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見過三面了,吃過飯、游過玩、互送過禮物,現在還一起看星星,就算他不把她當做朋友,也該比陌生人親近一點吧?
秦先生,蘇小姐的,也太見外了。
蘇眠棠揚眉,「你覺得呢?」
「等等……你怎麼了?」
他怎麼忽然把頭埋得這麼低,快低到衣服里了,一個大男人,做這個動作也太可愛了吧?
「秦宴洲?」
以為她在追問答案,一時間興奮到無以復加,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男人,埋在衣服里的聲線低啞啞,沉悶悶的。
「我…我也是。」
他喜歡她,好喜歡她。
他想瘋狂地向她告白,告訴她,他有多麼喜歡她,有多麼想和她在一起,但又怕嚇著她,只能極力隱忍著,用最克制的方法表達。
蘇眠棠:「?」他也是什麼?
「你先把頭抬起來說話好不好?」
「好。」
半晌,秦宴洲乖乖地抬起了頭。
漫天星光璀璨,照耀地山川曠野亮如白晝,蘇眠棠一眼就看到了他漲紅的臉色,紅得像是烤熟了大蝦,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懷裡,克洛伊也被嚇得渾身毛髮盡豎,仿佛忽然不認識自己的主人了。
「秦宴洲,你怎麼了?從雪豹變成粉紅豹了?」
眼睛也濕漉漉的,像是被什麼刺激得不行。
此時哪裡還像什麼秦氏集團執行長,更像是一隻等待人寵愛的小貓咪。
「我……」
秦宴洲偏過頭。
他果然還是太過於失態,讓她看笑話了嗎?
「能等一等我嗎?我想,去海里一趟。」
「去海里幹什麼?變成海豹嗎?」
「……」
「哈哈哈~」蘇眠棠笑得不行,抱著克洛伊,好一會兒才止住,「好了,不逗你了,怎麼害羞成這個樣子了?」
「我只是想讓你將蘇小姐改成蘇眠……」
「棠……棠。」
「棠、棠。」
「棠棠。」
她話音未落,偏著頭的男人就自顧叫了起來,足足三遍,低沉溫柔的嗓音仿佛在呢喃著愛人的名字。
蘇眠棠愣住了。
她本想循序漸進地讓他先叫蘇眠棠,沒想到,他直接叫了她小名,看來,治療效果頗佳啊。
既然表現好,就有獎勵。
她神神秘秘地從兜里掏出了兩根棒棒糖。
「看,這是什麼!」
秦宴洲看去,並不認識,「這是?」
「這叫棒棒糖,是我親手做的,分給你一根。」
聽到她親手做的,他伸手就要接過,可她卻忽然合上掌心,「誒~」
像是在故意吊著他,逗他玩。
「棠棠……」
「嘿嘿,想要糖糖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請求。」
秦宴洲一下子聽成了想要棠棠可以,方方平復那麼一絲的心跳又如雷鼓動。
「嗯。」
「還不知道是什麼請求就答應啊?小心後悔。」
「不會的。」
只要是她,什麼要求都可以。
「真的?」
蘇眠棠垂眸,看著他手上常年戴著的那雙黑色科技手套,好像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似的,完全禁錮在上面。
如果取下來,是不是代表著他對雌性的心防,也就徹底卸下來了?
「把你的手套脫下來。」
她的聲音,清冷地好像在說『把你的衣服脫下來』一樣,讓男人高大身形驀地僵住了。
足足兩分鐘,他沒有任何反應。
「不願意?」
蘇眠棠緩緩揚眉。
秦宴洲腦海中,閃過六歲那年,自己渾身遍體鱗傷地從泥坑中爬出來,卻又被一腳無情踹回去,雙手死死地保護著後頸,卻被一根根地掰開,像掰斷了一樣疼,幽深狹邃的眸底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戰慄。
「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棒棒糖沒了,我也要走了。」
說著,少女起身就要走。
「不要!」
「不要,棠棠!」
不知為何。
腦海中,惡魔吮血吃肉的兇殘畫面,此時,竟不如她一句『我要走了』來的可怕,情急之下,秦宴洲神情晃動,一把痛苦地摘下了手套,抓住她的手臂,「棠棠,別走!」
蘇眠棠腳步陡然怔住了。
低頭,看著他的手。
他真的……把手套脫下來了?
她知道,這樣做對他很殘忍,但如果不殘忍,他的心理陰影,可能一輩子都克服不了。
「秦宴洲,你的手很漂亮。」
由於常年不見天日,他的手白得像冷玉一般,指節分明,修長勻稱,卻又充滿了力量感,薄薄皮膚下,青筋盤錯。
「!」
意識到自己竟然脫下了手套,還拉住了她,秦宴洲嚇得就要收回手,不料,手掌卻被少女一把牢牢握住了。
「嗯——」
他敏感而……舒爽地發出一道悶哼,十幾年隱藏在手套之下,曾未接觸過雌性的手,此時查德被雌性緊緊握住,觸感溫軟而柔嫩,大腦幾乎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起了反應。
「你表現得很好。」
蘇眠棠毫不吝嗇地讚揚他,將手裡一根棒棒糖交給他。
「獎勵你一塊糖。」
秦宴洲以為,這樣,她終於可以放過他了。
沒想到,蘇眠棠給完糖,手依舊沒鬆開,而是重新坐在他身邊,只是距離更近了,衣服挨著衣服,手牽著手,近地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正在他以為,這已經是最近了,不能再近一點時,少女忽然附身到他耳邊,像是輕輕咬著耳朵似的,氣息溫熱,語氣惡劣,「既然都脫了,那我們就玩點兒刺激的遊戲唄?」
刺激?
秦宴洲一瞬間瞳孔擴大到極致。
腦海中,閃過夜晚的夢。
不、不可以!
他剛剛接觸雌性,只是手被她握著,就已經……他低頭,要是抱著她,一定會激動地暈厥過去,或者,徹底瘋狂,不管不顧地失控,讓她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