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豬八戒參禪?

  孫悟空聽罷,回想之前尉遲敬德的話,大概猜出了一些端倪。

  此時唐王情緒顯然還不穩定,孫悟空知道不應該多說,程咬金看了下便道:

  「陛下,請您放心,我們一定能把這些妖邪繩之以法,天策將軍乃鬥戰勝佛,據說之前還大鬧過天宮,取經的妖怪都是被他治服的,我大唐沒有什麼過不了的坎!我先帶天策將軍去周邊熟悉下環境,這陣子我們都會在此守護,您就放心修養!」

  「哈哈,唐御弟也常夸孫大聖好本領啊,那我就放心了,愛卿辛苦,我也累了,你們多加小心!」

  孫悟空和程咬金退出來後,便帶孫悟空沿著大明宮周圍探查這裡的布局。

  ——

  話說唐僧帶豬八戒、上官儀再次踏入這歷經風雨後的曲江慈恩寺時,眼前之景令人心生敬畏,這慈恩寺僅過去半天就恢復了寧靜與祥和,顯然經過了僧眾們的辛勤打掃與精心布置。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禁軍還沒撤走,已然處於防衛狀態,並不隨便讓外人進去。

  就在三人往宴會廣場走去時,一位年邁的老住持緩緩步入眾人視線,一身袈裟飄逸,面容慈祥,他便是德高望重的肖住持。

  「阿彌陀佛,唐長老、豬使者、上官學士,久違了。剛房宰相已詳細探查、記錄了,正前往大理寺呢,如果不嫌棄,去我的禪房喝杯茶如何?」

  唐僧恭敬回答道:

  「肖老住持客氣了,昔日我便聞您佛法精深,多有叨擾,請。」

  三人繞過了幾個院子來到一處禪房,和普通禪房無異,只是此時已有多名佛陀在此等候。

  眾人坐定後,肖住持望了下四周,緩緩看向唐僧說道:

  「阿彌陀佛,唐長老,想必你也清楚,慈恩寺歷史悠久,在亂世之中都得以保全。但情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危急,老衲性命難保倒也無所謂,但是慈恩寺乃皇家第一佛寺,不能就此沒落啊!」

  唐僧等人聽完很是詫異,為何會說如此重話,此次大劫慈恩寺也是受害者啊,唐僧便安慰說道:

  「肖住持過慮了吧?這次劫難又不是慈恩寺能控制得了的,唐王不會怪罪的。」

  「阿彌陀佛,請聽老衲交待,在交待之前,還是希望唐長老能夠先答應老衲一件事。」

  「您請說,只要貧僧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辦。」

  唐僧在同門長輩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

  肖住持聽完鬆了一口氣,似乎恢復了些精力,對眾人說道:

  「哎,我佛慈悲,佛法精深,但在經世致用上卻遠不如其他教派,而且據我所知對此嗤之以鼻者,不在少數。這幾十年來,大唐的儒教和道教日益繁盛,尤其是儒教,以入世為第一要訣,其著作名書都被納入世人考試範疇,道教則提供許多治國之道、宇宙秘籍和靈丹妙藥給在位者,而我佛教,信眾漸少,香火日微啊,在老衲看來,根本原因就在這啊。」

  說罷,嘆了幾口氣,對著唐僧繼續說道:

  「我佛經教義雖好,可我佛在世人面前做了些什麼?任何世俗之事都被看做諂媚和違心的,給施主一口飯吃、一處住所和一本經書?縱然他們死後成佛,那對大唐百姓能有多大作用?」

  唐僧聽完似乎很是不解,難道我佛救苦救難、渡人渡己還不夠嗎?正要反駁,沒想到肖住持繼續說道:

  「此次劫難,我佛聖僧除了你們師徒違抗佛規,出手相助,其他佛祖都選擇袖手旁觀,而我等凡塵僧眾卻無還手之力,反倒是李道長,寧可犧牲自我,也要守護好唐王,更讓唐王難以接受的是,居然還有黑衣高手提前埋伏在此!必定有同黨。無論怎麼說,我慈恩寺難逃干係。」

  肖住持說完,雙眼懇切而又悲傷的看向唐僧,突然跪了下來。

  唐僧正在思考他的話,不想肖住持轉變如此之快,連忙前去攙扶,而旁邊的僧眾,也都跪了下來。

  「唐長老,如今只有你能救慈恩寺,我願意承擔一切罪過!死不足惜,但是慈恩寺可是千年名寺,不容閃失啊,我懇求你繼任慈恩寺住持一職!你身為唐王御弟,聖上不會過多苛責的,只有如此,我慈恩寺才能躲過此次滅頂之災啊!只要你答應了,我願親自到大理寺接受所有處罰!」

  說完又要行跪拜之禮,唐僧哪裡肯受此大禮,連忙扶起,說道:

  「肖長老可別這樣啊,我如今雖已成佛,但是修為有限,怕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吶。」

  肖住持聽罷眼淚直流,言辭急切地勸道:

  「唐長老,你就眼看著我慈恩寺遭遇此大劫不管嗎?除了您就任慈恩寺住持,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可行了啊!你就看在同是佛門弟子的份上幫我們一次吧,至於主持日常的瑣事,我已交給他人協助處理了,一定會處置妥當的。」

  說罷又掩面痛哭,旁邊的佛陀也是哭泣了起來。

  「師父,你就答應了吧,嘿,平日你都教導我們救苦救難,難道同門眾僧就不救了?」

  豬八戒有些看不下去,嚷了起來。

  唐僧正視了他一眼,豬八戒趕緊收嘴。

  「那肖住持,容我在此參禪入定後再做決定吧,事關重大,貧僧也得謹慎行事。」

  唐僧似乎還是不肯接受,但是已有所表態了。

  那肖住持乃久修佛法之人,知道他一定是要入定後去尋求佛祖的意見。

  「那可太好了,我們就暫且在此處參禪吧,大家陪您一起入定。」

  於是眾僧紛紛就地坐定,場面一時肅然,上官儀看到此等場景,也是就地坐了下來。

  只有豬八戒站著,此時他不願意在此閒坐,正想偷偷溜走。

  「悟能,你這夯貨坐下!」

  豬八戒感覺被定住似的,師父的話還是不得不聽的,只得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默念起真經來。

  直至入夜時分,唐僧和肖住持等人都還在禪房。

  而豬八戒早已憨憨大睡,那鼾聲大得如同驚雷一般,搞得修為低下的僧眾難以入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有唐僧和肖住持幾人佛法精深,並未受此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