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符術難學難精,就算不是自己畫符,只是用符,也是要學的。
催動低階中階的符紙,需要學習一些簡單的符咒,搭配符紙來用,而高階乃至極品的神符,都需要學習對應的複雜符咒,鑽研一段時間後才能用出來,而且還非常耗費靈氣,需要備上大把的補靈丹,邊補邊用。
林翡才將這戒指拿到手裡,竟然直接就用能這神符?!
憑什麼?
她素有心機,莫非是在虛張聲勢?!但事已至此,這戒指今日她是非搶不可了,想也不想拿出法寶,相助徐簫。
同時,乾一也手中的銅錢也亮了起來,他先用一個結界護住了爺爺,銅錢雖然有了裂痕,但也是件上品靈寶,還能勉強用著。
那些銅錢在半空中排列卦象,形成了一道護甲,護在了林翡身前。
乾一道:「徐簫,你身為崑崙仙宗大弟子,竟然偷襲同門,還想殺人奪寶,你是想被仙宗除名,想把自己的仙途毀於一旦嗎?」
徐簫握劍的手再度遲疑,顯然,這些話刺痛了他的心,徐簫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行仁道,守規矩,天道戒強行扭轉了他的意志,令他痛苦萬分。
他識海中一陣劇痛,像是要被劈裂開了,只有一個念頭在告訴他,一定要拿到那傳承戒指,送給小師妹。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但他抗拒不了這種想法,他的目光牢牢定在傳承戒上。
心下再度堅定,眼看要揮出第二劍,而林翡手中的神符也已經亮起了光,她不打算再對這兩人留手了。
什麼靠山,什麼清塵劍尊,什麼崑崙,統統見鬼去吧!
她今天就是要先收拾了這兩人再說!
就在這時,她忽覺筋骨一陣發軟,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再看對面徐簫,已是支撐不住,單手拄著劍半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毒霧……」
張琅已經躺下了,乾一也是臉色慘白,他先前在結界之前有所耗損,這會兒也支撐不住了。
蘇月兒靠著清心石對毒有一定抗性,但這毒霧是玄離受創時,身體自動散發的保護性毒霧,毒性比之前他催動靈根製造出的毒霧更強,哪怕是帶著避毒法寶,也不能完全抵擋,蘇月兒渾身發軟,不得不靠在了師兄身上。
剛才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從玄離身上悄然散發的毒霧,這會兒已經覆蓋全場,除了離得有段距離,在結界中的乾道人,所有人都中毒了。
所有人都動彈不得,唯有玄離還能動。
他勉強起身,因為失血本來就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取了顆自己煉製的回春丹吞下,顧不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扶起了踉蹌倒地的林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住了她的唇。
林翡怔住了。
從玄離口中渡過來了什麼,她再次嘗到了一股甜滋滋的味,像是之前玄離給她服下的那顆丹藥,這次不是丹藥,她明顯感覺到,那是液體,大概是他的血。
她猛然醒悟到了什麼。
所以之前給她的丹藥,也是他自己的血製成的丹藥?所以她才能在那巨蛇的毒霧中來去自如。
她明白玄離此舉是在給她解毒,可這次為什麼不給她丹藥,而是要用這種辦法?難道是那種丹藥太寶貴,他也只有一顆?
他的唇好涼,好軟。
而且他的血,為什麼嘗起來是甜的?
林翡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點也抓不住重點,又或是她一旦認真去想,就更想不明白玄離為什麼要吻她這件事,只能放任滿腦子飛漲的亂七八糟的念頭。
而其他人都已經看傻了。
乾一下意識想握拳,但他渾身無力,連手都握不緊,想避開這一幕,又因為動彈不得,不得不繼續看下去,心中可謂是酸澀難言。
還好玄離這一吻很淺,他只是把口中的血渡到了林翡嘴裡,助她解毒後就退開了,濃纖的睫毛輕顫,低啞著聲音問:「好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