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
行動代號,「列奧尼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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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清水披上圍裙,化身料理師傅:「食材備好啦,我來安排這頓大餐~」
大家都有些緊張,沒什麼食慾,菜品上桌的時候,所有人肚裡的饞蟲都被勾搭出來。
生魚片配上芥末蘸料,爽滑彈牙的天婦羅烏龍麵,鮮美無敵的鯛魚豆腐味增湯,每一口都爆汁的飛魚籽壽司,
以及帕爾賽福涅最喜歡的,淋上特製醬料,灑滿鰹魚片的章魚小丸子。
夏福特的筷子熟練度有所提升,故意不用勺子喝湯,非得用筷子夾起湯里的豆腐,跟大家顯擺顯擺。
「味道太棒啦~我說,改行吧,阿水,比起武士刀,你還是更適合拿菜刀。」
「你這是誇我,還是埋汰我呢。」卯月清水笑道:「能搞來的食材就這麼多,否則還能多整幾盤菜。」
「可惜大姐頭不在了……」夏福特嘆了口氣:「好想念她做的火爆腰花,還有口水雞……」
「我知道自己無法取代她的位置,阿爾法小隊偵察兵的位置。」卯月清水挺直腰板說到:「但我絕不會給大家拖後腿的,小夏。」
「阿水……」夏福特被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擁抱:「好兄弟!」
「噫!倆大男人抱一塊兒!」奧列格作了個捂眼睛的姿勢:「噁心!」
「人家樂意!要你管!」帕爾賽福涅怒目回懟;「阿水,我支持你,勇敢去愛吧!」
卯月清水趕忙推開夏福特:「別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
「別解釋啦,阿水,越描越黑!」
「親一個!親一個!」高大敏拍著桌子起鬨,帕帕也跟著敲筷子:「親一個!「'
阿廖沙突然閃身,從座椅後方摟住帕帕,照著她的腦門兒猛嘬一口,由於忘記擦嘴,留下個大油印子。
「你……你怎麼……」帕爾賽福涅滿臉通紅,揮手作勢要打。
高大敏勸道:「你說讓親的,怎麼還急啦。」
「我說的是他倆!」
「搞錯啦,誤會,誤會~」阿廖沙垂下手臂,偷偷與高大敏擊了個掌,被帕帕看到:
「好啊!你倆合起伙兒來算計我!」
眾人看著她腦門兒上的油印子,還粘著些芥末,都是忍俊不禁。
「到時間啦~」強尼·布雷澤「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用紙巾擦擦嘴:
「吃飽喝足,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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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尖峰時段,
維爾迪揚市區五條主幹道、環形快速路同時堵車,最嚴重的路段擁堵了超過一英里,
「滴滴!滴滴滴!快走啊!」
「老子開會要遲到啦!到底怎麼了這是?」
「特麼的!交警死哪兒去啦?!」
路上充斥著司機的咒罵聲,刺耳的喇叭聲,有些司機乾脆脫了鞋襪,把臭腳丫子翹到方向盤上,報紙蓋住臉開始呼呼大睡。
沒發生交通事故,擁堵的原因是大量紅綠燈同時失控,兩邊都是綠燈,直行和拐彎,誰也不讓誰,
路網維修人員和交警試圖到現場維持秩序,然後,他們乘坐的車子也被堵在路上了,摩托車自行車把車輛縫隙堵得嚴嚴實實,騎著高頭大馬的騎警也過不去。
與此同時,一輛沃爾沃廂式貨車拐進一條骯髒的小巷,停在垃圾站旁邊。
「到達預定位置,沒情況。」高大敏看了眼車外監控,拿起電台說道:
「我們黑入了維爾迪揚市交通管理調度中心伺服器,現在市中心主要路段都已經亂套了,大批警力都被堵在路上。」
「收到。」電台傳來強尼·布雷澤粗嘎沙啞的嗓音:
「帕帕,你那邊怎樣了?」
「我用靈能……短路了大量晶片。」帕爾賽福涅的聲音斷斷續續,顯得非常虛弱:「維爾迪揚警局總部的直升機陷入癱瘓,裝甲車也一樣……」
「收到,乾的漂亮!帕帕,你沒事吧?」
「嗅鹽的副作用……頭疼,全身乏力。」
「都岔氣了,不要再說話了,帕帕,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恢復,你的任務完成了,菲利克斯先生,一切就緒,該你了。」
「收到,我現在戴上你們給的眼鏡,看的到麼?」
車廂里,高大敏盯著顯示器,比了個大拇指:「視頻信號良好,很清晰。」
「現在,跟隨步行導航,前往「昂撒榮耀」傭兵團總部,
那相當於黑桃皇后的禁衛軍,她仇家太多,院子裡面肯定是戒備森嚴,看到端著槍的朝你過來,不要露出緊張神態。」
「呼……我……我儘量……」
「你的心跳正在加速,放鬆,深呼吸。」
「不好……有幾個全副武裝的警衛……朝我過來了!」
「別怕,把手放在明處,別讓他們誤會你有槍,現在,專心聽我的指示。
直接表明你的身份,你的目的,他們會聯繫上級查證。
這幫人都是黑桃皇后圈養的鷹犬,而你的身份,相當於他們的王子,擺出架子來,
很好……他們猶豫了,現在,拿出通訊器,當著警衛們的面,聯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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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刻鐘後……菲利克斯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電台,顯得惴惴不安:
「哈囉,強尼,能聽到麼……」
「小聲點!你周圍沒人?」
「知道我的身份後,那幫傭兵對我畢恭畢敬,那個隊長還給我點菸,我要他和他的手下離我遠點兒,他也照做了……」
「哼哼,當王子的感覺就是爽,對吧。」
「我說……強尼先生……」
「嗯?」
「我剛才聽到……母親的聲音,她……對我……噓寒問暖,好像很關心的我的樣子……」
「畢竟,你是她唯一的繼承人了。」
「她的聲音好慈祥……好溫柔……她說對不起……她說她欠我的……母親完全不像傳言中那個……惡貫滿盈的黑桃皇后……」
「我去……難道你要洗手不干?」強尼激動起來:「難道,你忘記她對你做的,以及在潘多拉犯下的反人類罪行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那畢竟是我親媽!我聽到她的聲音……她說對不起,她說她愛我……她還說不會逼我離婚……我實在是不忍心……」
「菲利克斯先生,」
馬庫斯·林奇的聲音出現在電台,冷酷而堅決:
「如果,你打算站到你母親那邊,我們依然會殺進去,只不過增加些難度罷了,
到時候再見面,可就是敵人了,你想清楚再答覆我。」
「上尉!別誤會!我不是要背叛你們!只是……你們能不能換個其他的……不那麼暴力的方式,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她說她會去找牧師懺悔……
而且,她已經很老了……疾病纏身……就給她個安詳去世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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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替代無數的死難者,原諒那個惡魔?不,我沒有權利那樣做,
她是個老太婆,這不假,可被她害死的人,根本都沒機會變老,
我見過那些墳墓,無邊無際的冢中枯骨,誰又能替那些年輕不屈的靈魂主持公道呢。」
馬庫斯·林奇冷冷地說道:
「而且,你真的認為,你母親會為自己的罪行懺悔麼,
佩洛西信奉社會達爾文主義,在她這類人看來,親情道德只是無用的束縛,只要能向上爬,做出怎樣傷天害理之事也沒所謂。
除非,有一夥更狠,更暴虐的人阻止她,
這就是她們這類人口中,所謂的自由競爭,所謂的弱肉強食,她認為弱者就不該活著,菲利克斯先生,難道你也持有同樣的觀點麼。」
「……」電台沉默了幾秒。
馬庫斯·林奇對著電台里的所有人說道;
「朋友們,以往的教訓告訴我們,敵人聽不見你說的話,他們只能聽見,炮彈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