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相柳
「誒?太甲哥哥,你怎地將他燒了?」
哪吒看到敖青一把火把蟒龍燒為灰燼,不由地眼中浮現出了幾分可惜之色,說道:「好歹也是一條妖龍……我還想用他的筋做個絛子用呢!」
絛子,即是束衣服的帶子。也可以說是腰帶。
敖青聽到哪吒這麼一說,不由得想起了哪吒鬧海的神話。
要是按《西遊記》,這哪吒的絛子用的可就是龍筋……
「一頭妖魔, 有甚好的?日後我送你一條好絛子便是。」敖青隨口說道。
「真的嗎?」哪吒頓時雙眼浮現出激動地色彩:「那可一言為定!」
敖青本來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但看哪吒這般激動地樣子,不由得想起了五萬年後的哪吒。
這哪吒,因為與敖太甲的交情,把自己的靈珠都借給了敖青,這可以說是極大的恩情!
畢竟, 那可是哪吒的本源靈珠。甚至,與七宿的內丹都有所不同。
七宿的內丹雖然也很珍貴, 但卻是後天修煉而來的, 不可同日而語。
如此恩情,敖青本來也是記得的,是打算要還。但是,若說是五萬年後的哪吒……其實對敖青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所需求的。
難道說,要把那李靖的「玲瓏寶塔」打碎不成?
話說回來,既然沒有發生哪吒鬧海的事情,那李靖是否有玲瓏寶塔,都還是兩說呢!
可如果是五萬年前的哪吒, 自己倒是,的確有很多可以做的。
比如說傳授其修煉法,或是煉製一些法寶給他。
只是,夢境裡的回報,還算是回報嗎?
「也罷。」
敖青沒有細想。
順其自然, 為所當為。
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麼就去做便是,求仁得仁,也不必非得求問後果前程!
於是,他便說道:「好, 我答應便是。」
那哪吒頓時大喜,只覺得眼前這敖太甲,當真是一個好人!
「不過,還有一事。」
敖青忽然看向海溝的角落裡。
在那裡,之前的那夜叉正隱蔽氣息,打算逃離。
他雖然被毒泉波及,但並沒有身死。眼看著如此強大的邪龍都被消滅了,更是對敖青畏懼到了骨子裡。
正打算逃跑,卻發現,敖青的目光看向自己,忙跪在地上:「爺爺饒命!你方才說過,只要我帶路,你就饒我一命的!」
敖青緩緩說道:「我也說過,如若你敢耍陰謀詭計,也定然不會饒恕。」
「爺爺,可是我剛剛只是權宜之……啊!!」
一聲慘叫。
伴隨著真火赤光,那夜叉也已化為了一片飛灰。
哪吒見狀, 說道:「太甲哥哥, 怎麼就直接殺了呢?」
敖青看向哪吒,說道:「哪吒,你初出茅廬。自然不知道,但凡是這種業力纏身的妖魔,都是死有餘辜。殺他一個,可以說是救了無數生靈。何況,他剛剛在這邪魔面前,還耍陰謀詭計,如何能夠饒恕?」
哪吒道:「我的意思是,殺了他,豈不是沒有球玩了?」
敖青:「……」
好吧,自己想多了。
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哪吒,的確是個「小魔星」。
……
……
卻說,在敖青消滅這邪龍以後,四海之中,有八處海溝,齊齊發出了一道令人驚駭的嘶吼聲。
而在北海,極北之處,一座高台之下。
此處,鎮壓著一大溝壑。
溝壑深處,有無數條鎖鏈,纏繞著一頭洪荒巨獸。
此獸乃是一條巨蛇,身軀有十萬丈巨大。不僅如此,他有九個頭顱,九具蛇頸,俱都有萬丈之巨。
此獸,正是上古時期的凶神,蛇神相柳!
相柳,又名相繇。
《山海經·大荒北經》記載:「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環,食於九土。其所歍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
這相柳,本是共工的臣屬,身軀之巨大,九個頭顱可以同時在九座大山吃東西。
他吐出毒液形成水味苦澀的惡臭沼澤,發出的臭味甚至能殺死路過的飛禽走獸。
上古時期,人神混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卻被顓頊擊敗,從而怒觸不周山,撞塌了天柱。
這相柳,因此,也記恨上了人間界的生靈。
他在五帝時期,掀起滔天洪水,為非作歹,不知害死了多少生靈。
直至大禹時期,相柳被大禹和應龍擊敗,進而被鎮壓在北海高台之下。
而在敖青滅殺邪龍之時,相柳的本體,竟然動了。
只見他九顆頭顱的眼睛同時睜開,眼中浮現出痛苦與怒火:
「龍族,尓敢!!」
是的。
那邪龍,正是相柳的殘魂所化!
亦或者說,是相柳的殘魂,奪舍了那條邪龍。
相柳雖然被大禹鎮壓在北海高台之下,但是,神魂身軀卻是不滅。
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經過不知多少年的努力,竟然成功讓他以九顆頭顱,分化出了九道殘魂。
只剩身軀和一道主魂,仍然被高台鎮壓,未能逃出。
那九道殘魂,分別在四海之中,奪舍了九隻異獸。蟄伏在海溝之中,只讓一些屬下,去尋找血食,供給自己。
而他所為的,自然是逃脫高台的封印!
可是今天,有一道殘魂,卻被滅了!
而且,還是被龍族所滅!!
要知道,當年相柳之所以會敗給大禹,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大禹有庚辰相助。
那庚辰,就是應龍。
因此,相柳對應龍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他曾發誓,一旦脫出封印,必要滅掉龍族。
「快了……小輩,待本神脫出封印,必然將你挫骨揚灰,教你龍族灰飛煙滅……!!」
相柳感受著高台的動靜,恨恨想道。
雖然,那一道殘魂是被龍族所滅的。但是他卻有自信,對方猜不出是自己所為。
相反,那少年,既然如此強大。那定然是龍族絕世難逢的天才。
甚至,可能是龍族視為崛起的希望!
應龍已死,若是能親手熄滅這龍族的「希望」,讓龍族陷入絕望,那,何嘗不是一種痛快的報復?
想到這裡,相柳眼中浮現出幾分快意之色。高台也頓時,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