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槿深深吸了口氣,覺得林翡真的是膽大包天,她有膽子在四家之間遊走,還有膽子兩次找藉口拒絕風流琴,她到底在想什麼?
林翡心中,並不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師父。一方面是沒有必要,另一方面,她早就拜了不醉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不醉雖然不著調,但對她而言如家人一般,她沒有背叛師門的想法。
乾道人算是她半個師父,那也是機緣巧合,她從乾道人那裡學到了太多。
而風流琴,林翡從她眼神里看出,她提出要做師父,可不是打著要教自己打著什麼東西的想法,而是想要藉機占便宜的想法居多。
畢竟她一個用刀的,而自己是用劍的,看似差不多,實則刀道和劍道相差甚遠,初學入門或許可以,要走精深之道,更不能跟她學,容易被她影響。
風流琴不拘小節,但當了這麼多年的家主,積威擺在這裡,平時家族中人就無人敢拒絕她,更何況是林翡這個陌生人。
她的威壓令氣氛凝滯,連風軒都有些緊張了,但林翡依然面不改色,她兩輩子經歷了這麼多生死之際的局面,眼前的風雨算什麼?一點小小的風聲罷了,她沒有從風流琴身上感覺到殺意,就說明問題不大。
她道:「流琴姐,與其做我的師父,還要謹守師徒之防,不如咱們成為朋友,豈不是更加自在一些?」
風流琴認真思考了一下,風軒在旁道:「是啊,姐,林姑娘既然有如此的劍道修為,改修刀道未免也太過可惜,而您這一聲刀術,若不能傳承給專修刀道的徒弟,同樣可惜,還是不收她為徒的好。」
看得出來,風軒確實是愛才之人,他從雙方的角度考慮勸說姐姐,風流琴哼了一聲,「師徒不過是一個名號罷了,不是拜了我為師,就必須跟我學刀,也不是收了她這一個徒弟,我這輩子就不再收徒了,你這麼擔心做什麼?」
她看向林翡:「說什麼謹守師徒之誼,嘖嘖,怎麼如此老土?殊不知,就是這樣才比較有意思。」
林翡:……
這位姐姐真是好敢想,都說大能更在乎名聲和排場,她實在是與眾不同。
林翡道:「前輩這樣說話,把我夫君置於何處?」
風流琴道:「他也可以加入我們。」
玄離的眉梢跳了跳。
風流琴隨意看了一眼玄離,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林翡身上,沒看過玄離一眼,這相當隨意的一瞥,卻讓她眼神凝固住了。
「你……」
她略顯疑惑的看了半天玄離,看得風軒和烏槿都不明所以,風軒納悶,他姐什麼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烏槿則想,林翡這夫妻兩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先前龍宴對玄離態度也很奇怪,她怎麼就看不出不同之處來呢?
就見風流琴取出了幾枚卦籌,當著他的面算了一卦,她摸著下巴,「好、好,竟然是這個卦象。」
風軒對卦象一事略懂皮毛,他看那卦,卦象分明是「潛龍在淵」。
「這……」
莫非是說林翡這位夫君,潛力無限,日後成長甚至比林翡還厲害?還是說他本身就是為厲害人物,只是如今不顯山不露水罷了?
見了這卦象,風流琴突然也不提收徒的事了,對兩人道:「今日我也乏了,你們就先在風家歇息吧,有什麼要求儘管跟軒兒提,兩位既然是風家的貴客,有什麼需要,風家都會儘量滿足。」
一句貴客,讓風家人都知道了家主對這兩人的態度。
風軒敲了敲扇子,若有所思。
風流琴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烏槿,道:「烏小姐我就不留了,風軒,派人送烏小姐。」
烏槿:……
她正不知所措,林翡道:「多謝姐姐,我們打算和烏小姐一起回烏家。」
烏槿:?
還有這種好事?
林翡竟然要自投羅網,這一次,還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