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軒搖著手中的扇子,金線隱約扇動,他一身青衣竹紋,盡顯瀟灑雅致,笑容也恰好到處,叫人如沐春風。
他頭上戴著玉冠,身段修長,面容俊逸,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有他這麼一比,本來還不算差的龍宴瞬間就被比了下去,好似魚目與珍珠,不放在一起時不覺得有什麼,兩相比較,便察覺出了差距。
連龍宴自己也知道這點,他的自戀在風軒面前總是受挫,所以龍少主早就宣稱過,跟風軒不和,他從不在有風軒的地方露面,其實是為了防止有人將他們相提並論。
龍宴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這倒霉傢伙。
他臉色陰沉,心道晦氣。
見林翡下了馬車,更加心中不是滋味,他看了一眼玄離,見這人還穩穩坐在車上,心說他倒是沉得住氣。
說起來,林翡一路收穫這麼多愛慕者,她這所謂的夫君竟然還未狂躁暴怒,看起來這麼冷靜,他就這麼能忍?
別說是他,連龍宴心裡也讓靈火鼓動到妒火作祟,忍不住要將人攔下,「林姑娘,何必著急,讓風二少和烏小姐敘敘舊吧。」
林翡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夫君都不急,龍少主急什麼?」
龍宴:……
真有你的。
「大師不是說了,前方這位是我的貴人,我自然要去會一會。」
龍宴無言以對。
大師一句話都不說,假裝自己不存在。
「誰說我不在意了?」玄離低沉開口。
龍宴又得意起來,「你看,我說了吧。」
荊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龍少主是不是腦子不好,他到底在得意什麼?但荊柔巴不得龍宴阻止她,她安排的人還在後面,風軒怎麼會出來攔路?!
她安排的荊家人,乃是她信得過的心腹,向來心思靈活,怎麼不知道攔住風軒,來得更快些?
聽玄離這麼說,荊柔以為他們夫妻間必然要吵架了,哪有夫妻在這種時候不爭吵?連她那恩愛的爹娘也難免會如此,因為有人向娘獻殷勤,爹也有時常生悶氣的時候。
娘說過,她爹就是個醋罈。
爹還因此生氣呢。
兩人都看向林翡,誰知林翡半點不尷尬,回頭將玄離拉起來,「夫君,那你也一起來。」
玄離:……
龍宴:「等等!」
兩人同時回頭看他,他們兩那默契的動作,讓龍宴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但時辰還未到,他不能讓玄離下去!
那暝蟲必須要留在玄離身上才行,他本想攔住他們兩,誰知林翡一心想要下去。
「我還有些話想跟風二少說,你先等等。」
估摸著時間,也就差一炷香了,他就算再討厭風軒,也得把他們兩給留住。
林翡看了他一眼,看得龍宴都有些緊張了,她放下車簾,返身坐回車裡,「那便讓龍少主先去吧。」
龍宴趕緊竄下去馬車。
這邊,烏槿正和風軒說話,風軒敲了敲手中的扇子,問,「方才那位姑娘是誰?」
他眼波微瀾,烏槿也看不出他是純粹好奇,還是對林翡有了好感,她心中掠過一絲不妙預感,道:「是烏家堡的一位客人。」
「哦。」
這時,龍宴掀帘子下來了,風軒不由笑了,「你們兩居然湊到了一起,倒是奇事。」
這平常一句話,兩人各懷鬼胎,竟都露出了微妙心虛的表情。
風軒打開扇子慢慢搖了搖,也沒急著說話。
烏槿撞了龍宴一下,示意他說話。
龍宴咳了一聲,他平生最討厭別人拿他和風軒相比,哪怕和風軒本人無冤無仇,在他面前依然相當不自在,若不是為了攔住車上的兩人,他根本不會跟風軒搭話,現在要他說,他有什麼話說?
只好沒話找話道:「風二少為何會在這裡?獨自一人出門散心麼?」
風軒對他態度相當自如,和顏悅色道:「今日有人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在此處有奇遇,所以我一直在這等著。」
他往馬車裡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看來,奇遇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