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訝之際,不醉已經氣沖沖的走了。
他直接上雲峰,要找宗主尋個公道。
相比十峰峰主,崑崙宗主挽流雲稱得上低調,她渡劫初期修為,宗內事務交給各位峰主和長老們處理,她並不十分過問,平時也基本上不露面,只有宗內重大事務時,她才會召集眾峰主商議處理。
她所在的雲峰,常年不對外開放,別說一般弟子,連峰主長老想見宗主一面也不容易。
不醉帶著怒氣衝上雲峰,即被兩個守山真人攔了下來,「不醉真君,宗主正在閉關,不見外人。」
「我有事一定要見宗主。」
「真君請勿讓我們為難。」真人道,「宗主有吩咐,她閉關期間,不見任何人。」
「不見、不見。」不醉怒氣高漲,「她是崑崙宗主,崑崙有弟子有冤屈她也不管?她這個宗主到底是當來幹什麼的?!」
一句話把兩個真人說得面色發白,「真君,您可小點聲吧。」
「是啊。」
不醉行事不羈慣了,他罵兩聲宗主,宗主或許不會計較,但牽連到他們可就慘了。
不醉道:「窩囊廢!」
兩個真人委屈極了。
他們只是守山真人,聽命於宗主行事,又沒什麼權利,不醉罵他們也沒什麼用啊。
一個真人忍不住道,「您這樣說宗主,您這個峰主當得也不如何啊。」
誰不知道不醉是十個峰主里最不靠譜的。
另一人道:「就是。」
不醉道:「老子確實不是個好峰主,不是個好師父,但起碼我不會看著徒弟去死,更不會搞些陰謀算計,把仙宗弄得烏煙瘴氣!」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今日不醉有些與往日不同,他平時醉醺醺的,只惦記著喝酒,哪像是現在,一副要較真的模樣。
看不出來,不醉對徒弟居然這麼上心。
他的徒弟到底出什麼事了?
兩位守山真人消息閉塞,還不知道林翡的事。
「今日不管你們如何阻攔,我一定要見到宗主。」不醉神情認真,他取出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酒氣在空中瀰漫。
隨著酒氣濃郁,劍意也緩緩凝聚。
兩個真人心知不好,不醉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真人連忙將求救符紙拋上空中,一隻鳳鳥在山巔長鳴一聲,真人抱頭就跑,「不醉真君,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不醉並不想為難他們兩個,出劍也只是嚇唬他們罷了,待那鳳鳥長鳴三聲,一道白衣仙影自空中降下,他便停了手。
兩個真人見狀,連忙溜了。
挽流雲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問,「不醉,你有何事一定要見我?」
不醉道:「宗主,清塵劍尊和戒律堂張長老設下陷阱,聯手構陷我徒兒,望宗主出面,主持公道!」
挽流雲眉心微皺,「你說清塵污衊你徒兒,可有證據?」
不醉道:「張長老污衊我徒兒,將我徒兒帶走時,也沒有任何證據!」
「不醉——」
「宗主,此事我一定要一個說法。」他將事情說了一遍,「藏書閣的玉書九卷失竊,所失是殘卷,但我徒弟手中的玉書功法是在乾坤市集得到,誰也無法肯定,玉書九卷僅存世一卷。」
「只要讓藏書閣長老出面,鑑定我徒兒手中的玉書九卷不是藏書閣中丟失的那本,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不醉此時的頭腦清醒極了,他也認為玄離說到了重點。
張長老扣著林翡,不敢讓他們驗證此事,說明他也知道殘卷不是徒弟所偷。
不醉現在還不知道林翡將真正的玉書九卷放在哪裡,如果在儲物戒中,被張長老搜走,那才叫真的無從對證,所以他心中焦急萬分,無論如何,這事都不能拖下去了。
挽流雲沉吟片刻道,「你有維護徒弟之心,這難能可貴,既然如此——」
她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
不醉不解的看著她,她為何停頓?
就在這微妙的一停頓之後,挽流雲的表情又變回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冰冷,「此事既然有戒律堂和清塵劍尊過問,想來不會出什麼差錯,為了一個弟子,不值得本宗主出面。」
「仙宗事務樁樁件件,若連這種小事都要本宗主來管,宗主的威嚴何在?」
「不醉,你走吧。」
不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這是從挽流雲口中說出的話。
「崑崙宗主。」他沉聲道,「挽流雲,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挽流雲表情一僵,神色複雜看了他一眼,「不醉,你就像以前一樣醉生夢死,不好嗎?」
說完,她的身影漸淡,消失在了雲峰上。
不醉怒不可遏,劍氣一縱,在山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崑崙仙宗,到底怎麼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