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李世民的抉擇

  咚、咚、咚……

  擂鼓聲聲震天地,低沉、古老的聲調穿透雲霄,動傳上千里。

  五指山內出現數百條人形長龍,所有人都十分謹慎,錯落有致,按照各自家族所在的勢力,抑或是按照官職等級,分別排在不同的隊伍里。

  大漢皇朝,龍歷貞觀十八年九月初二,逍遙王李子卿率領文武百官在五指山頂舉行祭祀大典。

  今日,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一天。

  一道道目光從五指山中的不同方向望向山頂。

  五指山頂。

  數十位赤袍百官按照各自官位高低,分別踏落在不同位置。

  今日能夠有資格踏足山頂的官員無一不是李世民的近臣,且官位至少都在二品。

  李世民身著五爪金龍袍,位列百官之首。

  在他身旁,太子李承乾等一眾皇親國戚分列兩旁。

  「父皇,師尊有令,此次祭祀大典將由兒臣手持玉璽,代替父皇登上祭壇,宣讀祭文,禱告天地,以示天地正統,得承大漢國運。」

  李承乾俯身而拜,眼角餘光卻在偷偷觀察李世民的表情變化。

  李子卿此意無異於是在逼宮。

  或許,在李子卿看來世俗皇權不過是過眼雲煙,但他卻一直渴望登臨帝位,君臨天下,成為億萬黎民之主。

  「好!」

  李世民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他眼皮低垂,右手在袖袍里微微震動,威嚴的目光望向山頂正中央的橢圓形祭壇。

  祭壇之上,李子卿一襲灰色長袍,盤膝而坐,眼睛緊閉,雙手捏印,他正在等待最後的時刻到來。

  開宗立派必須有鎮派至寶,以此鎮壓宗門氣運,吸納天地氣運,而大漢皇朝的後繼之君親自宣讀祭文,則能讓御天宗避免遭遇天地刑罰,從而徹底得到人界天道的認可。

  「多謝父皇!」

  李承乾雙膝跪地,衝著李世民三跪九叩,而後,他雙手向上,靜待李世民交出玉璽。

  周圍,上將軍李績、虎賁將軍李靖、丞相裴嚴等數十位官員面面相覷,全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

  玉璽乃是皇帝的象徵,一旦李世民交出玉璽,這就預示著他要傳位給李承乾。

  這一幕與二十多年前何其相似。

  只不過那一次是李世民殺兄奪位,兵諫皇宮,逼迫太祖皇帝李邦下詔退位。

  往事如煙,卻也見證了歷史的變遷。

  歷史的車輪緩緩轉動,李世民再一次踏上命運的十字路口,是選擇退位,從此不問世事安心修煉,還是拒絕交出玉璽,與逍遙王交惡。

  除李子卿外,五指山山頂上下的每一道目光都在緊張地盯著李世民和李承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清風呼嘯,撩動每一個人的心緒。

  李世民轉身望向李承乾,神色頗為複雜。

  「罷了……」。

  一聲長嘆過後,龍袍揮動,一方龍頭玉璽滾落,精準無誤地落在李承乾的手中。

  「父皇,兒臣一定會光復大漢山河!一定會盡心盡力,再造大漢盛世!」

  李承乾淚眼矇矓,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玉璽。

  雙手觸碰到玉璽的一剎那,五指山方圓上千里的虛空陡然捲起陣陣狂風,狂風怒吼,天地震動,一股沖天大勢自他的體內噴涌而出。

  「恭賀太子殿下!」

  「恭賀太子殿下!」

  ……

  這股天地大勢正是來自天道對皇權的認可。

  也是李承乾承繼大漢帝位的徵兆,玉璽不單單是帝位的象徵,它還是大漢皇朝上百年國運的象徵。

  與此同時。

  李世民的身體也出現不同程度的變化,滿頭長髮灑落,陡然增多一些白髮,周身氣勢更是銳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嚴與霸氣。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的落幕,也是李承乾帝王之路的起點。

  「即日起,還望諸君勠力同心,共同輔助太子光復大漢山河。」

  李世民聲音沙啞、低沉,且夾雜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落寞。

  「父皇……」。

  望著踱步離去的李世民,李承乾難忍心中酸意,淚水如珍珠般滾落。

  「小師叔,莫要誤了時辰」。

  孫悟空手持金箍棒立在李子卿的身旁。

  聽到他的神識傳音,李承乾才如夢初醒,眼中淚水被法力迅速蒸乾。

  他起身而立。

  丞相裴嚴連忙上前遞出早已擬定好的祭文捲軸。

  李承乾左右雙手分別舉著龍頭玉璽和祭文捲軸,一步步踏上祭壇的石梯。

  「終於到了嗎?」

  祭壇之上,李子卿猛地睜開眼睛,起身而立的剎那,一道白光自他的袖袍中飛出,徑直飛向五指山腹地那座通體黝黑的九層寶塔。

  寶塔劇烈震動片刻,頓時有成千上萬道流光自黑色寶塔中遁出。

  「爾等入我寶塔,自當入我門下,成為御天宗首批弟子,爾等可願之?」

  李子卿聲傳上百里,語氣雖輕,卻不容置喙。

  這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宣告眾人的身份。

  「吾等願之!」

  「吾等願之!」

  ……

  數千位修士齊聲應喝。

  這些都是大漢皇朝被西川魂殿和天啟國聯手攻滅之前,李世民竭盡全力,從整個大漢皇朝境內精挑細選的青壯修士。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天賦異稟,且仙途無限。

  如今這些人在通天塔中修煉了數月之後,無論是修為,還是戰力都得到大幅度提升。

  通天塔內變化無窮,每一層都能根據不同修士的修煉感悟幻化出不同的妖獸,從而為每一位入塔者提供更好的試煉。

  在親眼見證了通天塔的神奇之後,所有人都再一次刷新對李子卿的認知。

  「吾,大漢太子李承乾,代父宣讀,代天牧狩,代師禱告。御天宗,統御天下,得成正果,今國土淪喪,幸得逍遙王李子卿力挽狂瀾……」

  李承乾聲音低沉,震耳欲聾。

  每一句話落下,龍頭玉璽表面都會射出道道金光,盤旋而上,迅速纏繞在李子卿的身上。

  「系統,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李子卿立在祭壇之上,在心中暗自呼喚道。

  「叮,開宗立派任務已完成,獎勵香火煉神道。」

  「叮,已完成宿主在儲物靈界內所有礦石資源的熔煉,昊天神石已成。」

  ……

  隨著兩道聲音響起,一方足有百米之高的黃色巨石從李子卿的體內飛出。

  轟!

  巨石落下的瞬間,李子卿在體內瘋狂運轉玄天劍訣,縱身而起,人皇劍筆走龍蛇,劍氣肆虐,滾滾碎石飄落。

  不多時,黃色巨石表面已然出現「御天宗」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