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大豪門大少,在羊城可以一手遮天。這三家的資產加起來,得近兩千萬,可謂龐然大物。
而且近半年來開始染指蘇省和金陵市場,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布局已經很深入了。
姜半夏發出一聲悲鳴,泫然欲泣:「顧思語是我的領導啊,省國投的總裁!這下姜天害死我了,我非被顧總開除不可啊!」
「什麼!郭銀鱗教官,他怎麼來了!」
姜燃眼神艷羨,目光崇敬。
郭父是金陵軍區二號首長,郭銀鱗本人也是他們那隻隊伍的總教官,實力非常強橫。往日他見了郭銀鱗,就好像粉絲見了偶像般。
「強少,今日是我爺爺的壽宴,還請您高抬貴手……」
姜清風表現出家族長子應有的擔當,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滿臉乞憐之色地道:
「我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堂弟惹了您了,您放心,等會我打斷他腿,向您謝罪!」
姜半夏更是指著姜天怒喝道:「姜天,你惹得禍事,還不趕緊給強少他們道歉!」
「你說什麼?你說你要打斷誰的腿?」
湯少澤眼神陡然爆發出懾人的寒光,臉色一沉,快步逼近過去,指著姜清風的鼻子喝問道。
「湯,湯少……我,我說姜天啊,不是說您……」
姜清風嚇得臉兒都白了,慌亂地搖擺著雙手,踉蹌後退著。
「啪!」
湯少澤抬手就給姜清風一巴掌,抽得他踉蹌倒地,順著嘴角淌血。
「嘶——!」
「這人,敢在姜家的壽宴上打人!」
「太過分了!」
見此一幕,姜家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巨變,眼神憤恨。
但根本無人膽敢和湯少澤硬抗。
湯少澤實力太強悍了,可以說抬手就能滅掉姜家,誰敢得罪。
就連姜守仁和大伯母也只是眼神痛惜地將姜清風攙扶起來罷了,連指摘一句都不敢。
「少澤,你不是信佛了,不喜歡打打殺殺麼……」
見此,白愁飛一頭黑線地道。
「我第一信姜大師,第二才是信佛,為了維護姜大師,我是可以殺人放火的!」
湯少澤雙手捧著一串佛珠合十,滿臉慈悲之色,聲音虔誠地道:「信姜大師,得永生啊!」
「湯少,您快幫我說說話啊!」
虞強拉了拉湯少澤的袖子哀求道。
「姜大師,我們幾個不成器的,來給姜大師拜個早年,來給老爺子祝壽了……」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下。
湯少澤、鐵明皇、白愁飛三人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三叩九拜。
虞強更是跪在姜天身後,狂抽著自己的嘴巴子,顫聲道:「姜大師,前幾日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次吧!我知道錯了!」
「晚輩郭銀鱗顧思語,見過姜大師!」
郭銀鱗和顧思語也走上前,對姜天畢恭畢敬地鞠躬,想與姜天結交。
「這,這怎麼回事兒!他們竟然朝著姜天跪下了啊!」
姜陽明眼角的肌肉瘋狂地跳動著,眼球暴凸,好懸沒瞪出眼眶。
「我的心臟!」
姜守仁右手哆哆嗦嗦地摸進褲兜,掏出速效救心丸,一口吞下。
眼前的一幕,太過于震撼了,心臟受不了啊!
「我,我的老天啊!這,這也太震撼了吧!顧總竟然……」
姜半夏瞠目結舌,檀口長得大大的,連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清風哥,你給我一個解釋,這是靠打著張家的旗號能做到的嗎?」
姜潮心情如過山車般,忽上忽下,一下地獄一下天堂,都要被姜天搞瘋了。
「這……」
姜清風好像被打了一悶棍般,暈頭轉向,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姜天真是賺了什麼大錢不成?」
「難道他投資了臉書、鵝廠這些高科技公司,或者趁著金融風暴做空美國房地產債券,一年賺了幾十億?可是幾十億也做不到啊!」
大伯母二伯母大姑小姑他們,都是啞口無言,一臉難以置信。
就想姜潮說的那樣,現在姜天狐假虎威借用張家的力量都無法解釋眼前震撼的一幕了。
沒錯,這三位大少,一身傲骨,桀驁不馴,哪怕見了張家人,也不會行此大禮。
可是,他們為什麼對姜天跪地朝拜!
姜知行和張晚晴也是一臉迷惑和震驚。
但很快,這份震驚,就變成了徹底的震撼了。
一位想都不敢想的超級大人物,也到來了!
……
此時,姜莊門口,幾個少年和孩童正在撿剛剛沒有燃放徹底的炮仗。
每有貴客登門祝壽,姜大牙們就會燃放一串鞭炮,以示尊重。
今天,足足放了幾十掛了,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香味,地上滿是紅色鞭炮是碎屑。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壽宴都要開啟了。
尋摸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客人到來,姜大牙們已經回到村里坐上流水席了。
「玩一個呲花帶炮!該回去吃飯了!」
「是啊,長庚太爺爺還會發紅包呢!」
孩子們今天玩得分外開心,此時準備玩幾個猛的。
所謂呲花帶炮,就是將鞭炮撥開,將裡面的藥粉倒出,連成一條直線,末尾放一個大炮仗。
那效果是相當炸裂的,先一陣火光閃爍,在砰地一聲炸響。
正在此時,一輛軍用猛士越野車急速駛來,一個急剎車停下,將地上的火藥灰給吹散了。
「尼瑪!沒長眼啊!」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王一蹦三尺高,指著車裡走下的一個戎裝老者痛罵起來。
孩子們根本不在乎,一上午見了太多豪車了,什麼奧迪寶馬奔馳甚至超級跑車。眼前這輛車,實在沒什麼離奇的。
「小屁孩,沒家教,我抽你!」
老者旁邊,一個英姿勃勃的女軍官作勢欲打。
「對不起,對不起,我司機沒看清楚。這包糖果算是陪你的!」
戎裝老者摸了摸他的腦袋,遞上一包牛奶糖,慈祥地笑了笑道。
「這還差不多!」孩子接過,很傲氣地翻了個白眼。
「孩子,這就是姜莊嗎?姜長庚姜老爺子是住在這裡嗎?」老者背著手,俯下身子,笑著問道。
「是的!村東頭第一家!你們也是來祝壽的吧?」
孩子王看他客氣,生出幾分好感,清稚的小臉顯得分外可愛。
「好,那我去了,你們別玩炮仗啦,很危險的!」
戎裝老者就命司機將車子停在村口,笑呵呵地帶著幾個隨從,朝村里步行過去。
「這輛車,有點像悍馬啊!」
有個孩子指著車子奶聲奶氣地說道。
「白痴,不認字是吧?這是東風猛士,國產車!」
孩子王拆開包裝剝糖,翻了個白眼,慢悠悠地走到擋風玻璃前,朝著通行證探頭一看:「中、樞、軍、委……」
嘩啦!一聲,他手猛然一抖,那包糖果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這人有點眼熟啊……」
「是啊,好像在電視上見過……」
當老者走向姜家宅邸時,在村中央的主幹道上擺出三十米的流水席上的一幫姜莊人都好奇地打量著他。
四名一身戎裝的保鏢,以血肉之軀,如鐵桶般嚴密守護。
一男一女兩名軍人和幾名氣度不凡的官員跟在身後,老者帶著一股從容的氣度,緩步行來。
……
「姜天,你到底做了什麼?讓這麼多人這麼敬重你?」
彩棚下面,姜半夏臉色一片驚悚,心中在高聲地咆哮,但是,卻沒上前詢問。
畢業於海外名校,在華爾街打過工,她有著自己的驕傲,可謂是姜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子弟。連姜琳與她相比,都差得太遠了。
所以,她根本不打算回姜家,覺得藥王集團平台太小了,她要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但是,看著讓自己父親都要笑臉相迎的賓客,卻對姜天頂禮膜拜,尊敬有加,她覺得百萬的年薪的自己好像乞丐般,不值一提。
現在唯一能支撐她的也不過是名校資歷罷了。
「一定是因為燕京張家,否則,他們根本不對理會這個廢物!」
姜清風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拳頭好像要捏碎了般,妒火中燒:
「如果沒有燕京張家,他這個草包廢物,怎麼能與我相比?」
「長庚大哥,姜天在嶺南混得不錯麼,有這麼多富豪敬重他?」
二爺爺站在門口,拉著姜長庚的手,滿臉喜色地道。
「哼,老二,你這麼想是不對的!」
九叔公坐在太師椅上,動都沒動,臉色淡然地開口道:
「這些嶺南的富豪,離得太遠了,對我們姜家幫助很有限,未來,還是要靠守仁清風這一脈啊!」
他一生經歷民國、建國、改革開放,可謂歷經滄桑,看淡風雲。
很多大家族煊赫之時,都人脈通達。但一旦呈現頹勢,那就樹倒猢猻散了。
何以立家,何以稱族,開始要靠家族成員的才華和能力,還是要靠自身實力。
姜半夏不知什麼時候又混進內堂,聽得這話,拍了拍手道:「九叔公說的在理,一個家族,終究是靠人才支撐的,自身實力不強,人脈再多也沒用啊!所謂人脈,歸根結底,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但姜天……一文不名,拿什麼和他們換呢?」
姜長庚臉色狐疑地看著院中那和諸多富豪高官談笑風聲的姜天,緩緩地道:「半夏,把姜天叫進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爺爺!」姜半夏迎了一聲,幸災樂禍。
你假借張家的名頭招搖撞騙的事情恐怕要暴露了吧,看爺爺不罵死你。
聽到爺爺呼喚,姜天丟下一眾賀客,重新走進了內堂之中。
諸多姜家核心都想一睹姜天的真面目,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也跟著進來。
「姜天,你是不是拿著你外公張家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了?」
二伯母首先陰陽怪氣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