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道無止境
眾多至尊弟子登上藏道閣三十一層後，都止步於此。
藏道閣外面有玄黃之氣涌動，變成一排排玄妙的大字。
「五玄闖入三十一層，獎勵大道感悟一次。」
「空性……」
看到這些大字，眾人雖然早有預料，但此時親眼看見，還是不免羨慕嫉妒恨。
大道感悟機會，那可是至尊都眼熱的獎勵。
緊接著，那些至尊弟子紛紛開口。
「我五玄，願將大道感悟機會轉讓給道界至尊！」
「我空性……」
「我天羽……」
這一幕，也在眾人的預料之中。
「可！」藏道閣內響起了縹緲虛無的聲音。
轟隆！
下一刻，數道強大的意志降臨洪荒，引得眾人心驚不已。
至尊降臨！
然而幾位至尊卻沒有立即進入藏道閣。
道界至尊先是行禮道：「吾等懇請獲得大道感悟的機會。」
其他至尊也連忙行禮。
顯然都想藉此機會，看能否在大道境界更進一步，甚至找到大道之上的存在。
「准！」藏道閣內的聲音再次響起。
同時有一道門戶洞開，眾多至尊便迫不及待的進入其中，而後被分隔開來。
「這空間，居然能隔絕我的意念！」道界至尊驚詫不已，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布滿法則和道韻的空間之中。
作為大道至尊，他的意念基本可以降臨混沌各處。
可以說，極少有地方能隔絕至尊的意念，但這片空間卻有這個能力。
而且這裡面的法則和道韻，就算是道界的聖地也趕不上。
「若只有這些的話，還稱不上大道感悟。」道界至尊又搖搖頭。
但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空間中的法則和道韻突然開始沸騰起來，逐漸暴動。
這讓道界至尊嚇了一跳，甚至懷疑這裡是一處陷阱。
不過還沒等他出手，一條大道在他腳下出現。
道界至尊低頭看路，頓時心中驚駭，因為這一刻，他竟然有一種回歸本源的感覺，停滯的大道境界開始緩緩增長！
「這……」
他激動的顫抖。
自上一紀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體會過這種提升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足以讓他振奮，甚至是瘋狂！
「這就是大道感悟？而眼前這條道路……就是大道本身？！」道界至尊抬頭看去，瞬間目瞪口呆。
因為他腳下的這條道路，竟然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有多長！
而他只走了很短的距離！
「難道說，我在大道境界上就走了這麼點距離？可我是至尊啊！」道界至尊滿臉的難以置信。
「道，無止境。」忽然，一道縹緲空靈的聲音響起。
隨著這道聲音，道界至尊發現腳下這條大道前方的不知多遠處，正站著一道瘦削的身影。
雖然只是一道背影，但是卻足以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顯然，那應該是混沌武祖。
最重要的是，他和混沌武祖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道有多長，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吾不知也。」
「吾，也在路上，不過是走得遠些罷了。」
「此次，是給你們一個感悟道之根本的機會，望你好好珍惜！」
道界至尊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這縹緲空靈的聲音中去，等回過神時，發現前方已空無一人。
混沌武祖已經沒了蹤跡。
緊接著，道界至尊發現自己身下的那條道路動了。
說動不是很恰當，倒不如說他腳下的那條路上面，突然湧現出無數的道文，不斷地鑽入他體內。
這一刻，道界至尊發現自己對道的理解，變得更加深刻。
他的大道之路變得更加寬廣，同時更在大道境界上前進了一小步。
這讓道界至尊激動不已。
可這種感悟只持續了三息，就戛然而止。
「不！不……」道界至尊頓時變得歇斯底里起來，面容甚至有些猙獰。
他不甘心，還想體驗這一瞬間得道的感覺。
但現實是殘酷的，再也沒有道文湧現，腳下的道路也開始迅速消失！
緊接著，他的身影就從這片空間消失不見，離開了藏道閣。
……
真實洪荒，不周山。
「嘿，什麼大道感悟，太費力氣了！」孫悟空一陣抓耳撓腮。
所謂的大道感悟，是他按照智乎網友的建議，編造出來的。
比如什麼道無止境、讓那些至尊感悟的大道，其實都是三分真七分假。
畢竟他自己都沒到大道之上，怎麼去給人家傳授感悟？
不過，看這些至尊的樣子是相信了。
「嘿嘿，這個感覺還是不錯的。」孫悟空又笑起來。
夠威風！
……
藏道閣外，眾人發現，這些至尊出來之後，神情都不太對，身上有恐怖的氣息隱隱散發，令人心驚膽戰。
隨後，這些至尊的意志化身又深深的看了藏道閣一眼，才離開了洪荒世界，又在一處混沌虛空交談。
「諸位，我的感悟是直接出現了一條無止境的道路。」道界至尊沉聲道，「我發現自己竟然只在這條路上走出了一小段，而且我在前方見到了混沌武祖，就連他也沒有走到盡頭！」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有些複雜，心裡不是滋味。
本以為，就算自己不是混沌宇宙的巔峰，也會是頂尖的存在，結果現在……
「我也是這樣，那種對道的提升感覺，真讓人慾罷不能！」滄瀾至尊沉聲道，好像還沉浸在那種感覺之中。
「雖然只有幾息，但是我感覺自己一個紀元都沒有這麼大的提升。」又有至尊嘆息道。「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進行大道感悟！」
其他至尊紛紛講述自己在藏道閣的經歷，但都沒有講到實質性的內容。
最後，道界至尊沉聲道：「不如，我們先交流一下剛才的感悟吧。」
眾多至尊都同意了。
他們雖然都是至尊，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每個人在大道上的領悟肯定是不同的。
交流一番，可以觸類旁通，相互促進提升。
忽然，靈界至尊皺眉問道：「為何佛界至尊和源界至尊沒來？前面也不見他們的弟子過來闖藏道閣。」
道界至尊搖頭笑道：「據說是佛子空性叛逃佛門，沒了蹤跡。」
滄瀾至尊冷笑：「哼，什麼佛子、道子，不過是我等用本源孕育的生靈，然後有了靈智罷了，佛界至尊該不會是對空性有了什麼憐憫之心吧？」
「不管有沒有靈智，他們都以生靈的身份活了快一個紀元，我們對他們也是仁至義盡。」
「佛界和源界的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不管有沒有靈智，他們都已經以生靈的形式活了快一個紀元，吾等對其也是仁至義盡。」
「源界至尊似乎對那個小獸有感情了，真是可笑至極。」
「這倆就是蠢貨……」
其他至尊也紛紛開口，不少人對佛界和源界至尊的行為嗤之以鼻。
道界至尊最後嘆道：「我們當初為了躲避紀元浩劫，才用部分孕育生靈，作為最後的手段，既然他們兩個不願意，那我們也不能強求。」
黑暗至尊點點頭：「一個混沌紀元的至尊數量是一定，只有隕落了一個至尊，才會有新的至尊出現，他們兩個這麼做，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光明至尊笑道：「等我們將本源完全轉移至新的軀殼內，擺脫已經腐朽的軀殼，那大道之路就會再次變得寬廣，以此來搏一搏這個紀元的生機，同時窺探那大道之上的境界！」
其他幾位至尊沒有說什麼，不管本來想法如何，他們都這樣做了。
而且為了活下去，為了延續道路，這些代價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即便是蒙蔽整個紀元，讓混沌萬界的生靈都生活在一片謊言之中。
因為最後，他們這些至尊將是最大的贏家。
……
此刻，一處離洪荒比較近的荒蕪世界中，一群佛界強者追擊而來。
為首的正是佛界有名的圓覺聖王佛。
而他們追擊的，正是小和尚模樣的佛子空性，後者滿身是血，十分狼狽。
「空性，我們就送你到這裡了。」圓覺聖王佛神色複雜道，「洪荒離此已經不遠，那裡有混沌武祖坐鎮，只要伱遁入其中，至尊們是不敢出手的。」
「多謝聖王佛。」空性道，「不過我還是想見至尊一面，請聖王佛成全！」
「唉。」圓覺聖王佛輕聲嘆息。
緊接著他面前出現了一道佛光，再凝聚成一道虛幻的人影，正是佛界至尊！
「拜見至尊！」眾人行禮。
佛界至尊微微頷首，然後手一揮，就將空性和他自己帶到了一片封閉的空間中。
「至尊，我不明白。」空性當即問道，「你曾說，我是你本源孕育的生靈，是你重修靈身的希望，可現在為何要放我離開？」
「不錯，你與我的關係，看似是父子，實際都是我自己。」佛界至尊道，「而我是前身，你是今世。
佛之道，乃三世皆修，但過去未來終於虛妄，哪裡有今世美好？
更何況，我這個過去身已經腐朽。
所以，你才是佛的希望。」
空性默然。
佛界至尊當初截取本源孕育生靈，必然是想過再修一世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這麼想了。
過去，現在，未來，都是一人。
佛界至尊不用再多此一舉，他笑道：「去吧，前往洪荒，去尋找那個領悟了因果法則的金蟬子，他身上或許有延續佛之道路的希望。」
說完，他這道虛幻的身影就消失了。
空性認真的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洪荒而去。
與此同時，源界。
比起其他頂尖的大世界，如道界、佛界、天堂界等，此界看上去竟更加恢弘，裡面的氣息也更加浩蕩。
不僅如此，此界四周時不時的就能看到一些巨大的獸類飛過，每個身上都散發著無比強大的蠻荒氣息。
這就是數量極為稀少的混沌源獸。
「父親，我聽說五玄、希靈他們，全都凝聚了法則本源，登上了藏道閣三十一層，幫助那些至尊獲得了大道感悟的機會，還請父親放心，我這就去閉關，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神異的四蹄源獸眼中滿是堅毅之色。
「沒事的，彩兒。」源界至尊笑道，「就算他們得到了大道感悟又如何，還不是不如你爹我？
像道界至尊那個老不死的，我一爪子就能將他按在地上。」
「父親又說大話。」小獸彩兒嬉笑。
「我可沒說大話，你看那些傢伙哪個敢跟你爹動手？」源界至尊笑了笑。
話雖如此，但他看向彩兒時，眼底還是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道界至尊等人能得到大道感悟的機會，當然是令他羨慕。
但若是以彩兒的性命為代價，他下不去手。
……
器界。
太清老子來到了器界界主的宮殿。
十萬年前，他利用極焱聖主的血魂，將對方取而代之，由此潛入了器界。
然後他就在器界潛心修行，對器道法則本源的掌握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這次，器界界主沒有任何徵兆的召見，讓他有些疑惑，更是一陣心血來潮。
要小心了！
進了大殿內，老子頂著極焱聖主的模樣，先行禮道：「見過界主。」
器界界主卻冷笑道：「十萬年前，傳聞洪荒有一位叫太清老子的，以聖子級混元大羅之身，提前領悟了器道法則本源，
但神界攻占了洪荒之後，搜尋了上千年，卻毫無所獲，
當時，我器界也派人去洪荒搜尋，結果被神界追殺，最終憑藉一張無極血遁神符逃命……
你的手段非常高明，說實話，我沒看出來，你和極焱聖主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我想，這應該是混沌武祖的手段。」
聽到這裡，老子抬起了頭，輕嘆一聲，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器界界主目光冰冷，「因為你忽略了一個破綻，你和極焱聖主終究不是同一個人，雖然你模仿的幾乎一樣，但你的本性會驅使你，下意識的做出與極焱聖主不同的行為和選擇。
而這也是我觀察了數萬年，才有的發現。」
老子稍作沉默，才搖頭道：「你錯了，我沒有忽略這個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