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將兩人的話學得如此惟妙惟肖,周圍弟子們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
有人甚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白柳月如此高調,明眼人都看出來兩人關係不一般,但沒想到,這兩人私下竟然是如此情狀,而一直裝得溫文爾雅的迎波師兄,私底下竟是如此猴急,對他的濾鏡也沒有了,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形容猥瑣。
看不出來啊,迎波師兄原來平時都是裝出來的!
迎波一聽這話,心知不妙,林翡原來是真的在外面!
就連白柳月都微微變了臉色,她和迎波正好相反,迎波是人前裝模作樣,人後膽大妄為,她卻是人前高調愛秀,人後小心謹慎。
剛才在林中,她已經幾番催促要迎波動作快一點,可師兄偏要跟她調笑,竟讓這外峰女子給聽了去!
她忍不住偷偷擰了迎波一下。
迎波吃痛,強做鎮定道:「林師妹在胡說什麼?我今夜並未去過那林子。」
白柳月道:「我也沒去過。」
他仔細一想,林翡聽見了又如何,她一個外峰弟子,空口無憑,說的話又有誰相信?
事實上,這正是林翡的顧慮,她從一開始待在外面聽,就是料想到了這樣的局面。
如果剛才沒有長琴真君在此,她說的話根本不會有人信,這幾個管事還會當場把她給趕出去,這樣一來,不僅幫不到冰嵐,反而會害了她。
倒是一旁的冰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林翡能站出來,已經十分讓她意外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林翡既然站了出來,以她的個性,就不是只說輕飄飄兩句話結束的。
她看向兩人,「我敢以道心起誓,證明我所說的話無半句虛言。」
「不知這位迎波師兄和白師妹,也敢起誓嗎?」
「你——」
「這點事,也值得道心起誓?」
「你、你這是強人所難!」
「若沒做過虧心事,又怎麼會怕發誓呢?」林翡神色悠閒道。
一旁冰嵐忽然領悟到了什麼,對真君道:「真君,弟子也願以道心起誓,靈鶴不是弟子所害。」
說著,竟是當場發了個毒誓。
見她如此,眾弟子紛紛震驚。
這道心誓可不是隨便發的,若有半點虛假,很有可能會應誓慘死,能發下這種毒誓,證明冰嵐師姐真不是害靈鶴之人?
在場之人已有大半信了她的清白。
反而是那不敢發誓的兩人,顯得如此心虛。
林翡又道:「當時膳堂的弟子雖少,也不是沒有,我認為,管事還可派人去仔細詢問一番,說不定除了我,還有人聽見了動靜。」
「就算找不到其他證人,也可證明我當時確實是在膳堂,時間上恰好能對得上。」
長琴真君點了點頭:「就按林翡說的辦。」
管事只好領命去了,迎波和白柳月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今日他們這計劃堪稱天衣無縫,本可叫冰嵐百口莫辯,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林翡,把好好的局面攪到這個地步!
迎波更是後悔,陷害冰嵐,是白師妹的主意,他為什麼要一時腦熱就答應下來?
竟然將自己陷入這進退不得的境地。
他和冰嵐之間確實有些情愫,但這位師姐性情極冷,他想盡了辦法討好,也只不過得她稍加青眼,態度比別人好上那麼一點而已。
不久後,溫柔體貼的白師妹便湊了上來,兩相比較,他自然是覺得白師妹更好,被她的話一勸,就覺得以前花在冰嵐身上的心思真是不值得,她憑什麼端著一副高冷師姐的態度,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呢?
於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他正左思右想時,那出去問話的管事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廚子打扮的修士:「真君,問到了!」
「此人當時在後廚做菜,他聽到了一些動靜。」
那廚子行過禮之後道:「當時我正在備菜,隱約聽到了有禽鳥的慘叫聲,還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不過沒聽清具體說了什麼。」
長琴真君追問,「你確定是一男一女。」
「小人確定,那兩人不知說了什麼,隱約還有笑聲傳來。」
話說到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一男一女就是謀害靈鶴的兇手。
在場所有弟子齊刷刷看向迎波和白柳月,兩人的臉色已然慘白。
完了,全完了!
迎波撲通一下對著長琴真君跪下了,「師父,弟子一時糊塗……」
林翡道:「嘖嘖,渣男滑跪就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