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難道……」
吼!
一聲震天大吼打斷了李子卿的話。
「小子,現在你已經被徹底盯上了。夔獸乃是上古凶獸,天生對氣息、五識敏感,一旦被它盯上,必將是九死一生。」
金蟬子臉色大變。
這裡的河底貫通死亡谷的另一個出口。
他引領著李子卿在前面狂奔。
兩人一前一後,水流滾盪,周圍的冰寒之氣貫徹南北,令人忍不住打顫。
吼!
水流涌動,數十條細長的觸手如同水蛇,從四面八方撲來。
「斬!」
「佛怒金剛!」
劍光斬落,數根觸手脫落,烏黑的鮮血迅速在水中散開。
一聲佛鳴。
黑色佛光在水底散開,一尊金剛佛陀從金蟬子身後飛出,雙手砸落,徑直落在兩人的身後。
「小子,快走!」
「好!」
河底的妖魔都十分詭異、強大。
兩人飛速前行。
一雙巨大的血色眼眸盪開層層水流,迅速向著兩人靠近。
約莫半個時辰,兩人體內的神力都已經消耗了一大半。
「小子,那孽障是想耗死我們!」
聞言,李子卿心中一驚。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這隻上古凶獸一直不緊不慢地追著,也不出手攻擊,就這樣一直吊著他們前行。
「小子,老夫知道你還有底牌。若你當真有驅趕這孽障的方法,本座願意獻出一件中品神器!」
金蟬子心急如焚。
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牌。
可若是現在動用,勢必會被李子卿覺察到自己的虛實。
「一件中品神器?這傢伙身上果然還有其他好東西。」
李子卿嘴角微掀。
之前他強行要走了對方的儲物袋,卻並未在儲物袋中找到什麼太過珍貴的東西。
「好!」
李子卿滿口答應,卻並未動手,而是直勾勾地望著金蟬子。
「給你!」
一道黑色流光飛來。
李子卿將其握在掌中。
這是一柄三寸短劍,通體漆黑,泛著如毒蛇一般的寒光,觸手冰涼,此劍若是落在神帝境之下的修士,定會被凍成冰雕。
「吼!」
兩人說話間,身後血色眼眸的主人似乎等不及了。
一聲怒吼,滾滾妖氣鋪天蓋地,盪開層層水流,迅速在兩人周圍營造出一方真空結界。
「混元真空!小子,快出手,否則你我必死無疑。」
金蟬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蒼老的眼神里滿是驚恐。
混元真空,所處結界法力、神力盡失。
一旦被徹底封禁,就只有束手待斃。
「這柄短劍應該不止一柄?」
李子卿周身法力運轉。
他這具帝屍依然可以運轉吞噬法則的力量。
時至今日,他的吞噬法則已經修煉到八成。
「小子,你夠狠!」
吼!
金蟬子說話的間隙,夔獸從後面撲了過來,滾滾妖氣從四面八方湧來,迅速盪開周圍的海水,向著四面八方涌走。
「小子,救我!」
金蟬子直接跌落真空。
跌落之前,他也將三柄黑色短劍拋向李子卿。
「好寶貝!」
僅僅掃視了一眼,他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四柄黑色短劍之間的聯繫。
「吞噬法則的氣息?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夔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李子卿神色微變。
「玄天劍訣!第一式,劍破長空!」
此乃帝屍的神格中蘊藏的一門劍法,威力極大,乃是這具帝屍生前威力最為強大的獨門劍訣。
四柄黑色短劍在空中飛速旋轉。
僅僅一瞬間,他就已經完全煉化這四柄黑色短劍。
劍光震盪,卷裹著吞噬法則的力量。
滾滾黑氣被劍光吞噬。
李子卿體內的法力也得到極大的緩衝。
他進入夔獸營造的真空結界,身形卻不受絲毫影響。
對他而言,這具帝屍可有可無。
「小子,你我做一個交易如何?」
血色眼眸投射出攝人心魄的力量,令人頭皮發麻。
「講!」
「答應本座,待你成長到足以無視死亡谷內的死亡法則之後,返回谷中,救本座離開此地。作為回報,本座可以告訴你如何躲開冥婆的探查,從而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
「好!」
李子卿答應得很乾脆。
若他真能完全無視死亡谷內的死亡法則,也就無懼夔獸的力量。
「如此,那你們順著這條河底密道走吧。密道盡頭就是通往死亡谷進入上古神界的唯一出口。冥婆守衛神界入口已歷萬年,若你們無法打動她,即便是本座出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夔獸口吐人言。
他的身軀太過於龐大,以至於李子卿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實樣貌。
「多謝。」
李子卿並未多言,而是提著金蟬子,毫不猶豫地進入到河底的一處秘境空間。
與此同時,河水上方也接連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很顯然外面已經有人找到了這裡。
「小子,快走。貧僧有辦法勸說冥婆,讓他放我們兩人離開。」
金蟬子臉色慘白。
混元真空結界內,杜絕一切法力,不僅如此,此方結界還能不斷地抽取所有進入此界的真氣、法力和神力。
僅僅數十個呼吸,金蟬子就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若是繼續待下去,不出一時半刻,他就極有可能會命喪於此。
好!
李子卿的眼底掠過一絲疑惑。
冥婆和孟婆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聯繫?
水底的密道十分陰暗,狹窄的甬道內處處透露著詭異的壓抑,令人心頭髮毛。
兩人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甬道盡頭。
一抹白光在前方出現。
「阿彌陀佛,冥婆大人,好久不見。」
金蟬子踏步上前。
甬道盡頭,一位白髮老嫗盤膝而坐,雙手合攏,眼睛緊閉,似乎正在陷入某種詭異的境界壁壘中。
「你這小和尚竟然真的從哪裡活著回來了」
對方似乎也感應到了兩人到來。
白髮老嫗緩緩睜開眼睛,柔和的目光直接落在李子卿的身上。
「小子,你可知這具帝屍的原身是誰?」
沙啞的聲音透露著無盡的威嚴,壓抑、恐怖,令人頭皮發麻。
「難道她認識這具帝屍?」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讓他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