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跟著馮健,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房間。只見屋內幾無擺設,只有幾隻木劍擺在一個木架上。
衛塵不語,知道馮健帶他過來必有深意。
馮健看衛塵到了屋內,並無任何好奇的神色,心裡暗想此子果然沉的住氣。
「少俠,此乃老朽平時練功之所。」馮健開口,自顧自的走向木架,拿起其中一把木劍。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劍身,臉上露出如同一個老朋友見面般欣慰。
「少俠,我昨日觀你與師弟交手,劍招雖然精妙,但並非無懈可擊。」馮健轉身,對著衛塵正色說道。
「願聞前輩指教。」衛塵一揖,臉色端正。
「指教不敢說,只是老朽有些念頭與少俠交流一二。」馮健讓衛塵將昨日劍招再施展開來,待其全部完成後,略一躊躇,問道:「少俠,敢問貴師尊教如此精妙劍招,是否還有其他劍賜予你使用。」
馮健一語中的。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劍招與劍,有不融合之處。如此就會讓劍招打了折扣,遇到真正的強手,無形中就吃虧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衛塵將師尊賜予的玄冰劍,從背囊里緩緩拿出。
「前輩,師尊在衛塵下山前,將此劍賜予晚輩。只是晚輩愚鈍,這些日子一直反覆使練,皆覺此劍不如青雲劍順手,故而一直未用。」衛塵誠懇的說道。當然衛塵保留了一個最關鍵使用青雲劍的原因,那就是青雲劍將會引出當年的參與者。
馮健緊緊的盯著玄冰劍,目光中神色閃爍。一手想拿住此劍,又縮了回去。
衛塵見其神色有異,問道:「前輩認識此劍?」
馮健上前一步,一隻手突然搭住衛塵肩膀,聲音微顫的問道:「此劍當真是你師尊所贈?」
「當真!」衛塵疑惑,但還是朗聲答道。
馮健似乎甚為激動,問道:「少俠,可否讓老朽一觀此劍?」
「前輩,請。」衛塵心裡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將玄冰劍遞給馮健。
馮健幾欲顫抖的手,拔出劍身。一道寒光自劍鞘內一閃而出,玄冰劍有著天然的寒意,非一般劍可比。
「果然是玄冰劍,果然是玄冰劍。」馮健幾欲哽咽,將劍又還於衛塵。
「前輩?」衛塵語帶疑問。
「讓少俠見笑了,老朽得見故人之劍,一時忘形,實在慚愧。」馮健有點訕訕的笑道。
「前輩認識師尊?」衛塵有點好奇的問。
「少俠有你師尊諄諄教導直到而今,又賜予此劍隨身闖蕩江湖,真乃千古奇緣啊!」馮健發出一聲感慨。
「少俠,你既然是故人之徒,有些事老夫應當說予你知。」馮健恢復了一下情緒,娓娓道來。
原來青雲劍之事,當年馮健確實知道不多。但是師弟牛楠曾經提過,說青州一人對己有大恩,在牛楠青年時闖蕩青州曾經搭救過他。那天恩人傳訊,如發現漠州有持此劍者,格殺勿論。
牛楠當年遍尋漠州,待其知道此劍在離城出現,再去追尋,此劍已經了無蹤跡。牛楠因為未得此劍,一直耿耿於懷說愧對恩人。而其恩人是誰,牛楠曾經說過對方不讓自己說出,故而馮健也是未知。
馮健說了青雲劍之事,又看衛塵目光如炬。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接著說道:「少俠可知,貴師尊名諱?」
衛塵搖了搖頭。
「也好,我來告知少俠。你師尊當年號稱玄冰天女,無人知其來自何處,其自稱玄劍門弟子。當年就是此劍,打扁九州無人能敵。老朽當年曾經年少氣盛,找其交手,三招之內完敗。從此老朽一心沉浸於劍道,再不問紅塵俗世。」
馮健一臉神往的說起以前,那完敗卻好像成了其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
衛塵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師尊,竟然有這麼一個名震九州的名號「玄冰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