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規則閃耀,化為萬丈星芒,圍繞著一道道玄而又玄的神紋,從蒼穹上方灑下。
螣蛇,乃昔日妖庭中,除了十大妖神外的最強者之一,一身實力強大無匹,特別是那黑到在陽光下散溢亮澤的鱗甲,堅固到神通難侵,寶器難傷的地步。
但是,那蒼穹上鎮壓而下的神紋,乃是混沌鍾所衍生,有著鎮壓鴻蒙之能,所至帶的瓊光,如同鯨吞萬里,瞬間將整個騰蛇籠罩。
騰蛇雙目瞬間變得驚恐,全身無比強大的肉身,竟然在此刻難擋鎮壓之力,肉體壓迫,骨裂神潰。
一道道驚恐的哀嚎聲瞬間傳遍蒼穹。
「本座食人如何了,又與你神殿毫無因果,上一量劫之際,本座不知吞食了多少,也不見何人來管,你神殿算幾根蔥,來管本座?」
螣蛇苦撐著這股無比強烈的壓力,直接嘴吐人言狂吼。
此刻的螣蛇之軀被深深壓入地面,難以動彈,想要翻滾身子騰挪,但奈何,依舊被這股鎮壓之力,給鎮動彈難移,致使大地龜裂,綿延萬里之遙。
白澤寶體流螢,神輝自現,雙目怒斥的瞪著地面的螣蛇喝道:「昔日是昔日,現在是現在,本君身為五嶽之主,掌萬山之神,執地界權柄,護萬民之安,你說與我神殿毫無因果?」
螣蛇製造大殺虐,無量災厄之氣衍生,這與白澤散溢災厄有著大大的關係,豈會隨它如意?
螣蛇聽後,散溢血腥的巨嘴更是嘶吼連連,似乎極為不忿。
「你敢抓本座?本座與妖師大人有故,若是識趣,便快將本座放了,否則我讓你五嶽大難臨頭!」
螣蛇依舊在那喋喋不休的吼著,震天動地。
白澤對螣蛇之言,毫不理會,而是心中泛疑,看著下方如同巨岳的螣蛇,喃喃說道:「抓你?這麼蠢的一頭畜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就連那偉力通天都東皇帝俊,都死在了量劫之中,怎麼就活下來了這麼個玩意?」
「你怕了?」
螣蛇見白澤一副沉默的樣子,那雙如日月的蛇目閃過一絲得意。
「怕?」白澤冷笑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他若有膽子出來,便不會躲於冥海了。」
「就是,神君會怕你這插雙雞翅的長蟲?你說的那妖師那麼厲害,喚他出來試試?」
黃眉抗著殺威火棒,拽著嘴,下巴朝天,嗷嗷叫著。
「你……你們……」螣蛇怒目看著上方,滿天穿金帶甲的天兵,隨後蛇目冷笑的看著威勢凜凜的白澤,道:「你少得意,五嶽之首是吧!這洪荒地界,藏龍臥虎,絕非你們想的如此簡單,還想整頓地界,我呸~就憑你們?」
「哼~這洪荒地界不管隱藏的有多深,有多可怕,本君乃五嶽之首,整治之道乃順從大道之意,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給我趴著。」
白澤冷哼了一聲,朝螣蛇道了一聲後,便驅身一震。
一股焚滅天地的神焰瞬間環繞白澤,化為一尊蛟龍,吞吐大日,直接騰空而下。
火光如同瀑布騰灑,遮天蔽日,就連居存玉泉山的玉鼎真人和黃仲二人皆被覆蓋。
這瞬間讓玉鼎真人面色大驚,趕忙揮舞拂塵,縷縷仙光湧出,化為一片結界。
這等來歷神秘的白霜之焰,它的強大之處,早已傳遍三界,若是將自己玉泉山都席捲,恐怕自己這道場,都能化為一片焦土。
而螣蛇的雙目當中,也布滿了驚恐之意,它能感覺到,那炙熱的白霜神焰,足以將它引以為傲的身軀,焚滅殆盡。
「神君,這螣蛇乃是巫妖量劫之際,運氣好才存活下來,躲居於岩峰之下閉災,一身肉體亦是比肩仙精,蛇血亦如神液,這般將他焚盡,未免有些可惜!」
一旁的羭山神出列,看著白焰環繞的白澤,拱手說道。
「嗯?說的有點道理,就這麼全給焚了,未免有些虧了。」
白澤沉吟了一會,萬分贊同羭山神之言。
隨後只手一招,那原本如海嘯般撲天蓋地的神焰,瘋狂倒卷,如潮回流。
「帶回去,抽筋,扒皮,抽骨,有用的留著,沒用的煮了。」白澤直接吩咐一旁的黃眉說道。
黃眉一聽,頓時精神大震,即刻喜笑言開:「是,神君~」
螣蛇此刻完全被鎮壓,難以動彈,全身瀰漫的神紋差點將它肉身碾碎。
聽聞上方白澤之言後,身子頓時狂跩,怒聲狂吼。
但絲毫無用,只見黃眉眼目彎彎,嬉笑這走向前來,直接拿出了乾坤寶袋,默念咒語。
霎時間,袋口霞光噴吐,飛沙走石,一股吞天納地之能,瞬間將整個被鎮壓的螣蛇給籠罩。
那蔓延數座巨岳山海的長軀,直接被納進了寶袋之中。
做完這一切,黃眉滿臉笑意,手拽著寶袋,搖搖晃晃的走到白澤身前來邀功道:「神君,如此大物,存活了無數紀元的老妖,想來很有嚼頭。」
正從玉泉山跨雲而來的玉鼎真人聽到這話後,眼皮直跳。
螣蛇乃洪荒地界存活無數紀元的大妖,又在曾經的妖庭,擔任過不低的職位,如今妖庭雖然滅亡,但到底是曾經強大的妖將,沒想到今日,要落得個被煮殺的下場。
「貧道玉鼎,見過神君!」
玉鼎真人持身來到五嶽眾神之前,對白澤一施道禮。
「玉鼎?」白澤掃視了一眼,這個老頭他見過,上次因龍族一事,前往崑崙大殿,此人就在十二金仙行列,雖然那個時候他十分的不顯眼。
「玉鼎真人這是打算收徒了?」
白澤見那居於山嶽下的少年,心中有感,不過貌似有些熟悉,怎麼與自己還有根因果線牽連?
黃仲?是那個小娃?見此一幕,白澤頓感意外。
「貧道見此子根骨不錯,所以老道打算,收此人為徒。」
玉鼎真人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闡教不是向來最看中極跟腳嗎?此子雖然不錯,但僅為凡軀而修,對你闡教,再精之意,可背道而馳了!」白澤道。
闡教教義是順天而行,闡述天道,將萬物分三六九等,依才教化,又極為看重跟腳,在精不在多,遠非截教那等有心向道皆可入教的教義大不相同。
元始天尊最是看不起濕生卵化,披毛帶角之輩。
「收徒一事,貧道並非如此,貧道其中只最注重的一個緣字!」玉鼎真人尷尬的撫須笑了笑。
「緣?怕是擋災吧!」白澤淡淡笑道。
無數紀元以來,也不見闡教收納三帶弟子,如今量劫一至,各個收徒弟收的那叫一個歡。
十二金仙本就犯下紅塵之厄,不入世渡劫,反而一個個收起了徒弟,為的就是拿徒弟擋災,自己至身世外。
難得成就的無量仙體,就怕落得個被殺封神的結局。
像後來的三代弟子中,韓毒龍、薛惡虎、土行孫、黃天化等可不就在殺人時被別人給殺了。
玉鼎真人見白澤說出深處糾葛,心中頓是一驚,苦嘆的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難看,隨後轉移話題道:
「神君如今大肆大揚的再地界如此鎮壓一通,就不怕地界眾多妖物反彈?畢竟整個地界之廣,厚土之深,不知藏匿了多少恐怖,此等因果,未免太大!」
白澤聽後,大肆搖頭,對著玉鼎真人冷笑道:「那又如何,這便是仙神之別而已。
仙,臨世之上,超脫一切,卻不喜因果纏身,為求心中之道,獨修仙果,不理眾生疾苦,逍遙於物外,視眾生如螻蟻罷了。
而神職者,掌人間善惡,司查三界,護一方之平安,因果本就與之牽連,還有何可怕的。」
玉鼎真人一陣語塞,抖了抖手中的拂塵,對白澤拱手一禮,道:「貧道著相了。」
白澤駕雲而入玉泉山,一降落山沿,頓時讓黃仲身軀一震。
「黃氏部族黃仲,拜見仙人!」
黃仲滿臉激動,直接跪伏在了白澤身前。
數十年前的大雪天,蹲坐在那巨石之上,神光生輝的仙人之貌,一直在他腦海當中迴蕩,不敢忘懷。
就想著能夠在尋求仙人之際,能夠認出。
在見到白澤的面貌之後,黃仲立馬便認出了,他正是那位解救了自己黃氏部族的仙人。
「起來吧!」白澤點了點頭道。
「神君和此子認識?」一旁隨著白澤來到玉泉山下的玉鼎真人好奇道。
「自然認的,而且就這位仙人,傳我仙術,領我入了修仙之門!」黃仲激動道。
「這……原來如此!」玉鼎真人又是一陣鬱悶,沒想到自己想收個徒弟,都與這位神君還有這等瓜葛。
自己當時,還原以為是個外門小士修道,卻沒想到這黃仲語中,所言的「師父」來頭如此之大。
玉鼎真人還原本想斬斷黃仲身上細微的因果線,但現在,又不得不慶幸還沒有下手。
如果強行將黃仲收羅到他的玉泉山,金霞洞門下,那他自己,便與這位神君的因果,就大了,往後少不的些許大麻煩。
「弟子黃仲,愧山黃氏部族之人,懇請仙人收弟子為徒!」黃仲趕忙伏地,再次對著白澤深深一拜。
「收徒?」白澤心中暗自嘀咕,貌似身懷神職者,極少有收徒之意,倒是收給自己當部下的倒是不少。
「你且先起來吧!既然昔日我傳你入仙門之法,你還能尋來再此處遇見,說明也算有緣,一會共隨我回神殿!」
「是~」
黃仲即刻起身,一臉認真道。
雖然沒聽到白澤答應收自己為徒,但他心裡並無失望,反而興致高漲。
一旁的玉鼎真人面色平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但卻十分心悲。
眼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錯的來當徒弟,瞬間便被五嶽神殿的給收羅走了。
唧~
一聲鳥鳴之音瞬間響遍蒼穹。
隱隱還傳來嘶吼之音,響徹山海。
突然發生之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澤頓時眉頭大皺,回瞬一看,只見遠處天邊一隻巨鳥,全身五彩,形如火鳳,正與一尊大妖纏鬥。
那大妖不知從何處現身,一身本領吞雲吐霧,虎嘯震天,強大無比。
二妖之爭,至山海大震,塵沙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