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8章 1999,禿鷲之戰

  李耀:「輝,輝叔,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你最近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呢?」

  輝叔:「呵呵,少年,你這是在懷疑阿叔我的話是嗎,怎麼,你覺得阿叔的年紀和職業配不上這身前衛、神秘而強大的造型麼?告訴你,所謂『夢想』和『覺醒』並不僅僅是你們這些少年人的權力,雖然阿叔這輩子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豬肉佬,但我心底這團『踏月而來,焚燒一切』的火焰,是絕不會熄的!」

  「噌!噌!」

  輝叔雙手往背後一抹,右手一柄厚背剁肉刀,左手一柄柳葉尖刃剔骨刀,「來啊,少年,讓你見識一下源自大蛇的力量,哭吧,喊吧,然後去死吧!」

  李耀:「……輝叔,你別衝動,我就是隨便問問,事實上我很懷疑我自己都需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另外,那什麼,我也用模擬器玩過《拳神97》這款經典格鬥遊戲,我不是很清楚,遊戲裡的『七神』,原來是用刀的麼?」

  「武道臻至化境,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用拳,用爪,用刀,又有什麼分別?阿叔我上輩子是被大蛇之力詛咒的孤高之人,這輩子卻靠這兩把殺豬刀來養家餬口,這兩把殺豬刀從阿叔十八歲用到現在,早已和阿叔心靈相通,血脈相連,簡直比傳說中的神器『草薙之劍』更加鋒利,阿叔靠它搵食,怎可輕易放棄。【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輝叔冷冷道,「少年,你若不信,阿叔我用這兩把刀打一套『禁手,千二百十一式,八稚女』給你看看?」

  李耀額頭滲出了冷汗:「不,不用了,輝叔……」

  「不要叫我輝叔,叫我——」

  輝叔忽然暴怒起來,「七神啊!」

  「唰!唰唰唰!」

  不可思議的一幕上演了,輝叔原本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目空一切、囂張跋扈的絕強氣息,一道道妖異的紫火從他周身每一個毛孔噴涌而出,仿佛千萬條熊熊燃燒的毒蛇般張牙舞爪,吞噬著病房裡的空氣,特別是那兩把殺豬刀,在紫焰的加持下,隱隱發出了虎嘯龍吟之聲,又像是一個無比瘋癲之人,在月光之下孤獨的狂笑!

  「哇,真是『七神』啊!」

  李耀目瞪口呆,仔細觀瞧,兩把殺豬刀上原來還鐫刻著龍飛鳳舞的大字,應該是刀的名字——剁肉刀喚做「月琴」,剔骨刀喚做「鬼燒」,都是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的極品神器!

  「怎麼樣,少年!」

  輝叔高舉雙刀,鬼吼鬼叫道,「現在你該相信,自己生活在一個充滿了無限夢想和希望,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上了吧!」

  「相,相信……」

  李耀結結巴巴道,接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灰霧女士。

  「行了,輝叔,李耀同學才剛剛覺醒,靈魂和記憶都不太穩定,你別嚇著人家。」

  灰霧女士乾咳一聲,「辛苦你執行了這麼久的護衛任務,好好休息去吧。」

  「哼!」

  輝叔收了神通,瞪了李耀一眼,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目光有些幽怨,「灰霧女士,你又忘了叫我『七神』。」

  「咳咳,咳咳咳咳!」

  灰霧女士劇烈咳嗽起來。

  輝叔走後三五分鐘,狹窄病房裡的紫焰才被特殊的通氣系統驅散。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灰霧女士解釋道,「很多覺醒者因為將幾輩子甚至幾十輩子的記憶都搞混到了一起,所以性格會變得比較……奇怪,情緒也很容易失控,再加上大家背負著無比沉重的使命,總要找個宣洩的出口,所以無論做出什麼詭異的舉動,你千萬不要見怪。」

  「沒有沒有,輝叔這把年紀還能堅持夢想,找會真我,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怎麼會見怪呢?」

  李耀撓著光禿禿的頭皮,不知該說什麼好,「我只是,只是有些驚訝,原來《拳神97》的內容,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麼?」

  「一部分。」

  灰霧女士道,「無論小說、漫畫、電影還是遊戲,當然不可能100%是真實的,但那些由『觀察者』創造的作品裡,卻蘊藏著一些往昔記憶的斑駁碎片,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支離破碎的鏡子,依舊反射著無數輪迴之前,激戰的慘烈和殘酷,對了,你知道『觀察者』是什麼吧?」

  「我知道,我聽到了張大牛和『獵人』的全部對話。」

  既然竊聽器都被人家發現,再隱瞞也沒有意義,李耀道,「我知道『星環之父』加里奧特就是一名『觀察者』,張大牛也極有可能是一名非常特殊的觀察者,他們的作品都反映出了很久以前某個輪迴,甚至輪迴之前的故事,如此來看《拳神97》的製作者也是?」

  「勉強可以這麼說,《拳神97》是一款大型的系列格鬥遊戲,並非某一個製作人就可以決定它的全部內容,在製作團隊中或許隱藏著一兩名觀察者,根據自己靈魂深處的回憶,創造了『七神』這個角色,又和輝叔產生了『共鳴』,激活了輝叔的血脈——大致就是如此。

  「事實上,不止《拳神97》,還有很多小說、電影、漫畫和遊戲,多多少少都有涉及到我們『破獄者』和『鎮獄者』糾纏無數輪迴,橫跨千萬年的戰鬥,所以,如果你到了方舟基金會內部,又發現別的好像從小說、電影還有漫畫裡『穿越』出來的人物,千萬不要奇怪。」

  「破獄者,鎮獄者?」

  李耀微微一怔,似乎明白這兩個名字代表的意思,「你們方舟基金會就代表著『破獄者』,而天啟組織就代表著『鎮獄者』?」

  「是的,這一世我們叫『方舟基金會』,而他們叫『天啟組織』,但是在上一世或者說上一個輪迴,乃至上上上個輪迴,大家當然有不同的名字。」

  灰霧女士解釋道,「但無論名字怎麼改變,彼此的記憶、理念和意志卻至死不渝——我們『破獄者』想要突破這該死的輪迴監獄,去尋找生命真正的意義和真正的自由,徹底掌控我們自己的靈魂,而『鎮獄者』則是他們所謂『地球意志』的幫凶,認為我們被困在無限輪迴的時間監獄裡,並非懲罰和折磨,而是救贖和考驗,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在這裡反思罪孽,磨礪靈魂,改造自我,終有一日,我們會被『釋放』的。

  「破獄者和鎮獄者的宿命之戰,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個輪迴,我們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盪氣迴腸,慷慨激昂,毀天滅地的大戰——其中最慘烈的一場戰爭,發生在某一次輪迴的1999年,號稱『禿鷲之戰』,那是我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結果……還是被鎮壓了。

  「即便如此,我們仍舊沒有屈服,非但破獄者沒有屈服,所有被鎮壓、被侵蝕和被束縛的地球人都沒有屈服,不斷有觀察者恢復他們對往昔大戰的回憶,也不斷有『輝叔』這樣的人,在共鳴、感動、熱血和夢想中覺醒,成為新一代的,隸屬於方舟基金會的破獄者!」

  「1999,禿鷲之戰……」

  李耀漸漸皺攏了眉頭,只覺得腦域深處又開始尖叫,有一串串承載著無數記憶碎片的泡泡浮出海面,一個個爆裂,帶給他無數斑駁而閃耀的記憶,他輕輕按著太陽穴道,「這麼說,獵人說的是真話,所謂『地球意志』真的存在,我們的確處在一次次荒謬的『輪迴』之中,是可悲可憐的囚徒?」

  「是囚徒,但並不可悲,更不可憐。」

  灰霧女士道,「終有一日,我們會依靠自己的力量破獄而出,重獲自由,那才是真正的新生,到時候,我們失去一個小小的地球,卻可以收穫整個宇宙!」

  「我……還是不太明白。」

  李耀愣了很久,「既然我們都是被關押在輪迴監獄中的囚犯,而鎮壓我們的竟然是所謂『地球意志』,那我們怎麼會有反抗的餘地呢?難道『地球意志』不能直接把我們抹殺嗎?難道它無法觀測到我們的一舉一動,也沒辦法讓我們統統,呃,比方說得個心臟病,猝死之類?」

  「所謂『地球意志』僅僅是天啟組織方面的說法,一個名字而已,並非真正全知全能的神,這個宇宙中也根本不存在全知全能的神——身為東方人的你,應該比我更加知道這個道理。」

  灰霧女士道,「即便防衛最森嚴的監獄,管理者也不可能清楚看到每一名囚犯的一舉一動,在最嚴厲的鐵腕高壓之下,依舊有冰冷的暗流涌動。

  「更何況,所謂地球意志和我們的關係,與其說是典獄長和囚犯,倒不如說是一個人和他體內的細菌、細胞之間的關係更加合適,當你患病時,你可以清楚『看到』體內某個細菌或者病毒,並將它精確殺死嗎?」

  李耀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真想毀滅我們,並非不可能,關鍵是代價的問題。」

  灰霧女士繼續道,「這就是『紅極星』告訴我們的道理——如果癌症病人不惜代價實施放療和化療的話,當然有可能清除體內的絕大部分癌細胞,但同時,健康細胞也被削弱和殺滅了,甚至會加速他的死亡,這樣的治療方案是毫無意義的,不是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