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簾一臉的悲忿!
他恨恨的看著張青帝,眼前的傢伙打又打不過,罵更是罵不過。
張青帝轉念一想,這傢伙不知道自己是被定下的取經人,所以會這麼覺得也無可厚非。
「如果我說你是被定下的取經人呢?」張青帝打開了一層帷帳。
這是老君給他的法寶。
一旦展開帷帳里說的話,誰也無法窺視。
「我是取經人?」捲簾皺起了眉頭。
這傢伙能在玉帝身邊那麼久自然不是個傻子。
如果他是取經人…
那一切就真的太巧合,這三界裡巧合的事情,總會有一隻大手推動。
「老泥鰍死了多久了?」張青帝問道。
「十一年零五個月又十天!」
聞言張青帝看了捲簾一眼,這傢伙記得很清楚。
張青帝將小蠻叫了出來。
小蠻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袍子,那袍子上面繡著兩條金龍。
張青帝記得十殿閻羅的袍子上只有一條龍。
「你這是換妝了?」
「好看嗎?」
「還成吧,瞧著像唱戲的。」張青帝的直男審美讓小蠻很不滿。
她一揮手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這麼看順眼了不少。」
「老爺找我做什麼?」小蠻開口問道。聽著有些氣呼呼的。
「十一年…」張青帝看向了捲簾。
捲簾自然是希望老泥鰍能被復活,復活是他想多了。
他連忙將老泥鰍死亡的時間說了一遍。
小蠻記下時間,一頭就鑽進了小幡里。
「能復活他嗎?」
「那你真的想得太美了。」張青帝說道。
「那你問這些作甚?」捲簾不滿的叫道。
「看看他的死到底是在怎麼回事。」張青帝說道。
過了一陣小蠻就從小幡里出來了。
「他已經轉世投胎了。」
聽到這話捲簾也挺欣慰的,他忍不住問道,「他投胎的人家好不好?」
「挺好的,是個積善之家。」小蠻答道。「但那老泥鰍的魂魄被人換了,若是之前我說不定也被騙了。
但現在,我看出了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張青帝問道。
「那魂魄已經不是原來的老泥鰍,現在那人用的就是老泥鰍的一張皮。」小蠻正色說道。
捲簾有些將信將疑。
別人能算計他,那張青帝也會算計自己的。所以現在他誰也不相信。
「你何為能如此確定?」捲簾問道。
「那老泥鰍若是遇不到青帝老爺,他恐怕早就身死道消了。」小蠻不喜歡這傢伙的口氣,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這些因為遇到青帝老爺,改變命運的傢伙。
他們的魂魄比一般人的凝實一些。
而現在那老泥鰍的魂魄與普通人的沒有任何區別。」
捲簾聽完只覺得匪夷所思。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反而真的相信了小蠻的解釋。
「我要去見見他,我一看就知道他是真是假。」捲簾認真的說道。
「你能離開這裡?」張青帝問道。
捲簾自然不能離開流沙河,玉帝可不會給你請假條。
「那傢伙在何處?」張青帝問道。
「三百里外的個村莊。」
「看來這背後的傢伙,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啊。」張青帝冷笑著說道。
說不定這假泥鰍的轉世會見捲簾一面,讓他徹底的相信,這就是一件普通的意外。
「想辦法讓他們見見。」張青帝喃喃自語道。
「交給我吧。」小蠻笑著說道。
「你別把人的魂魄給拘來啊。」張青帝無奈的說道。
「放心吧。」看得出她覺得這件事很好玩。
「她怎麼比十殿閻羅還有威嚴。」
「你哪裡看出她有威嚴的?」張青帝忍不住問道。
「那是你眼睛不好使。」
「哦?我至少沒有被飛劍穿胸,將腦子給穿壞了。」張青帝冷哼一聲說道。
這傢伙竟然還敢還嘴。
傍晚的時候,小蠻就回來了。
「這幾日那傢伙應該就來了。」小蠻笑著說道。
「你用了什麼法子?」張青帝不放心的問道。
「那鎮子三四個月沒有下雨了,再不下雨就該過了農忙時節。我告訴他們這裡有個河神十分靈驗,不過對祭拜人的生辰有要求。」
小蠻能查到他轉世在何處,自然能知道他的生辰。
「問題是,你會降雨嗎?」捲簾有些焦急的問道。
「不會啊。所以我才說是流沙河的河神會降雨啊啊。」小蠻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會丟人的也不是我。」
捲簾覺得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法寶!
「我會降雨。」張青帝說道。
捲簾有些期待的看著張青帝,後者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的說道,「但我憑什麼幫你!」
張青帝撤去了帷幕,他在流沙邊找了地方住下來。
過了兩天終於有個青年來了。
他背著不少東西,這都是鎮子上的百姓獻給河神的。
只求河神能降一場雨…
這青年與老泥鰍有七八分像,捲簾擔心自己出來嚇到他,於是他就藏在河底看著他。
那青年小心翼翼的將供品扔進河裡。
很快全部就沉入了河底。
他對著流沙河叩拜了三次,就急匆匆的起身離去了。
從頭到尾捲簾都沒有出來。
張青帝這出現攔住了那青年,「你來這流沙河作甚,這河八百里只要掉進去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我們鎮子好長時間沒有下雨了。大家讓我來替大家祭拜河神,只要獻上供品就可以降雨了。」
「你信嗎?」
「我?試試吧,萬一有用呢。」青年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些供品你全部都扔進河裡,沒想過自己留下一兩樣?」張青帝繼續問道。
「怎能如此!做人要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你不配說這句話!」捲簾從河裡跳了出來。
他長得太過嚇人,那青年立刻被嚇得瑟瑟我,他跪在地上口中求饒道,「河神爺爺,我不該一時貪心,昧下那些供品。
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吧。」
「滾!」捲簾怒罵道。
那青年將藏在袖子裡的兩塊玉佩放下就跑了。
「他不是!他不是!」
「好妖轉世後,就不一定是好人了。」張青帝說道。
「我不是因為他變了,而是我能感受到,他不是老泥鰍。雖然他真的很像,但他確實不是!」捲簾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很好奇,你如何這麼確定?」張青帝不解的問道。
「我能在玉帝身邊那麼久,自然不只是會卷門帘而已。」捲簾沒有解釋。
張青帝沒有追問,捲簾開口說道,「幫我查查,是誰要害他。」
「查不到的。」張青帝搖搖頭說道。
「你殺的兩個道士,一個轉世了五次,另一個轉世了六次。」小蠻直接解釋道。
這兩天她也沒有閒著。
「現在誰也查不出來了。」
「那我們何不大膽的推論一下,誰最希望老泥鰍死呢?」張青帝笑著問道。
「慧岸!還有…你!」
「你是不是真的腦袋有問題。」張青帝沒好氣的問道。
「你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的,你很明顯是衝著我來的。」捲簾看著張青帝雙眼分析道。
「確實。」張青帝直接承認了。
「你找我何事?應該與取決之事有關吧。」
張青帝覺得這傢伙的腦袋是時好時壞。
這會分析的頭頭是道。
「是。」
「你不想讓我去西天取經?」
「不是。」
「你想讓我做探子!」捲簾問道。
「差不多,主要就是讓你給我傳遞一下情報。」張青帝也沒有否認。
反正有帷幕在他不怕,即使捲簾將這事告訴惠岸張青帝也不在乎。
到時候需要麻煩的是他們,他們要想想,這捲簾是真的投靠,還是和張青帝演的苦肉計。
「說實話我沒指望老泥鰍能幫我說好話。」張青帝說道。
「如果他在。我不會去取經的。」捲簾認真的說道。「在這流沙河裡多好啊。」
他說完看看流沙河,心裡覺得有些難過了。
「所以你也有殺他的可能,然後故意弄出這些。」
張青帝一陣無語,他好像被算計了!
他一揮手將帷幕收走,對著捲簾說道,「你如何想隨你。」
又過了幾天惠岸行者來找捲簾了。
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這附近的土地告訴他,張青帝之前來過這裡。
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
「惠岸行者,請告訴菩薩,我要去西天取經!」
「這件事我會幫你給菩薩說的。我聽說前幾日張青帝來這裡了。」惠岸試探著問道。
「之前這河裡的老泥鰍被他救過。」捲簾一五一十的說道。「他說那老泥鰍死的有些蹊蹺,可是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
我沒有信他,他將我打了一頓就離開了。」
惠岸看看捲簾那一臉的慘狀,覺得張青帝下手真狠。
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取經之事,事關重大。我人微言輕,只能幫你給菩薩提提,到時候菩薩如何決定,我也不能保證。」惠岸開口說道。
「您能給個機會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捲簾笑著說道。
等惠岸離開後,捲簾臉上的殺機一閃而過!
是他!是他殺的老泥鰍!
老泥鰍,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捲簾不想和張青帝合作,但他還是要為老泥鰍報仇。
取經?修成正果?
那些都不重要的!
做人、做妖心裡要乾乾淨淨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