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蘇眠棠疑惑。
明明昨天是他自己約在今天的,又改變主意了?
獄警搖了搖頭。
「不清楚。」
「那……」
「蘇研究員,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如果是一般的囚犯,我們可以強制帶過來見您,但0117連典獄長都束手無策。」
「還是請您離開吧。」
說完,就關閉了窗口。
「喂,你們!」艾倫皺起眉頭,一臉的著急,「組長,這可怎麼辦啊?醫院的那些孩子們還在等待著第二批血清呢,這個滕勒森,也太不陰晴不定了吧?」
「別著急,我想想。」
蘇眠棠看向自己的包,裡面除了一些防身武器,還有一瓶所剩不多的虛空精華,兩個人使用,大概只能持續短短几分鐘,但是已經足夠幫他們混進去了。
「有了。」
第十一監區,食堂。
以往喜歡圍聚在滕勒森周圍獻殷勤的獸人們,今天遠遠就嗅到了他周身陰沉恐怖的氣息,沒一個敢靠近。
「老大今天是怎麼了?盯著那顆棉花糖,已經看了快一個小時了,飯菜連動都沒動一下。」
「難道是在想昨天那個小雌性?」
「不至於吧?老大想要得到她,不是分分鐘的事情?用得著玩這麼純的暗戀嗎?」
「那是為什麼?聽臭蜥蜴說,今天在監舍里看到好多血,是老大在自殘!」
「什麼?!」
「別瞎猜了,老大的心思,向來沒人能猜的透……」
「埃斯珀爾先生。」
一道清越婉轉的聲音,忽然近在咫尺地響起,在聒噪嘈雜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扎耳。
滕勒森緩緩抬起頭,就看到姿容絕艷的少女,坐在自己餐桌對面,深幽瞳仁不由擴了擴。
「請問您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蘇眠棠疑問,但沒等到他的回答,反而等到……他伸出一隻手,朝她的臉,捏了捏,又捏了捏。
「?」
他在幹什麼?捏她的臉?耍流氓嗎?
溫的,軟的,嫩的,滑的,觸感細膩地像凝脂,輕輕一捏,就泛出春櫻般迷人的粉澤,讓人忍不住想用力,再用力,看能不能掐出水。
他指腹不由施力。
少女立即疼得叫出了聲,「嗷~」
這一道清脆的聲音和下一秒就在空氣中顯形的艾倫,讓男人神色一怔,隨即收回了手,失神的瞳仁迅速被冷漠和陰鷙所覆蓋。
「你怎麼來了?」
他以為是幻覺,想伸手觸碰,沒想到,是本人。
「用它,虛空精華,可以隱身。」
蘇眠棠笑著拿起手中的空瓶,話沒說完,就被冷冷打斷了,「我是問,你為什麼進來?難道獄警沒有告訴你,我懶得見你嗎?」
「為什麼?我們昨天不是約好了嗎?」
「約?」他輕嗤一聲,長眉微揚,「約什麼?約會嗎?還是約……」
意識到他要說什麼,蘇眠棠立即道,「約在這裡抽血,你答應過我的。」
「你覺得我像是信守承諾的人嗎?」
「……」
這話一出,蘇眠棠就知道他又要耍無賴了,剛要開口就被艾倫搶先了,「埃斯珀爾先生,昨天您的血液已經成功救醒了二十個多個孩子,相信等他們徹底康復,一定會來感謝您的!」
「感謝?」滕勒森唇角輕掀,深幽瞳孔底迸發出兇殘又乖張的光芒,「是來噁心我的嗎?什麼時候,自私卑劣的中央星人死完了,才是對我的感謝,最好這個星球也覆滅掉。」
「你……」
艾倫咬緊牙,氣得脖子都漲紅了。
昨天他侮辱他,侮辱組長都算了,可現在他侮辱他所熱愛的星球以及整個星球上的子民,簡直不能忍!
「X星的人,有什麼資格侮辱中央星?千百年來,哪一次戰爭不是X星挑起的?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艾倫!」
蘇眠棠看到男人臉上隱隱醞釀起的嗜殺風暴,想開口阻止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嘭——』地一聲,滕勒森還沒發作,聚集在一起的小弟就一個盒飯扔過來,徑直砸在了他頭上。
「你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小白臉,也敢和我們老大叫囂!」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們……又是什麼東西?!」
白大褂上湯汁四溢,狼狽不堪的艾倫被激怒到極點,直接衝過去和他們扭打了起來。
「喲?他還真敢來?」
「兄弟們上,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
「艾倫!」
蘇眠棠立即起身。
雖然他是A級雄性,實力已經超過絕大多數人,但是難保這群囚犯中,沒有同等級的……
果然,一隻鱷魚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向來遵紀守法的他,根本鬥不過這群地痞流氓。
不假思索地,她驅動了信息素。
「啊!」
「啊——」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就在食堂里響起,蝕骨鑽心的疼痛襲來,連站都站不住的囚犯們,紛紛眼神驚恐,渾身顫抖地看著她,一個勁地往後退。
再也不似剛開始,對她垂涎,覬覦。
她、她到底是誰?怎麼會擁有如此恐怖的信息素?這股力量,好像比他們曾經遇到過的S級雌性,還要強大上千百倍!
艾倫也驚呆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組長驅動信息素。
她不是對院內宣稱沒有信息素的嗎?
現在不僅有,還強大到離譜!
眾人震驚、恐懼不已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餐桌對面的男人,眼底兇殘的風暴早已被徹骨陰寒籠罩,透出極致凌人的冷意。
「艾倫,你沒事……」
蘇眠棠剛要跑過去,手就被人拉住了。
稍稍用力,整個人就撞入了一個堅硬結實的懷抱。
剛要掙扎,他就像一條致命的毒蛇般,從身後緊緊纏上她的身體。
滕勒森!
男人肌肉賁張的麥色手臂橫亘在她胸前,將飽滿的柔軟都擠壓變形,溫熱滾燙的氣息從臉頰一側噴吐而來,蘊藏著無名邪火,仿佛隨時都能流溢到脖頸,露出尖牙,給她注入毒液,「小棉花糖,昨天被欺負成那樣,都沒有驅動信息素,今天為了這個小白臉,忍不了了?」
「他是你的誰?讓你這麼護著?嗯?」
說著,竟然真的張開嘴,咬住她纖細修長脖頸,尖銳的毒牙緊緊抵著雪嫩的肌膚和蓬勃的血脈。
仿佛她說錯一句話,他就會立即釋放出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