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也是剛剛才想起來，自己掌握的神通之中，不少神通都是能夠變出財物的。
主要是他會的神通太多了，有些從來沒施展過，一時之間給忘記了。
「金子！」
老鴇眼睛都直了。
她興奮地伸手拿過金子，放在嘴裡輕輕一咬。
這感覺，定然是真的金子沒錯。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眼前的年輕男子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公子，您稍等，我這就將那丫頭帶過來。」
拿到金子後，老鴇立刻笑得更燦爛了，迅速走到那名在拖地的少女面前，朝其說了些什麼。
少女朝著周易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似乎在哀求什麼。
然而老鴇卻換了副兇狠的態度對少女進行呵斥。
片刻後，少女還是過來了。
她長得十分精緻，容貌極佳，個子不高，屬於十分玲瓏的身段。
「公子，您隨我來。」
少女低著頭，怯生生地開口，聲音很小也很好聽。
「嗯。」
周易輕輕應了一聲。
他之所以會選這名少女，自然不是因為真的想對少女做什麼，而是少女的犯罪指數居然是0。
這讓他對少女有些好奇。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犯罪指數為0的生靈，與犯罪指數198的老鴇形成巨大反差。
少女抬頭看了周易一眼，然後帶路朝前走去。
她走上了樓，來到天香閣三樓最左邊的房間。
這是她的房間。
天香閣的姑娘們都有自己的專屬房間，無論是自己休息還是招待客人，都是在自己的專屬房間之中。
周易跟著少女走入了房間。
房間不大，東西也很少，只有床、桌、椅、櫃等再平常不過的生活家具。
少女從衣櫃中取出衣物，朝周易開口：「公子，您先上床歇息一會，我去清洗下身子換身衣裳再過來。」
她剛剛在幹活，穿著的衣服很破舊，不適合招待客人。
「不必了，你將門關上就好。」
周易走到床前坐下，朝站在門口的少女開口。
少女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而後支支吾吾道：「公子，我……我衣服髒。」
她想儘可能延遲陪侍客人的時間。
周易笑著道：「那你就坐在椅子上給我說書好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
不知為何，少女給他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
可他分明是剛剛才來到人間，此前不可能見過少女。
「啊？說書？」
少女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周易開口：「剛剛那個女人說天香閣的姑娘都會彈琴說書，難道你不會？」
少女聞言，終於是反應過來，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她臉上露出劫後餘生般的笑容，立刻將門關上，把衣物放回了衣櫃，而後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一雙靈動的眼睛看向床上坐著的周易，清脆的聲音響起：
「會！那我就為公子說一個『大鬧天宮』的故事！」
大鬧天宮？
那不是十餘天前的事情嗎？
不對，那是天界的十餘天，人間已經過了十餘年，齊天大聖大鬧天宮的故事應該已經傳開了。
周易沒有說話，安靜地聽少女講述這個他十分熟悉的故事。
直到半個時辰後，他才聽完，笑著道：
「你講得很好，讓我有種身臨其境之感。」
少女略感羞澀地開口：「公子說笑了，我彈琴說書還比不得天香閣的其她姑娘。」
「所以媽媽本來是想再多讓我學一段時間再陪侍客人的。」
她口中的媽媽，指的是天香樓的老鴇，這裡的姑娘都是這樣稱呼老鴇的。
周易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人間自是多疾苦，他才剛入人間，就遇見了風月樓中年僅十二歲的少女。
這讓他心有所感。
生靈與生靈的差距太大了，神仙高坐九重天，俯瞰下界芸芸眾生，卻看不見眾生疾苦，亦或者視而不見。
少女回道：「我叫小雨，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取的名字。」
「媽媽起初給我取的名字是另一個，但每次我那個朋友來找我的時候都叫我小雨，常來天香閣的客人便也跟著叫我小雨，最後媽媽也就同意讓我叫這個名字了。」
在說到她的朋友時，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周易卻是微微皺眉。
少女太過純淨了，眼神無比清澈，心靈無比潔白，分明身處天香樓這種地方卻依然能保持這種品質，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可少女最後的結局，也只會是和天香樓其她姑娘一樣。
他想感嘆人間不公，為何有些人生來命運如此悽慘，註定要為了生存而捨棄很多東西，或者是自由，或者是健康，或者是清白……
小雨看著周易，有些緊張地開口：「公子，媽媽說你給了一塊金子指定要我陪您，您真的不需要我去清洗身子嗎？」
她知道沒有哪個客人會花上一塊金子只為聽姑娘說書。
所謂的彈琴說書，不過是天香閣的姑娘用來調情的一種方式罷了。
「你去洗吧，穿著髒衣服的確不好看。」
周易開口。
他猜測少女平時只能穿這種下人穿的衣服幹活，唯有接待客人時才能換上衣櫃裡乾淨好看的衣服。
「嗯。」
小雨輕輕應了一聲，再次取出衣物，將房門打開，離開前轉身朝著周易露出一個純潔無瑕的笑容：
「謝謝公子，我現在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知道這是她的命運，從小在天香樓長大，很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和樓里的其她姑娘一樣。
好在作為她初次接待的客人，這位年輕的公子很溫柔，並且先讓她說書緩解了緊張不安的情緒。
周易看向窗外，目光眺望天空，或者說在遙望天界。
天界的眾仙此刻怕都逍遙自在，不知空閒時是否會垂眸看一眼人間。
約莫一刻鐘後，小雨回來了。
她換了一身白色小裙子，襯托得更加純潔無瑕。
小雨站在門口，朝著床上的周易露出笑容：
「公子，讓您久等了。」
說罷，她進入房間，將門關上後朝著周易步步走去。
周易忽然開口：「你願意跟我離開這裡嗎？」
他來人間，有幾個原因在內。
一個是雲遊四方抓捕罪犯，一個是尋找雨露，一個是參悟混沌珠的禁制。
天界一天，人間一年。
反過來說，他在人間參悟一整年禁制，天界也才過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