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西川古道

  「大漢皇帝令,責令帝國全境臣民鑄造神殿,供奉天地尊神,上至玉皇大帝,下至灶神、土地。凡仙界傳說之神,各地皆可鑄神殿以供養。」

  ……

  一紙詔令傳遍大漢帝國境內。

  於是乎,大半個南瞻部洲的百姓、百官都為之忙得不可開交。

  鑄神殿供養仙神之事,在各地如火如荼。

  沒有人知曉李世民為何會下達如此詔令。

  更奇怪的是,自上次五指山祭祀天地之後,五指山方圓百里都被列為皇家禁地,禁止任何宗門、家族勢力擅自進入。

  起初,一些好奇心頗重的宗門子弟偷偷潛入禁地內,卻是一去不復返,生死不明。

  就連一些靈聖境修士進去之後也是杳無音訊,宛若憑空蒸發。

  總而言之,五指山是許進不許出。

  不久後。

  天啟帝國正式對大漢帝國宣戰。

  邊境風雲變幻,血染蒼穹,沙場對決。

  數月後,上將軍李績以驚人面貌重現朝堂,黑髮碧眼,英姿勃發,奉命前往邊疆,一人一槍,橫挑沙場。

  又見返老還童術!

  大漢朝堂眾臣無不羨慕,都想求見逍遙王,奈何自五指山一別後,李子卿和玲瓏公主李靈兒就對外宣布閉關。

  暗地裡,他們卻早就遁走京都,沿著玄奘西去的道路,一路向西疾馳。

  西川古道上。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踏葉而動,風馳電掣,身手矯捷如狐,但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

  「子卿哥哥,我們為何一定要這樣趕路。若是動用法力或者搭乘傳送法陣,不出三日,我們就能追上陳玄奘一行人。」

  「動用法力?若可以藉助外力前往西方天竺國,那西方佛陀為何不破空而至,直接將藏元真經贈送給陳玄奘?」

  ……

  兩人正是遁走京都的李子卿和李靈兒。

  他們已經奔走數日,一路上風餐露宿,星夜兼程,這才勉強行至西川古道。

  「真是麻煩,」

  李靈兒柳眉微皺,心有不滿,腳下卻是不慢,雙腳踏葉而起。

  真元、勁氣遊走全身,宛若林中的藍色精靈,每一次縱橫、跳躍,都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緊緊跟隨在李子卿的身後,亦步亦趨,形影不離。

  而李子卿卻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良久,他終於支撐不住,這才踏葉而落,倚靠在一個土堆旁,雙手合攏,開始調離自己的內息。

  「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凝望著打坐調息的李子卿,李靈兒抖了抖翹鼻。

  自五指山之後,李子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僅修為「退化」至九星武者,性格也不再如以前那般跳脫,整個人變得十分冷靜、剛毅。

  吼!

  一陣狂風從林中滾盪而來,虎嘯聲響徹雲霄。

  李靈兒目露古怪,美麗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般,五指捏動,周身靈力波動如潮水般收斂入體。

  如此一來,周圍的山林野獸就會將他們當成普通的世俗武者。

  吼!

  果然,一隻吊睛白額大虎從灌木叢林飛撲而來。

  斑斕大虎長約五米,高約兩米,龐大的獸軀宛若一道移動的城牆,虎目泛著凶光,一對鋒銳的劍齒閃爍著瘮人的凶光,劍齒表面還殘留著一抹鮮艷的血色。

  李靈兒抽身而退,故意遠離李子卿。

  天地凶獸即便是靈智未開,它也能從李靈兒的身上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波動,這能讓它趨吉避凶,很好地生存下去。

  看到李靈兒離開,斑斕大虎當即將目光定格在李子卿的身上。

  李子卿只有九星武者修為,而這隻白額吊睛大虎已經快要練氣入體,蛻變成一階凶獸。

  吼!

  柿子還挑軟的捏。

  吊睛大虎張開血盆大嘴,徑直撲向李子卿。

  「這下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在五指山內,李靈兒曾親眼看到菩提祖師和陰魂分身,這讓她更加篤定李子卿一定是扮豬吃老虎。

  她正暗自得意。

  可下一秒,吊睛大虎就在她的注視下,一口便將李子卿吞入腹中。

  「霧草!」

  「你這瘋女人!」

  「你要謀殺親夫啊!」

  ……

  李子卿猛地睜開眼睛,出聲怒喝。

  他的手臂、肘部以及胸部前後都被吊睛大虎鋒利的牙齒劃破,劇烈的疼痛讓他當即醒了過來。

  一睜眼,他就看到血淋淋的腸道。

  刺鼻的腥臭味險些將他熏暈。

  「玄天戰訣,裂變之風,火烈拳,給我破!」

  李子卿最終還是決定修習菩提祖師傳授給他的玄天訣。

  這部心法前期只有八十一層,直通天仙境,再往上功法斷絕,就只能另擇他法。

  火烈拳,正是玄天訣中的一部拳法,性如烈火,體內勁氣灌注雙臂,雙拳表面頓時變得赤紅如血,宛若烈火跳動,變得滾燙。

  雙拳砸動,血淋淋的腸道頓時被劃破一道道恐怖的裂口。

  吼!

  吊睛大虎吃痛悲吼,在原地瘋狂咆哮,而後瘋狂撞擊周圍的參天古木和山丘。

  它甚至用虎爪扒拉嘴巴,一陣劇烈乾嘔,想要將李子卿給「弄出來」。

  「敢吃小爺,就要做好被吃的準備!」

  李子卿心中窩火,雙拳剛硬如鐵,數十下過後,他直接砸斷筋骨,從虎身中破體而出。

  「你,你為何不動用法力?」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李靈兒根本來不及阻止。

  「取經之路暗合天道,乃是佛道與闡教、截教、人教之間定下的成佛大道。除非遇到強大的妖魔鬼怪,否則絕不能動用法力。」

  李子卿有些慍怒。

  倘若取經路上可以隨意施展法力,那孫猴子直接背著陳玄奘,一個跟頭就能抵達西方天竺國靈山聖地,又何須如此大費周折。

  西遊量劫定下的成佛古道,每一處地方都是定數。一旦走錯一路,他和李靈兒都無法在西遊量劫中分一杯羹。

  這也是李子卿提前派李承乾一路尾隨陳玄奘的原因。

  這一路上,若非靠著李承乾暗中留下的行路標誌,他們根本無法還原陳玄奘一行人走過的西川古道。

  「哼,一切依你便是!」

  李子卿不點破其中隱秘,李靈兒也只能將疑惑深埋在心裡。

  半個時辰後。

  李子卿的身上多了一件虎皮大衣,而這隻悲催的吊睛白虎也成了兩人的口中餐。

  接連數日,兩人都是沿著西川古道中的密林行走。

  蛇鼠蟲蟻、狼豺虎豹,一路上是屢見不鮮,由此可見,陳玄奘一行人也是不想引人注目,專挑人跡罕至的山間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