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距離黑風山不遠的龜茲縣。
府衙大堂。
差役分立,莊嚴肅穆。
門外的堂鼓傳來一陣陣的巨鳴聲。
有人擊鼓鳴冤。
「升堂~」
伴隨著府衙大人拖長了音一陣猛喝。
一個相貌粗獷,身材魁梧的男子走進大堂。
跪倒磕頭。
「堂下之人有何冤情?還不速速呈上?」
「小人名叫熊黑,是山中的一個獵戶,今天在附近的黑風山上,意外撞見有人把南海大士禪院的僧眾殺了精光!」
熊黑相貌粗獷,渾身上下長滿了黑色的皮毛!
雖然極力想變成人形。
但是明眼兒人一下就能看出來。
他就是黑熊精。
此地就是龜茲城。
黑熊精正是奉南海大士的旨意,前來龜茲狀告楚銘。
龜茲縣令張大正。
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正義凜然。
只要坐實了楚銘屠殺僧眾。
即便楚銘是皇上親封的天下第一神捕。
以龜茲縣令張大正的性格。
還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雖然楚銘修為高深,但畢竟還是人間的捕快!
張大正聽到熊黑的奏報,當即震驚。
「南海大士禪院的僧眾一向深居簡出,隱居山林!沒想到卻.」
原來南海大士禪院在黑風山中興建而成。
雖然常年不理會世俗。
但是倒也廣結善緣。
寺廟中時常接濟收納失去親朋的孤子。
所以雖然神秘,但是在龜茲的聲譽倒是極佳。
「若此人果真窮凶極惡,哪怕他是王公貴胄,本大人也定要以大唐律法懲治他!」
話音落定。
張大正便派捕快衙役隨同熊黑一起前往黑風山尋找。
黑風山。
南海大士禪院。
楚銘和孫悟空牽著白馬。
剛準備離開的時候。
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片金鐵交鳴的聲音。
楚銘眉頭微皺。
冷哼一聲,心中想著:「看來我沒有把你關入大牢,是我的疏忽了!」
沒過一會兒。
一群官差衙役就把整座南海大士禪院圍了起來。
熊黑指著一身捕快行頭的楚銘。
「就是他,就是他殺害了僧眾住持,快把他抓了!」
幾名官差衙役迅速湧上前來。
孫悟空正欲反抗。
卻被楚銘拉手制止了。
他倒要看看。
黑熊精還有幕後的始作俑者,還能想出什麼法子。
楚銘回頭,雙眼狠厲地瞪著熊黑。
眼神好像能殺人。
熊黑心中不禁一陣後怕。
很快。
楚銘和孫悟空便被一路押解回龜茲縣衙中。
縣衙大堂內。
張大正正色肅穆。
一敲手中驚堂木,冷冷喝道:「台下之人,見到本官,因何不跪?」
楚銘淡淡一笑:「我乃是唐王陛下親封的天下第一捕快,此次奉吾皇聖命,西行取經!你雖是龜茲縣令,但本捕快行禮即刻,亦不必跪拜!」
「也罷也罷!」
張大正揮了揮手。
沉聲說道:「熊黑狀告你屠殺南海大士禪院住持寺僧,你可認罪?」
「大人!那南海大士禪院乃是一處藏污納垢的地方,金池長老更是妖魔化身,本捕快替天行道,才將其斬殺!」
「妖魔化身?」
張大正冷哼一聲。
「世間清明,天道昭彰,哪兒來得什麼妖魔鬼怪?我看你是在找藉口吧!」
楚銘只是輕輕一笑!
「大人,你雖然一腔正義,但是心思愚鈍,性格偏執,難怪會被人利用!」
「大膽!」
張大正雙眉倒蹙。
「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楚銘沒接他的話茬兒。
想了想。
忽然笑道:「大人,龜茲城內乾旱時年已多,想必大人至今無解吧?」
「這」
張大正聽後。
不禁愣住了。
因為這正是他的軟肋。
自從張大正上任知龜茲縣後,此地便連年乾旱無雨。
至今已逾數載。
每日高溫暴曬,田地莊稼顆粒無收。
百姓的生活可以說是無比艱難。
甚至當地還流傳有不少傳言。
說是張大正是霉運的象徵。
就是因為他的到來,才導致了連年乾旱。
張大正心中也無比鬱悶。
期間雖然也找了不少術士僧侶,探查乾旱的原因。
但始終沒有什麼效果。
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所以張大正聽到楚銘的話,才顯得格外震驚。
而就在此時。
一旁的熊黑似乎想到了什麼。
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大人,想必此地連年乾旱,就是因為這個妖人的原因,依草民之見。只要把他殺了,萬民同慶,必然天降甘霖!」
「這」
張大正心中十分糾結。
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楚銘:「你當真殺了他們?」
楚銘笑:「他們是妖孽,本捕快乃是替天行道!」
「哼!」
張大正猛拍驚堂木,沉聲說道:「茲有捕快楚銘,屠殺僧眾和尚,目無法紀,本官宣判,於三日後在城外問斬!」
接著便退堂了。
楚銘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開始了三天的倒計時。
而此時。
天庭,披香殿中。
玉帝高倨於座。
如來尊者和南海大士坐在一旁,也都是滿臉笑意。
但是如來尊者心中,還有幾分擔心。
回頭對南海大士說道:「南海大士,依你之見」
還沒等如來尊者說完。
南海大士便笑著說道:「依弟子之見,此次楚銘肉身怕是難保,無論他是誰,必將現出原型!到那時,我們就知道,是誰意圖與西方教作對!」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天一大早。
楚銘便被押赴刑場。
到了午時三刻。
原本應該艷陽高照、晴空萬里的天空。
突然變得陰鬱黯淡起來。
成片成片的烏雲凝聚在空中。
空氣中充滿了潮濕的泥土氣味。
龜茲城的百姓聽到官府放出的通告。
知道了龜茲大旱的原因或許都是因為此妖孽作祟。
所以在行刑之日,都過來圍觀。
想要見證著奇蹟的到來。
果然!
看這天色和雲霧,貌似真的要降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