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山神不冷不熱的看著他。
「這流沙河本就不該渡人!」
「河不渡人,便就沒有誰管管嗎?」老泥鰍問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珞珈山神問道。
他以為老泥鰍要讓他幫忙將流沙河變得不再飛羽難浮。
他珞珈山神可沒有這種本事。
老泥鰍走進了流沙河裡,他笑著說道,「我想要這河變得清徹!
我想要這河不再飛羽難浮!
我要這河不再暴躁!不再殘害生靈!」
「阿彌陀佛!」唐僧雙手合十,念起了心經。
珞珈山神猛然睜大了雙眼。
流沙河發生了變化,河水開始變得清澈,大河也不再洶湧!
老泥鰍渾身的金光越來越盛。
「你這小妖真是不錯,我可願拜入我的門下做個記名弟子?」老和尚突然出現。
這次老和尚出現的時候,場面盛大。
佛光、梵音、仙樂、佛國!
全部都出現在他的身後。
「拜見燃燈古佛!」珞珈山神也連忙行禮。
唐僧聞言也連忙行禮,猴子他們也跟著一起行禮…
「弟子能否在流沙里修行。」老泥鰍問道。
「這裡本就是你的福地,汝就在此地修行便可。」老和尚笑著說道。
老泥鰍對沙悟淨笑著說道,「做人、做妖都要乾乾淨淨的!
這河現在也是乾乾淨淨的。」
聞言沙悟淨淚流不止,他邊哭邊笑道,「等我取經回來,與你一起讓這流沙河不再淹死一人。」
「嗚嗚嗚…」唐長老竟然先哭起來了。
「師父,你哭甚!」猴子忍不住問道。
「為師覺得很感人…嗚嗚嗚…」唐僧哭著說道。
老和尚來去匆匆,等他離開後。
珞珈山神也準備離開了…
流沙河變成這樣後,那葫蘆與骷髏珠子也用不上了。
「珞珈山神。」沙悟淨叫道。
「你還有何事?」珞珈山神問道。
「這葫蘆,還有這珠子!你拿走吧!」沙悟淨笑著說道。
「哦。」珞珈山神收了兩樣東西後便消失不見了。
老泥鰍馱著他們過了流沙河,過河的時候老泥鰍笑著說道,「等各位回來的時候,這流沙河上便會有無數的船隻了,不會再讓我來馱你們了。」
「那感情好。」猴子笑道。
「這河現在清澈見底,再叫流沙河恐怕有些不合適了。」唐僧笑著說道。
「不!就叫流沙河!這名字很好。」老泥鰍笑著說道。
馱他們過了河,老泥鰍與他們道了別,便直接回到了河底。
他看著乾乾淨淨的洞府,臉上露出了笑容。
「從今天開始,做個快樂的河神!」
過了流沙河他們一路向西,猴子走在最前面,做探路的先鋒,沙悟淨挑著擔子最殿後。
豬八戒陪著唐僧,做說笑的佞臣。
走了許久,唐僧覺得又累又乏。
「悟空,如今天色已晚,咱們去哪裡安歇?」
「師父說話差了。出家人餐風宿水,臥月眠霜,隨處是家。何必問在哪裡安歇呢?」怪不得唐僧不喜歡他。
「猴哥啊,你只知道你走路輕鬆,哪裡管師父的勞累。自過了流沙河,這一向爬山過嶺,沙師弟身挑著重擔,我陪著師父,如何不累。
咱們需找個人家,一則化些茶飯,二來讓咱們養養精神,如此才能繼續上路西天取經呢。」豬八戒計劃的極好。
「呆子,你這話說的,似有報怨之心啊。你莫不是還以為這是在高老莊?
你既然入了沙門,須是要吃辛受苦,這才是做弟子的規矩。」猴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猴哥,你看看這擔行李多重?」豬八戒指著行李問道。
沙悟淨看了豬八戒一眼,這豬頭就他娘的一張嘴!
「我又不是沒有挑過。」猴子說道。
「你既然覺得沙師弟挑擔幸苦,那你便替他吧。」猴子直接說道。
聽到這話後,豬八戒立刻就慫了。
唐僧看著他們,自己不是想要找個地方歇歇嗎,怎麼又成了挑擔的事情呢。
哎…真的心好累啊。
也不知道靈山還有多遠…
金鰲島上六耳獼猴拿著仙箭炮玩得不亦樂乎。
老和尚正在給小聖傳道,光腦子在一旁虔誠的聽著,章魚子則拿著一本道經全神貫注的看著。
有時候老和尚也挺無奈的,這倆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反而虔誠的很,自己的那兩個徒兒卻只知道玩。
好在有小聖!
「小聖哥,走咱們去玩啊。」六耳獼猴過了叫道。
「滾!」老和尚殺氣騰騰的罵道。
六耳獼猴與小白龍就離開了。
不過這時候張青帝也來了,章魚子立刻起行禮。
「偉大而又儒雅隨和的老爺,您來看望佛法無邊的古佛,還是找靈氣逼人的小聖?」章魚子開口問道。
光腦子聽的目瞪口呆,咱就是說這傢伙哪裡學的這麼多的形容詞。
張青帝一陣無奈,「你有這心思多讀幾本道經吧。」
「知道了,我謙虛、樸實無華的老爺。」
「你來做甚?」老和尚問道。
「想帶著小聖去玩玩。」張青帝說道。
雖然老和尚心裡覺得不滿,但最後還是說道,「既然如此你帶他去吧,就算是漲漲見識。」
「老爺,我們要去哪裡?這次是咱們兩個親自給他們來一難嗎?「小聖好奇的問道。
張青帝笑著說道,「不!咱們也去玩玩。」
看自家老爺很開心的模樣,小聖自然也不打算掃興。
另一邊唐僧他們終於到了一戶人家。
只見這戶人家門垂翠柏,宅近青山。
幾株松冉冉,數莖竹斑斑。
高堂多壯麗,大廈甚清安。牛羊不見無雞犬,想是秋收農事閒。
唐僧看著這戶人家甚是滿意,便笑著說道,「悟空,此地有一座莊院,我們正好借宿一宿吧。明日再早起趕路吧。」
猴子聞言,急抬頭舉目而看,果見那半空中慶雲籠罩,瑞靄遮盈。
猴子明白這戶人家怕是佛仙點化,他便沒有泄漏天機,只是說道,「好!好!好!我們今夜便在這裡借宿一夜。」
唐僧連忙下馬,只見一座門樓,乃是垂蓮象鼻,畫棟雕梁。
沙僧放下肩頭的擔子。
八戒牽著馬匹道,「這戶人家應該是個富實之家,我們今夜怕是能飽餐一頓了。」
猴子推門就要進去。
唐僧連忙說道,「悟空不可!你我出家人,各自避些嫌疑,切莫擅入。且自等他有人出來,以禮求宿方可。」
八戒先將白馬拴了起來,斜倚牆根之下。
唐僧端坐在石鼓上。
猴子、沙僧坐在台階下。
半天卻不見有人出來,猴子性急,跳起身便往門裡看去。
原來有向南的三間大廳,簾櫳高控。屏門上,掛一軸壽山福海的橫披畫;兩邊金漆柱上,貼著一幅大紅紙的春聯。
正中間,設一張退光黑漆的香幾,几上放一個古銅獸爐。上有六張交椅。兩山頭掛著四季吊屏。
「這還真是戶富裕人家。」猴子覺得這怕又是一難。
但他卻沒有開口提醒的意思。
因為這若隱若現的佛光,想來設下這一難的不是佛陀,至少也是菩薩!
猴子正偷看的時候,忽聽見後門內有腳步之聲,片刻後走出個半老徐娘的婦人來。
她嬌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我這寡婦門前。你們沒聽過寡婦門前是非多嗎?」
猴子看了一眼婦人身上佛光若隱若現,他便笑著行禮道,「我們是東土大唐來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經。
一行四眾,路過寶方,天色已晚。
特奔老菩薩府邸,望能借宿一夜。」
那婦人聽完便笑了起來,唐僧立刻起身,「冒昧攪擾,還望失主見諒。」
不過唐僧心中奇怪,自己這三個弟子長得過於非人。
莫說婦人,即使一般的漢子大白天見了也要嚇個激靈。不知為何這位女施主不但不害怕,反而怎麼有些高興呢?
「原來是這樣,那請進吧。」老婦人笑著說道。
唐僧行禮後與婦人前後而行。
八戒、沙僧牽馬挑擔而入,八戒豬眼偷看。
這婦人穿一件織金官綠紵絲襖,上罩著淺紅比甲;系一條結彩鵝黃錦繡裙,下映著高底花鞋。
時樣皂紗漫,相襯著二色盤龍發;雲鬢半蒼飛鳳翅,耳環雙墜寶珠排;脂粉不施猶自美,風流還似少年才。
「二師兄擦擦吧,口水流出來了!」沙悟淨有些嫌棄的提醒道。
婦人招呼他們座下,便有侍女上茶。
用過香茶後,唐僧覺得渾身舒坦。
他便開口問道,「老菩薩,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婦人看了唐僧一眼笑道,「此間乃西牛賀洲之地。小婦人娘家姓賈,夫家姓莫。
幼年不幸,公姑早亡,與丈夫守承祖業。有家資萬貫,良田千頃。
我們夫妻命里無子,生了三個女孩兒。
前年又喪了丈夫。小婦居孀,今歲服滿。
空遺下田產家業,再無個眷族親人,只是我娘女們承領。
欲嫁他人,又難捨家業。今日見了四位大師,小婦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大師是否願意?」
豬八戒吸溜了一下口水,這麼直接嗎?
喝完茶就要上正餐了…
但人家豬八戒也不傻,他雖然是豬,但也認得什麼是殺豬盤!(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