手掌觸及到她右手掌心纏著的紗布時,眸色一頓,而後掌心滑過她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腕處,繼而牢牢箍住。
雙手都被他按住了,喬如意完全動不了。
她微微睜眼,卻正好對上凌澈褐色的瞳。
他的眼神深不見底,讓人一眼看不穿。
喬如意忽地想到,看了他三年,都依舊看不透隱藏在這雙琥珀色瞳孔下的心。
就像此刻,她也不知道凌澈究竟在氣什麼。
像是一頭護食的狼崽,不肯放過被他人覬覦的獵物。
不滿意她的走神,凌澈懲罰似的咬了一口她的唇,喬如意立馬皺起眉頭。
見她吃痛的神情,凌澈似是滿意的眼尾上挑,而後吻得溫柔繾綣。
唇齒之間,除了他獨有的清冽香氣,還有淡淡的菸草香,不濃烈,反倒有些好聞。
結婚三年,凌澈的吻技日益提高,完全了解喬如意吃哪套。
幾招下來,喬如意就被吻得七葷八素,腿腳發軟喘不上來氣。
直到感覺快要缺氧時,凌澈這才放過她。
喬如意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瞪他,每次接個吻都跟要吃了她似的。
明明不喜歡她,親嘴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客氣。
重新坐好,凌澈的心情明顯愉悅了幾分。
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隨意敲擊幾下,他側眸看向喬如意。
方才被狠狠吻過的唇晶瑩亮澤,透著嬌艷的紅潤。
勾起人想重新品嘗的欲望。
他低聲道,「你應該慶幸,此刻不是在家裡。」
凌澈的言外之意,喬如意當然明白。
如果現在是在家裡,照凌澈瘋起來的勁頭,她估計又一晚上下不了床。
但她嘴上依舊是不服輸,「你還真是不要臉。」
窗外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他居然還能想那些事。
凌澈冷笑一聲,悠悠道,「我不要臉的時候,你在床上見的還少嗎?」
「......」喬如意語塞。
論起不要臉這方面,她還真是比不過凌澈。
凌澈勾起唇角嗤笑一聲,而後冷眼掃了一眼車窗外的咖啡店,一踩油門,跑車跟火箭似的躥了出去。
車速太快,喬如意猝不及防地往前仰了一下。
放在腿上的包也掉了下去。
火氣又上來了,剛想懟他幾句,忽地轉頭盯著凌澈線條分明的側臉,一時凝了神。
方才上車沒有來得及打量他,她這才發現,凌澈今天的裝扮跟往日有些不同。
棕栗色的髮絲梳起了大背頭,露出俊美絕倫勾魂攝魄的五官。
高挺筆直的身材搭配了一件黑色的高定新中式立領西裝,外加胸口刺繡點綴,簡約又不失貴氣,低調卻盡顯矜貴,整個人散發著驚世駭俗的帥氣。
打著方向盤時,袖口下隱約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左手腕是他平日裡並不怎麼戴的保羅紐曼腕錶,右手腕則是那串他從不離身的黑色佛珠。
往常跟他有些格格不入的佛珠,今天倒跟他的氣質完美和諧。
果然不愧是她喜歡的男人。
她忽地想起當初對他的一見鍾情,大抵應該就是見色起意吧。
眼神再次落在他的西裝上,思忖片刻,喬如意忽地笑了起來。
「凌澈,這身衣服好像有點眼熟哦。」
凌澈單手打著方向盤,瞥了一眼她由陰轉晴的面色,牽起一側嘴角,沒有說話。
喬如意:「這身衣服的設計師,想必一定眼光犀利,品味非凡。」
凌澈聽不下去了,「想夸自己就直說。」
被他挑明,喬如意笑得更加不掩飾了。
「原來記者口中那位出手闊綽的金主就是你。」
凌澈身上這件西服是義大利頂奢品牌KITON今年春季的高定限量款,GM作為國內出色的服裝設計公司,有幸參與了與KITON的聯合設計,而喬如意正是設計團隊的主創之一。
也是喬如意提出將中式風格與西式服裝相結合的設計思路,設計出了這款新中式立領西裝。
當時秀場發布會結束後,這件衣服就被一位神秘的金主以七位數的高價買走了。
喬如意笑著問,「怎麼買回來沒見你穿過?」
凌澈側眸掃她一眼,正好對上她笑得明媚的彎彎雙眼。
別過頭,輕笑道,「太醜了,不想穿。」
瞧瞧,本來是件令人愉悅的事情,非要說得這麼掃興。
喬如意沒好氣,「那你還買!」
七位數啊!真是敗家!
凌澈:「當做慈善。」
話已至此,喬如意真的很想掐死他!
懶得搭理他,喬如意抱著手扭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跟凌澈相處的時間就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床上。
其他時候,兩個人能平心靜氣交流的時刻更是少之又少。
一見面,總是會互相刺撓。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或許,她跟凌澈的脾氣真的很難合得來。
要不是因為婚約,凌澈也許怎麼都不會選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