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張家啊,也真是沒見識,知道白家的人馬和供奉有多搶手嗎?跟你說,那些世俗家族都出幾億的酬勞請他們來坐鎮呢!」
此時,在張忠國的點頭哈腰地引路下,一身道士裝扮,戴著墨鏡的白凌飛,大搖大擺滿臉傲然地踏入張家的大門。
自從白家覆滅後,白家一部分成員忌於姜天的威勢,黯然離開華夏。
但也有一部分老人則選擇留在華夏。
他們忌憚姜天威勢,改易姓名,充當各個世俗家族的供奉,也算謀到了出路。
反正他們人數眾多,而且改名換姓,行事低調,姜大師也不可能老盯著他們啊。
白凌飛此前和張家接觸過,獅子大開口直接要張氏集團5%的股份,而且一年只會出手三次。
他是一個有抱負的人,還想清修提高實力呢。
剛開始,張靖華還不答應,還說什麼廟小容不下大菩薩,擺譜不見面。
但現在呢,還不是全部答應了?
想到這裡,白凌飛不由一陣得意。
「白先生啊,您說的對,請您過來當供奉,真是屈才了!」
張忠國滿臉討好地道。
「不是看在咱倆原來就認識的面子上,我根本不理會你們家的。」
白凌飛眼高於頂,然後就滿臉忌憚壓低聲音告誡:
「但別叫我本名,叫我凌飛道長,不然讓姜太初知道了,我會死得很慘的!」
當時,他可是親眼看到姜天一劍連斬十一神,那實力太可怕了。
後來,六大世家甚至都站在姜天那邊了,幫忙出手鎮壓白家餘黨,一點不給自己面子,姜太初……實在不好得罪啊!
「我懂我懂!」
張忠國連連點頭,然後討好地道:「不過,張家這邊正有個麻煩事兒呢!有個晚輩在我們張家鬧事兒,把福伯都給打敗了,您這次可得出手!」
「晚輩?估計撐死也就化境修為吧!小意思啦!老夫一巴掌替你拍死!」
白凌飛不屑冷哼一聲,說話間,抬腳就走進了大廳。
然後就朝著姜天逼近過去:「你就是那個狂徒嗎?老夫白凌飛,不,老夫凌飛道長在此,你還不趕緊下跪求饒!」
姜天是面對張靖華,背對門口坐著的。
白凌飛剛開始只看到一個背景,等湊到近前,才看清楚姜天的臉龐。
「姜……姜……」
白凌飛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巨變。這人很像姜太初啊!
此時姜天是世俗界的樣貌,但和庚金神體還是有九分相似的。
「你想死?」
姜天一道神識轟擊過去。
白凌飛瞬間七竅飆血,啪嚓!一聲,好像癩蛤蟆趴在地上。
此時他再無懷疑,這就是姜大師,只有姜大師的精神力才會如此強大。
「不知裁決者在此,小的多有冒犯,這就告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白凌飛對姜天連連磕頭,腦袋都磕出血來。
「滾!」
「是!」
白凌飛聞聽此言,如蒙大赦,身形一晃,猶如一道狂風一般,撞破窗戶,狂射而出。
「哈?」
「跑了?」
一群迎上來要與白凌飛見禮的張家眾人,笑容立刻僵硬在臉上,徹底蒙圈了。
「怎麼回事兒?」
「白凌飛為什麼一見他就下跪?為什麼還跑了?」
「裁決者又是什麼東西?」
他們驚駭欲絕地看著姜天,滿是不敢相信,憤怒第一次變成了驚恐。
張靖華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好像第一次認識姜天般,滿是震驚與疑惑地看著姜天。
姜天變成武道高手,他雖然震驚,但還是能接受的。
窮文富武嘛。
只要有錢,把姜天送到名師門下歷練幾年,用天材地寶堆出修為,都是可能的。
可白凌飛見到姜天就嚇得跪下磕頭,然後嚇得如喪家之犬般逃走,儀態全無,這就太驚人了。
他感覺背後一陣陣發冷,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一顆心被恐懼攥住,連跳動都困難了,有種窒息感。
「張靖華,你還有什麼陰招,儘管使出來,不是想把我弄殘麼?趕緊點啊,我等著呢!」
姜天冷冷地道。
張靖華心中一陣陣絕望,甚至有點後悔。張家到底招惹了怎樣一個魔王啊?
都有點承受不住的姜天的威壓,他心中長嘆一聲,就要低頭認錯。
可正在此時,一名守衛飛奔而入,興高采烈地喊道:「家主,戰龍的人來了!」
「好好好,快把人帶過來!」
張靖華再次恢復了信心,讚賞地看了張忠國一眼。
張忠國感受父親的認同的目光,也是一陣傲然和得意,冷笑著看向姜天道:
「小兔崽子,你以為你姜家有點小錢,就能在華夏橫著走了,你差得遠!記住,這裡不是金陵,不是你姜家一畝三分地,這裡是燕京!」
那可是戰龍啊!
現在戰龍的戰鬥力水漲船高,連續幾位戰龍晉升到化境修為,可稱宗師,被稱為「小龍組」。
再說,戰龍實打實的軍方背景,姜天武道高手又如何,與戰龍這種軍中精銳相比,也不過是江湖草莽,上不了台面的。
然後他就不再搭理姜天,振作精神,快步迎了過去,滿臉喜色地道:
「龍隊長,迎接來遲,迎接來遲,失敬!失敬啊!您來了,真是我們張家蓬蓽生輝啊!」
戰龍的隊長,目前是大校軍銜,相當於正師級幹部,但一般做個三五年之後,都會升任少將,在展望前途,甚至會超越張忠國,他怎敢怠慢呢?
「龍隊長啊,恭喜高升,恭喜高升!晚上我在太子酒店擺了一桌好酒,到時候咱們好好慶祝下!」
張虎臣也快步迎上,點頭哈腰,卑躬屈膝,好像下屬見了上司般,滿是討好之色。
「張書記,人呢?帶我去看看!」
暴龍如霹靂炸響地嚷嚷著,帶著幾位戰龍,快步走進客廳,就看到了姜天正似笑非笑地地看著他,他頓時愣在了那裡,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姜——」
「就是他!」
張忠國指著姜天,憤怒地喝道:「毆打了我三弟!持槍行兇!要知道,我三弟可曾是安全局的要員啊!這人分明是恐怖分子!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啊!」
「姜……姜……姜……」
暴龍沒想到竟然會在燕京看到姜天,而且張家上報的「恐怖分子」竟然就是姜天,頓時驚駭欲絕,「大師」兩個字卻是怎麼都沒辦法說出來。
「暴龍,你現在成了隊長了啊!要好好干。只是一些家事,沒他們說的那麼誇張,你們趕緊走吧!」
姜天淡淡地道。
暴龍帶著戰龍們來到張家,只是職責所在,所以姜天也犯不上生氣。
「哦,那我們先走了?您不需要幫忙?」暴龍滿臉討好之色地笑道。
他本來長相粗狂豪邁,跟只大猩猩似的。
這一笑,五官都湊到一起,眼睛都看不見了,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但暴龍這搞笑的笑容,在張家人看來,卻是心中一陣陣冒涼氣。
「幫什麼忙,我還收拾不了他們,走吧你們!」
姜天笑了笑。
暴龍這小子也是粗中有細的人嘛。
「那我們先走,姜少有時間的話,我們再聚一聚!」
暴龍點了點頭,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揮手,帶著一群戰龍朝外面走去。
姜天不止一次地和唐宏圖和戰龍們說過,他和戰龍緣分已盡,且已經卸任戰龍的武道顧問,和軍方也沒關係,所以,不要叫他「總顧問」。
所以他對姜天雖然滿是崇敬,但卻沒有行軍禮,也沒有叫這個稱呼。
而且,他也看出來,姜天似乎不想暴露出「姜大師」這層身份,就沒有當場叫出來。
其實剛剛見到姜天的瞬間,他差點就叫出來。
但張忠國對姜天的態度,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勉強冷靜下來,姜大師和張家爆發了衝突,只需要把「原戰龍武道總顧問」「江北姜大師」「裁決者姜太初」這些身份中的任何一個拋出來,那豈不是把張家給活活嚇死啊?
他不說,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想到這裡,他額頭冒汗,心底一陣陣慶幸。
如果自己這大嗓門叫破了,那豈不是得罪了姜大師?以後在戰龍還怎麼混啊?
此時看到張家人臉色慘白驚疑不定的樣子,他心中更升起一絲明悟:
「看來,姜大師他老人家是白龍魚服,扮豬吃虎,跟清代康熙老皇帝微服私巡一樣啊,我若打擾了他老人家的興致,肯定要被唐宏圖一擼到底了!」
張虎臣見此,都呆住了,然後就一把扯住暴龍的胳膊,討好地道:「龍隊長,這姜天是金陵的一個小富二代而已,你收拾他,那不是牛刀殺雞一般嗎?咱們還一起喝過幾次酒呢!要不,我給你準備個花酒?」
暴龍一聽這話,冷汗都下來了,啪!地一個耳光就摑在了張虎臣臉上。
「龍隊長……」
張虎臣被抽得飛了出去,牙齒都掉了兩個,捂著臉龐驚駭欲絕。
「你想死是不是啊?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還喝花酒,我作風過硬,會接受你的拉攏腐蝕嗎?誰tm認識你啊?」
暴龍指著張虎臣憤怒暴喝,但眼睛卻偷偷瞟向姜天,嚇得腿都軟了。
姜大師,我冤啊。
酒是喝過,但花酒可是一次都沒有啊,我一向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