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送走了老者,眼眸之中寒光隱現。
有一點他十分確定,這裡那個靈法廣能菩薩絕對有問題!
「師父,俺老豬之前好像聽說過這個什麼靈法廣能菩薩,他乃是定光歡喜佛的弟子,修了一身的歡喜禪法,極為無恥,經常靠菩薩的外相誘騙一些女信眾,沒想到此次玩的這麼大,竟然要將一個小國收到他的佛國之中!」
豬八戒在一旁頗為痛恨的說道。
「他修為如何?這種人怎麼會有菩薩果位?」玄奘好奇的問道。
豬八戒撇了撇嘴:「這些年過去,那傢伙估計有金仙修為,自然不可能有菩薩果位,那個菩薩外相是其師定光歡喜佛送給他的一件靈寶,至於那個什麼佛國,則是用一顆紫源珠弄出來的障眼法!」
孫悟空撓了撓手,躍躍欲試道:「師父,要不讓俺去把那個什麼靈法假菩薩給您捉來?」
自從五指山脫困以來,孫悟空每天晚上存神鍊氣,勤修不輟,修為已經突破至了金仙境界,戰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如今可以說是自信滿滿,只要玄奘發話,這猴子連天都敢去捅個窟窿!
玄奘搖了搖頭,「你們在這裡看好房車,為師還要去摩雲國皇宮確認一些情況!」
說罷,身影一閃,便消失在房車之中。
孫悟空低頭看了看已經掏出來的金箍棒,嘆息道:「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
摩雲國皇宮。
深宮大院之內沒有點燈火,顯得極為清冷,侍衛隊、太監、宮女幾乎全部跑掉了。
偌大的皇庭之內不見人影,御膳房那邊飄出一陣腐臭的味道,池塘里的水草已經高出水面,各色的鯉魚反著白肚皮漂在潭水上面。
「啪噠!」
一個蓬頭垢面的黃袍老者喝的醉醺醺的,腦袋倒下的時候胳膊碰翻了桌子上的酒盞。
「曹大伴兒,給朕拿酒來,快去……拿酒來,朕要喝酒!」
「嗯?曹大伴兒,莫非連你也逃出宮去了麼?呵呵哈哈,好啊,真好!」
呼呼~~~
玄奘閃身出現在這個老者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用法力給他解了酒。
「曹大伴兒,是你麼?」
老者依舊是一幅醉態,眼睛朦朧著看向了玄奘。
「哈!原來是個和尚,朕乃天子,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便是耗光最後一絲國運,朕也不甘心將吾摩雲國百萬子民送與你的假菩薩當口糧和玩物!」
老者說著目中豪氣一閃而逝,揮掌向玄奘打來。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誤會了,貧僧玄奘,乃是東土大唐而來的和尚,今日聽聞有假菩薩裝神弄鬼欺壓良善,特來度化!」
玄奘說著,身子稍微一側,便躲過了黃袍老者有氣無力的一掌揮擊。
這摩雲國國主的身體已經被酒氣掏空,虛弱不堪,若不是身系國運大陣,早就一命嗚呼。
黃袍老者聞言神色不由得一正,臉上的醉態盡消,目光灼灼的看著玄奘。
「大師,你說的可是當真?」
玄奘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了李世民給蓋了天朝國璽的通關文牒。
黃袍老者接過後打開一看,便被大印之上的天朝氣度所折服,金色的皇道氣運幾欲破開大印直衝雲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朕乃大唐之主,著天朝欽差聖僧玄奘,朕之御弟,前往西天靈山求取真經,所經關卡,統統放行,不得阻攔!
若有違者,國戰將啟,雖遠必誅!
勿謂言之不預也!」
黃袍老者顫顫巍巍的放下通關文牒,對著玄奘深深一拜,神情悽然的開口道:「求聖僧救我摩雲國,朕乃是摩雲國國主弘燁……我求求您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仔細給貧僧說說!」
黃袍老者站了一會便有些氣喘吁吁,行了一禮,找了處地方坐下,目中露出痛恨之色。
「三年前那個靈法廣能菩薩突然降臨我國,想惑使國民成為其信徒,後宮的妃子公主也被其看中不少,本來朕……我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事,但我的老祖叔爺乃是修真之人,天縱奇才,剛剛堪破了天仙之境界,即將到天庭位列仙班,但聽天上的同道言明,那靈法廣能乃是假菩薩真淫僧。」
「靈法廣能假菩薩為禍一方,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生靈,為了修煉歡喜禪法令無數女修和信眾命喪九泉,在修行界臭名昭著,說是一個魔修也不為過,奈何他上頭有大能師尊罩著,無人敢去制止他。」
「最近這些年,他的劫掠變本加厲起來,竟然將主意打到了我摩雲國上,想將一國之百姓遷入其虛假幻境之中,男子成為毫無本性的狂信徒,女子則被其吸乾元陰修煉禪法……」
「我老祖師爺年輕時候也當過幾年摩雲國的國主,自然不忍百姓遭此大難,於是便搜遍了古籍才找到了一個國運大陣可以抵擋住那妖僧的劫掠!」
「不過其代價也是極大的……」
說到這裡,老國主目中的悽然之色更甚,淚水不停的流下來。
「那大陣的布置條件是以我這個國主為陣眼,輔以鎮國玉璽,地下龍脈以及……以及眾皇子皇孫的性命為引……我的皇子和公主們都死了,那些愛妃也受不了孩兒喪命的事實紛紛懸樑自殺,國運大陣成形的那一刻,靈法廣能菩薩大怒,將我老祖師爺活活打死,魂飛魄散,連投胎都投不成……嗚嗚嗚,太慘了……」
老國主以手掩面崩潰痛哭起來,肩膀不停聳動,抽泣著,竟然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親人喪生,百姓們的怒罵和不理解,鬼物的恐嚇……
心裡積壓了這麼久的情緒,今天吐露出來便再也忍受不住,放棄了一國之主的氣度和威嚴,失聲痛哭起來。
腦海中,卻回想起了小時候父皇教育他的場景。
「燁兒,一國之主必須堅強,你就跌了一跤竟然還流眼淚,真是不該,任何時候不能丟了皇家的威嚴!」
「燁兒,作為一國之主,你要有城府,不能在人前表現出懦弱之色……」
……
弘燁老國主淚眼朦朧的看著高台上祖先的牌位,聲音嘶啞道:「對不起父皇,燁兒又丟臉了,但我好想你,不想當這國主了,我內心壓力好大,也好委屈……」
他手指顫抖著,爬上了高台,取下了一個最近的牌位抱在懷裡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