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
后土美眸流露出詫異神色。
她是聖人，當然感知得出周易帶著那幾個人去了天獄回來後修為強了一大截，已然無限接近聖人。
可終究不是聖人。
聖人之下皆螻蟻。
只要不是聖人，哪怕再強，再如何接近聖人，都沒有意義，在聖人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聖人能夠絕對壓制聖人之下的一切生靈，哪怕只是初入聖人領域。
這就是聖人，不可戰勝的代名詞，也是修道一途的最高果位。
只要是修道之人，幾乎沒有不想成為聖人的。
當然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易肯定地道：「沒錯，切磋。」
「我自知不是后土姑娘的對手，但還是想切身感受一下與聖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戰意在他眼中升騰。
他早已聖人之下無敵，也唯有聖人才能成為他的對手。
「好！」
后土沒有拒絕。
既然周易要體會一下聖人之下與聖人的差距，她當然會滿足。
正好她其實也很好奇傳說中的天獄之主究竟有多強，能否以聖人之下的修為爆發出聖人之威。
小雨湊了過來，目光在周易和后土身上來回流轉：「師父、后土姐姐，你們要打架呀？」
她希望周易和后土換個地方打架，嗯，比如去床上打架就很不錯。
周易出言糾正：「不是打架，只是切磋，你們好好待在莊園，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自己人之間怎麼能叫打架呢？分明就是友好切磋，點到即止。
小雨發自內心地開口：「倒不用太快，我更希望師父在后土姐姐面前可以堅持久一點。」
男人嘛，不能太快，要有持久作戰能力。
周易聽著小雨的話感覺奇奇怪怪的，沒好氣地道：
「你這小丫頭，滿腦子胡思亂想些什麼，好好修煉才是你和玉露該做的事情。」
他很悲傷，小雨如今也學壞了，不再是師父曾經那個乖巧單純的小棉襖。
小雨挺了挺頗有資本的胸脯，強烈抗議：「我才不小，比玉露大多了！」
事實上她也已經十七歲，在莊園生活了五年，不再是最初那個剛剛從天香閣出來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一旁的玉露無緣無故受到暴擊，當場氣呼呼地朝著小雨走來：
「小雨！」
周易微微搖頭，沒有繼續和小丫頭胡鬧，在與后土對視一眼後，兩人默契的同時從莊園消失了。
他們要在天獄界之外尋一處偏遠之地大戰。
莊園內，準備和小雨算帳的玉露見到周易、后土一起突然消失，輕嘆：
「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想的，放著個大美人不去撩，不是修煉就是切磋。」
……
一片空寂之界，周易與后土的身影忽然出現。
他們分別站在這處天地的兩端，遙相對視。
「你進攻吧。」
后土凝望著周易，輕聲開口。
她是聖人，這次只是為了切磋，當然不會率先發起攻擊，而是先防守試試周易的實力再決定以何種程度的力量進攻。
「好，那后土姑娘小心了。」
周易友情提醒了一句。
下一瞬，他抬手以絕巔修為打出一擊。
沒有施展任何神通術法，純粹以自身修為法力爆發的全力一擊。
看似平平無奇，但以周易現在的修為來論，整個三千大千世界也沒有幾個生靈能夠擋住。
哪怕是准聖巔峰的玉帝也不行，強行抵擋絕對會身受重傷。
面對周易凝聚一身修為打出的一擊，后土身形未動，好看得不真實的面孔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她抬手一揮衣袖，無形偉力釋放，輕鬆擋住了攻擊。
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想要傷到聖人，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最弱的聖人，也能無比輕鬆地化解。
后土相信周易不會只有這種實力，清冷空靈的聲音響起。
「周易，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對我攻擊。」
轟！
聽到后土話語的瞬間，周易不再有任何保留，四股力量同時爆發，震盪三千大千世界。
恐怖的威壓令得森羅萬界無數生靈惶恐不已，一個個心慌至極地抬頭看天。
只是以他們的實力，自然什麼都看不到，也無法感知出周易與后土的位置。
天界，群神感受到這一閃而逝的威壓，一個個也都驚恐不安。
不過很快他們就恢復淡定，意識到剛剛的威壓多半是周易釋放出來的。
天庭，玉帝寢宮之內，玉皇大帝端坐在寶座之上，神情凝重。
在這種可怕的威壓下，他覺得自己如波濤洶湧的怒海中的一葉孤舟。
何等強大，這就是周易全部的實力嗎？
這覆蓋三千大千世界的威壓只是出現一剎那就已經被周易收斂。
他的氣息達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遠遠超越此前任何時候。
這一次，他同時釋放自己登峰造極的修為法力疊加准聖極巔的肉身，再爆發《混元無極經》掌控的混元之力以及混沌珠的十道禁制之力。
此時此刻，他同時掌握多種幾乎達到聖人層次的力量，若是不加控制，舉手投足間散發的能量波動就能摧毀一片又一片世界。
就連周易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身居然是如此強大。
他對這種強大有些痴迷，同時也認為自己應該能與聖人一戰。
不錯，在爆發全部力量後，他有些膨脹了。
換做任何生靈同時掌握多種如此強大的力量也會難以避免的飄飄然，怕是個個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周易還算清醒，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差點迷失於自身的力量之中，力量還真是容易讓人著魔。
目光朝著前方看去，在周易眼中，后土依然毫無修為法力氣息。
他很清楚，這是對方修為境界遠高於他的表現。
現在，他就是要挑戰這種宛如天塹的修為差距。
「后土姑娘，這是我的全部實力，請你不要太過大意。」
周易再一次開口提醒。
他伸手在身前虛空一划，灰色的混元之力透過空間朝著前方蕩漾而去。
與此同時，他凝聚十道禁制之力猛然轟出十道紅色的禁制之光攻向那淡然自若的后土。
這是開創《混元無極經》掌握的最大程度的混元之力以及通過混沌珠掌控的全部禁制之力。
兩種力量的任何一種都足以爆殺一切聖人之下的生靈，兩種力量協同攻擊更是能瞬間滅殺三界眾生。
之前的攻擊只能說是試探性的一擊，現在的攻擊才是他真正打向聖人的第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