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他怎會窺破我的身份?」
人群中,李子卿百思不得其解。
為了將他從神之界的寂滅之地送到這裡,菩提祖師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猶豫之間,雲都長老身後的四位內門弟子各自化作一道流光,衝進他和枯木老人所在的房間一番搜查。
很快,四人折返至雲都長老的身旁。
「啟稟長老,並非發現任何異常,吾等是否找錯了人?」
其中一位內門弟子遲疑道。
「玄燁師兄,這不可能。吾等可是根據……」
「閉嘴!」
又一位內門弟子剛想搭話,卻被一旁的雲都長老呵斥。
「李子卿何在?」
雲都長老目光炯炯,環顧四周,蒼老的眼眸泛著冷冽的光芒,令所有與之對視的修士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人群中,李子卿臉色微變。
為了活命,他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裝下去。
「弟子,李子卿,見過長老!」
有枯木老人在,由不得他不出來。
「你就是李子卿?」
其中一位內門弟子縱身騰躍,直接來到李子卿的身旁,頓時就是一陣上下打量,而且這貨還拿出一個類似於羅盤的東西,衝著上下橫掃,似乎是在驗證什麼東西。
「啟稟長老,並未有任何異常。」
此人來去如風,很快將手中的羅盤轉呈給雲都長老。
雲都長老認真盯著羅盤一陣打量,又將目光重新放在李子卿的身上,沉聲道:
「汝來自何方?為何會出現在通天外院?」
李子卿劍眉微皺,卻也不敢多耽擱,只能按照之前的想法匯報:
「啟稟長老,弟子原本是土地神何川的後裔,奈何弟子體內神根斷裂,因而遭到驅逐。弟子在神之界流浪之時不小心墜入煞靈血海,幸得師兄上官大人得救,這才來到通天外院。」
雲都長老當即瞥了一眼上官虹,後者自然是連連低頭。
「啟稟長老,此子確實是弟子帶至外院。」
上官虹踏步上前,臉上是大汗淋漓。
他可是十分清楚雲都長老的為人,別看後者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一旦發狠,就是雷霆一擊,且根本不會給人留任何辯解的機會。
簡言之,誰敢得罪他,那就等同於被判了死刑。
「都下去吧!」
雲都長老一聲令下。
頓時,所有趕過來看熱鬧的外門弟子全都在數息之內遁走,唯獨留下李子卿、上官虹和枯木老人以及雲都長老等人。
「上官虹,你天資尚可,待外門弟子選拔大典過後,你就追隨本座前往內門吧,」
雲都長老神色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波動。
一旁的上官虹聞言卻是受寵若驚,眼神里湧現出一抹狂喜,連忙道:
「弟子,上官虹,多謝長老栽培!」
雲都長老沒有搭話,騰空而去。
在他身旁的四位內門弟子也緊跟其後飄然離去。
「你們兩個最好都給老子老實點,若再有差池,休怪老子劍下無情!」
上官虹冷冷地注視著李子卿和枯木老人。
今日當真是一波三折,若李子卿當真是「鬧亂西遊量劫之人」,這一次,他必然也會跟著受連累。
「是,恭喜師尊進入內門。」
李子卿和枯木老人相互對視,皆能看到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僥倖。
上官虹離去後,枯木老人注視著李子卿,認真打量許久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地地返回房間,繼續盤膝打坐。
似乎,外面半空中那條縱橫綿延八百里的火焰山脈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房間內。
李子卿盤膝而坐,望著窗外那片綿延數百里的赤色火焰,他神色一陣恍惚。
「西遊世界沒有了火焰山,陳玄奘等人還用誆騙鐵扇公主盜取芭蕉扇嗎?」
「數百里的火焰山,居然就這樣拉了過來。如此觀之,斗轉乾坤術不一定只用於人,還能作用於物。」
他暗自思忖。
一切的煩惱都來源於自身實力的不足。
若是修為足夠強大,眼前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他神念聚體,雙眸閉上不久,一道虛幻的人影就出現在丹海之中。
放眼望去,氣海丹田內一片混沌,朦朦朧朧,宛若雲霧繚繞,唯獨正中央的位置懸掛著一顆磨盤大小的奪目金珠。
這就是他的本命金丹,斗大如磨盤,通體纏繞著一道道金色光環,宛若大日橫空,顯得很是奇異。
「玄天訣修煉到第二層就遲遲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否是修煉出了差錯?」
「接下來該如何碎丹成嬰,也沒有一個章法。」
李子卿思緒紛飛。
在這縱橫錯亂的時間空域內,他必須儘快提升修為,唯有如此,他才能立足於世。
神念橫掃,氣海丹田足足有上萬方大小,靈力充沛,體內四肢百骸間的所有精純能量都會匯聚在此。
「還是繼續參悟玄天訣,一切待明日過了外門弟子選拔再說。」
李子卿嘴角莞爾。
菩提祖師已經為他留下足以修煉到金仙境的玄天訣,只不過其中真諦真是需要他自行參悟。
古語云: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一個人的成就有多大,往往取決於自身的努力,故而才會有「求人不如求己」之說。
一夜無話。
等到翌日清晨,一縷霞光透過窗戶灑落肩頭,李子卿才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原來如此!」
他睜開雙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一夜修行,他終於參悟出如何破除金丹,進階成嬰的關鍵:他需要一件本命法器破除體內壁障。
本命者,關乎神魂,涉及生死,一稍不慎就有可能死於非命。
「劍名,大澤!售價一千萬積分點。」
李子卿神念橫掃過系統商店內的每一件法器,目光最終定格在一柄外表十分普通,售價卻排名最高的青色長劍。
大澤之劍,上品仙器,巔峰時刻,一道劍氣即可斬天仙,滅大妖……
簡短的介紹卻無不彰顯著大澤之劍的輝煌過往。
「外門選拔,吾勢在必得!」
李子卿踏出房間,迎著朝陽,闊步走出木屋。
枯木老人也隨之醒來,望著李子卿單薄、瘦削的背影,他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懼色:「好詭異的小子,汝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喃喃自語,踏出木屋後,他抬頭望向西南方向的天空,蒼老的眼眸頓時瞪大,下意識地驚呼道:
「八百里火焰山怎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