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大禹的遺憾
「釜山合符？」
男子聞言，也是目光微動。但轉念間，卻也意識到了敖青的詢問：「也對，你是龍族，自然會對釜山合符感興趣。小友，不知你與應龍有什麼因緣，應龍可還安在否？」
敖青道：「應龍早已身死，前輩莫非不知？」
「是嗎……」
男子的眼中浮現出了幾分惋惜，但是卻並沒有絲毫意外之色：「看來他還是沒能過得去自己那一關。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因為對於他的心情，我深有體會。那晚我與他痛飲徹夜，已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痛苦。」
敖青看了看男子的神情，結合自己腦海中的傳說，也隱約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在傳說中，大禹治水過後，旱魃便掀起災禍，最終被應龍親手斬殺。
那之後，應龍便銷聲匿跡了，唯有失去了靈性的龍珠，回到了四海之中。
對四海龍族來說，這無疑是象徵著應龍已然身死的事實。
但是現在看來……也許，應龍當時並沒有即刻身死？甚至，還和大禹又見了一面？
當然了，眼前的「姒文命」，並非是真正的大禹。有關大禹的記憶，應該也並不完全。所以他對應龍，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所謂的那晚痛飲之上。
因此，應龍到底是否身死了，或者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也都是不知道的。
男子道：「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應龍的氣息……你，應該是繼承了應龍的龍珠吧？」
敖青點了點頭：「如此理解，卻也並無不對之處。」應龍龍珠的確是在他的手上，並且，其法力已成為了混元龍珠的一部分。只不過，其與天宮盤龍柱的龍珠以及江神龍珠一樣，都只是混元龍珠的附庸。
只是這些，卻也沒必要非得全都告訴給男子。
男子點了點頭：「看來，應龍沒有來得及能夠再見龍族一面。至於那釜山合符……其下落，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告訴你，卻亦無妨，只不過不知能否對你有用。」
敖青道：「還請前輩指點。」
男子道：「釜山合符，便在人族。也便是在南贍部洲。」
這個答案，很模糊。
從菩提祖師和玉帝那裡，敖青也隱隱得知了這個答案，可是對他來說，這卻很是曖昧。
他不由問道：「具體方位呢？」
男子道：「這具體的方位所在，我卻是不知道的。也許，大禹是知道的，但我並不是大禹。我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大禹的記憶，可一些關鍵的隱秘，卻是無法得知。你應該也能夠理解吧？釜山合符乃是對人族和龍族具有重要意義的寶物。若是一抹元念便能夠得知，那豈非也很容易暴露給外人？」
男子的說法，敖青也甚為認同，他不由嘆了口氣。看來從他的身上，自己仍然無法找到釜山合符。
但話雖如此，卻也並非是毫無頭緒了。至少，自己可以確認，合符應該就在人族！
便在此時，男子忽然又開口道：「不過，我雖不知道合符的具體所在。卻知道，有一個人，應該會知道。」
敖青問道：「何人？」
男子道：「應龍。」
「應龍？」敖青道：「應龍應該已然身死了吧。」
男子道：「他是否身死，我卻不能肯定。不過，他或許會將合符的下落告訴給了另一個人……」
「你是說……女妭嗎？」
敖青陡然意識到了男子話中的含義。
男子微微頷首：「如果說三界之中有誰能夠得知合符下落的話，除了『大禹』以外，大概也只有她了吧。她本就是軒轅黃帝的女兒，釜山合符時，女妭也是在場的。而且她又是應龍的摯愛……」
「女妭應該已死在了應龍的手下了。」敖青嘆了口氣。
「不，她並沒有死。如果僅僅是將之斬殺，那麼應龍又何必要散盡法力呢？」男子道：「女妭如今，大概是在地府之中吧。只不過，那地府之中也甚為兇險，尤其是『旱魃』乃是上古凶神，鎮壓她的地方，應該同樣鎮壓著上古十二屍，甚至封印著兵主蚩尤吧。」
「上古十二屍？兵主蚩尤？」敖青很是驚訝。
看來，這地府，蘊藏的隱秘不少呀。
《西遊記》中，對這些可是沒有絲毫提及的。但是話說回來，這樣卻也並非不能理解。
畢竟雖然十殿閻羅的法力並不強大，但地府之中，卻還坐鎮著兩尊大神通者。
佛門的地藏王菩薩，以及道門的……北陰酆都大帝！
很顯然，地府絕不是表面上那般簡單。如果僅僅是作為輪迴之所，根本沒必要讓酆都大帝親自坐鎮。
要知道，北陰酆都大帝在道教中的地位，可是不在四御之下的！他和紫微大帝一樣被稱作「北帝」！
「上古十二屍乃是從太古時代至今的十二位於天道罹難之人，每一尊都擁有強大的邪力。那兵主蚩尤，更是曾一度戰勝神農炎帝與軒轅黃帝。他們的實力，自然是非同小可的。莫說是小友你，即便是大禹，在治水以後，心氣喪失的他，也沒能替應龍將女妭從地府救出來。現在的小友你，卻還差了許多。」男子淡淡笑道。
敖青看向男子，在這一刻，他卻明白了男子的想法：「前輩的意思是……想要讓我……」
「哈哈，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給你。至於去不去，做不做，則在小友你自己。」男子說道。
敖青看向男子，他卻是理解了男子內心的一抹懇請。
也許，這是大禹生前，除了塗山女嬌以外，最為遺憾的一件事吧。
沒能夠替應龍，將女妭從地府之中救出來。
但是這也是難免的。
如果是那揮決浮雲，方遒正盛，開山治水，鑄造九鼎的「禹王」，自然能夠做得到。
可女嬌死後的禹王，卻是心氣喪失。甚至，只不過已成為了一個孤獨的凡人罷了。
卻是沒有能力，再去地府救人了。
男子之所以告訴敖青這些事情，或許也有著讓敖青，替男子，替應龍去做的懇請。
當然了，他也並非是在利用敖青，因為女妭應該的確是知道釜山合符的下落的。
敖青道：「此事，我會記在心中的。何況我承了應龍的因果，也的確有理由去做這件事。只不過，如今的我卻也是力有未逮。」
男子眼中浮現出了些許慰藉：「如此便好……」
他的周身漸漸散發出了些許浮光，身軀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敖青問道：「前輩你……要走了麼？」
男子點頭，緩緩道：「河圖洛書，已迎來了它新的主人。我已無法借用它的法力了。何況，我的使命既已完成，也沒有再逗留的必要了。我的記憶會追隨大禹而去，或許有朝一日，你能夠見到真正的大禹，到那時，也算是與我有再見之日了……」
他的目光，最後又看向塗山柒柒：「女娃，你乃三生石的化身，望你能堅定內心，勿要使悲劇重演。」
柒柒目光閃動，沒想到最後那男子竟然會對自己說如此話。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敖青見狀，開口想要說什麼，但看姒文命既要消逝，便也住了口，最後只說了一句「前輩走好」。
這男子，什麼都好，就是對柒柒說的這些話，有些太願意當媒人的嫌疑了。
男子也不知是否察覺到了敖青的想法，最後露出了一抹微笑。轉瞬，便已化作無數星塵，在這虛空中散去了。
而就在男子離去的同一時刻，河圖洛書幾乎是同時，散發出了震懾心神的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