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不甘示弱,也當場回擊,兩個混元門金丹修士斗做一團,土訣火訣炸了滿地,煙塵四起。
煙霧裡,林翡沖玄離挑了挑眉。
玄離沒想到這樣也可以,默默沖她比了個大拇指。
她忍不住笑了,「師兄學的真快。」
「趁著他們打起來了,咱們快溜。」
玄離又布下一陣毒霧遮擋,兩人趁亂溜走。
等到兩人打到頭腦發漲,身上處處帶傷,同行弟子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勸開。
「師兄,別打了,人都跑了!」
寧成愣了一下,回過味來了,「不好,中計了!」
他瞪了一眼喘著粗氣的范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法器都沒了,還打什麼打?」
范正粗聲粗氣道,「明明是師兄先動手!」
寧成道,「你還要打是不是?」
「打就打——」
「蠢貨,還不快去追人!」
一行人急匆匆追了出去。
等他們走了個乾淨,林翡和玄離悠哉悠哉從樹後轉出來了,林翡心知這夥人發現不對肯定要去追他們兩,所以並未走遠,因為——這些六階妖獸屍體還在呢,放著不管豈不是可惜了?
「幸虧這些人加起來一共就一個腦子,不然真不好對付。」
玄離默默掏出匕首挖妖獸丹,動作十分熟練。
林翡打量著他,「沒想到師兄也會做這種事。」
「這不是很尋常?」
「放在師兄身上就不尋常。」她道,「師兄應該是月下吹笛,雪後賞梅,不食人間煙火——」
玄離把一顆妖獸丹拋給她,「我不是又小氣又孤僻脾氣還差?」
林翡摸了摸鼻子,無言以對。
不過她也認為師兄的自我認知非常準確,他可不就是個小氣鬼麼?
想到這,她走到另一頭妖獸旁,借著背對著玄離的姿勢,低頭查看掌心的一物。
這是剛才玄離被野豬撞飛,她攬著他的腰時,無意間摸到的,應該是粘在他衣服上的東西。
這東西色澤漆黑,圓圓一片,質地堅硬,透光看時又隱隱有些斑斕色彩,似乎是一枚鱗片。
師兄身上怎麼會沾上鱗片?
這一路來,他們並未遇到什麼水生妖獸……
也許是之前就沾上的?
只是一枚鱗片,她也並未多想,不過這枚鱗片確實很好看,黑得如同濃重的沉墨,冰涼涼的,她很喜歡,順手就收進了儲物袋裡。
清理完了現場的妖獸屍體,用清洗訣洗淨之後,兩人繼續上路。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妖獸,兩人學聰明了,不再從正面攻擊,這些妖獸雖然兇悍,但智商不高,兩人聯手一個用毒,一個用劍,配合越來越默契,漸漸深入了落楓林深處。
前方又出現了三條岔道。
「該怎麼走?」
「等等,我看看。」林翡想起什麼,拿出那片畫著鬼臉的楓葉,端詳片刻後將之換了個方向,「這樣看,像不像是地圖?!」
-
楓林深處,徐簫解決了一頭六階滾地獸,收劍回鞘,看向站在一旁的蘇月兒,「師妹,可有受傷?」
蘇月兒搖了搖頭,看著他滿眼都是傾慕,「師兄剛才那一劍,就是劍意境的劍招嗎?」
這隻滾地獸外殼堅硬,動作敏捷,銳利的爪子令人膽寒,要是讓蘇月兒自己對付,她自由落荒而逃的份,可這妖獸在師兄劍下走不了三招,就被斬於劍下。
就算是同為劍修的其他師兄師姐,也做不到這麼幹脆利落。
大師兄果然是同輩當中第一人,崑崙弟子最強的存在。
徐簫點頭,「正是,所謂劍意,就是氣之所凝——」
「大師兄,我知道啦。」蘇月兒柔聲道,「我才剛學會用劍氣呢,你說的這些太深奧了。」
大師兄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愛說教。
這深山密林,只有他們兩人,不談談風月,談什麼劍氣劍意,聽著就煩。
「這些你遲早都要學。」
「我知道,該學的時候我會學的。」蘇月兒柔柔一笑,「現在,不是有大師兄在嗎?」
徐簫無奈笑了笑。
隱隱深林中,忽有一聲鳥鳴響起。
「大師兄,我好像聽到鳥叫了!一定是那隻八階青鳳,我們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