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琅完全是想多了,林翡和玄離正在商量關於星石的事。
林翡靠著星石激發了半片星圖的力量,對星力似乎又有了不同的領悟,她將這東西交給玄離,讓玄離也試試。
玄離道:「我並未感應到星力。」
之前在雲上城中就是,林翡能對星力有所感應,他卻不能。他之前能操縱星圖靠的是之前龍神像賦予他的力量,那力量消散之後,他就失去了對星力的感知。
此刻他如林翡期盼的一般,把星石握在手中,注入靈氣之後,靜靜注視著這顆星石。
它散發著黑沉沉的光,無事發生。
林翡不解:「怎麼會這樣?」
玄離淡然道:「為何不會是這樣?」
她還期待著發生什麼?
「你應該對星力有所感知才對。」林翡道,「它不認識你嗎?它怎麼不發光?」
玄離:……
折騰了半天,確認玄離喚醒不了這顆星石,林翡只好將它收了起來。
玄離看著她白皙的手腕,道:「這是龍池送給你的?」
「嗯。」
「他——」
「他怎麼了?」
對上她清亮的視線,微微上挑的眼尾,甚至透出一絲無辜的意味,玄離的話悶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
其實他想問,龍池那天在花園裡跟她說了些什麼,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多餘,他看得出來,龍池雖然有意,師妹卻並未動心。
雲上城留不住她,她有她想做的事。
而自己,是否能留住她呢?玄離對此並沒有什麼信心。
他垂眸不語,濃密的睫毛顫動,若有一天,她要離開仙宗,離開自己,他該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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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飛舟速度極快,一路飛馳,數日之後,已經到了崑崙仙宗邊緣,隱約可見仙宗的輪廓。
白雲翻湧,飛鶴滑翔。
這熟悉的風景讓張琅眼眶湧上潮意,不容易啊,這都多久了,終於回來了!
到了仙宗地界,這飛舟便顯得過於招搖,他們在山門附近落下,用靈食收買了一隻仙鶴帶著他們飛到了不醉峰。
熟悉的竹林映入眼帘,竹林中掩映著幾間茅屋,仔細看的話,茅屋似乎經過了一番休整,比之前要齊整不少,茅屋旁邊種著一圈花花草草,看起來比之前多了些顏色,鮮亮可愛。
一個穿著灰袍,一頭亂髮的老頭蹲在茅屋的牆邊,不知在忙些什麼。
幾人從仙鶴上下來,張琅大喊一聲:「師父!」
牆邊正在侍弄花草的不醉怔愣了一下,猛地回過頭來,見他的三個徒弟快步往這邊衝過來,不醉徹底愣住了。
直到幾人都走到面前,不醉才跟回過神來一樣,兩眼通紅,眼淚刷一下就流下了。
林翡:「師父?」
張琅讓他嚇得也有些驚慌失措,「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連玄離也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不醉擦了擦眼角,仔細打量著他們三個,「是活的?」
「你們還活著?!」
他像是不可置信的反覆確認,這三個徒弟確實活生生在眼前會喘氣,是活的!
林翡眼皮跳了跳:「師父以為我們死了?」
不醉臉上淚痕還沒幹,「那些去秘境的弟子說,你們在那個叫靈泉宮不見了,多半是死了!」
「他們說當時的場面有多可怕,很多弟子都在那裡死了。」
不醉抽抽噎噎的說,「為師等了好久,也不見你們回來,還以為你們是真的死了。」
「嗚嗚嗚……」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以為弟子們死了,只能種些花來緬懷他們,活著都感覺失去希望了。
以前只有玄離一個弟子的時候,成天醉生夢死,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從來不覺得孤獨。他和玄離都是自己管自己的人,並沒有什麼情感上的牽絆。
可是和林翡、張琅不同,在他們身上,他多少體會到一些當師父的感覺,突然失去了這三個弟子,不醉感覺自己像是失了魂,甚至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
林翡忍不住小聲問張琅,「你沒跟師父報平安嗎?」
她見張琅玩了一路的靈通玉,以為他應該找人跟師父說過了。
張琅傻眼了,他剛才逛靈通玉的時候是忘了……不對,師姐好歹還有一塊靈通玉,師父他是壓根沒有啊!
不過,他沒想到這點,早知道應該託付其他認識的弟子給師父報聲平安的。
「師父,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你這小子——」
不醉抬起頭,張琅下意識往回縮了一下,那巴掌卻沒有拍下來,而是輕輕拍在了他頭上,就聽不醉念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