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胡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哪怕知道元殊讓她走是為她好,一時也難以接受,元哥哥這麼好的人,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在這受苦呢?
他被迫戴上了那張奇怪的面具,甚至連臉孔都不能露出來。
一開始,她連認都認不出他……
她握緊了拳,「哥哥,告訴我,我能做什麼?」
「你什麼也做不到。」元殊道,「回去吧。」
元胡急忙道,「我能幫你的!除了我,還有林姐姐、還有他們……他們都很厲害,一定能幫到你!」
元殊看了看她身側的幾人。
張琅被歸類到連名字也沒提的「他們」里,不由撇了撇嘴。
不過他覺得元胡也太樂觀了,連元嬰期的元夫人都幫不到元殊什麼,他們幾個築基期的,怎麼幫這位元少主?
雖然他師姐很不一般吧,但她跟元殊又沒什麼交情,為什麼要幫他?
元殊看了一眼林翡,「方才在暗道中,是你破解了暗道之謎。」
林翡道:「那根本不是謎題該有的難度,是你簡化了解密過程?」
如果按照一開始的布置,那面具起碼會多換幾個人,不會只死了一個修士那麼簡單。
元殊沉默了一瞬道,「我什麼都沒做。」
林翡也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身後傳來了異樣聲響,回頭一看,竟然是之前巨坑那邊的趕過來的修士陸續來了。
清塵劍尊收起飛劍,蘇月兒和徐簫都落了下來。
見到這白色面具人,清塵劍尊神色一凜。
在他看來,這裝神弄鬼的傀儡怪人,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指尖劍氣一凝,就在他出劍之前,元殊帶著那群紙人消失不見了,詭異的笑聲在這空間響徹,「想殺我,再練一百年吧!」
面具人消失,只剩下匆忙趕來的一群修士在這地底面面相覷。
蘇月兒看向林翡,「林翡,你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那面具人是什麼身份?」
仗著清塵劍尊在身邊,她跟林翡說話又大聲了起來。
林翡淡淡看了她一眼,「我憑什麼告訴你?」
蘇月兒道,「我們是同門,有什麼消息不該彼此共享嗎?」
張琅有點反胃,這裝腔作勢的模樣,又來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這是在故意表演給清塵劍尊看呢,要是不知道那白衣劍修的身份,他或許還不知道蘇月兒在演什麼,覺得她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師姐和她早就決裂成了死敵,她裝成這樣有什麼用?
知道那是清塵後便說得通了,她是在她師尊面前扮演乖乖徒弟的模樣,並不是演給他們看的,她的表演對象只有清塵劍尊和徐簫罷了。
一旁元夫人有些詫異,這幾個人,原來是崑崙仙宗的弟子?
林翡道,「他說他是元家少主。」
張琅:?
師姐怎麼告訴她了?
「元家少主?」蘇月兒皺起眉,「元家的少主不是已經死了嗎?那面具人看起來十分陰邪,怎麼可能會是元家少主?」
徐簫也道,「那人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
「裝神弄鬼的東西。」白衣劍修冷冷吐出一句。
蘇月兒嘆了口氣,「師姐,就算你不想告訴我們,也不用說這種瞎話來騙我們吧?欺騙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張琅聽了心裡忍不住嘿嘿一笑。
說了真話她反而不信!
哈哈,真有意思。
蘇月兒還在說,「那面具人想必是混進來的邪修,師姐什麼時候和邪修有交情了?」
一旁元夫人皺起眉,這女弟子什麼意思,問是她要問的,說了她又不信,一臉矯揉造作,看得人直反胃,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心口不一的人。
「那人是不是邪修,與你有何關係?」
蘇月兒一愣。
她看出元夫人是個元嬰修士,但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心生不滿,她也沒說什麼啊。
她有些委屈道:「我有哪裡得罪了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