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戒律堂外一陣吵嚷,又有一群弟子湧入。
不知誰將冰嵐害死靈鶴的消息散播開了,弟子們聞訊紛紛趕來。
那人群之中,正有先前的一男一女兩人。
「管事,聽說靈鶴死了!」
「這事絕對不是冰嵐師姐乾的,其中一定有誤會。」雲霜道。
「對,師姐平時最喜歡靈鶴,連從秘境中得到的靈果,都是先給靈鶴吃,怎麼會害它呢?」周免站在師姐身邊,焦急辯解。
「周師弟,這話就不對了。這隻靈鶴是長琴真君的愛寵,聽琴峰上下,誰對它不是愛護有加?表面功夫誰不會做,但心裡是怎麼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說話者是那個男修身邊的一個弟子。
他說這話時,偷偷拿眼睛瞟了一眼男修,顯見得,他說這話似乎是這男修授意的。
這男修身如修竹,長相儒雅,和冰嵐同樣是築基後期修為,論長相倒是看不出他就是對靈鶴下此毒手的人。
在身邊黏著他的,便是他那個師妹,長相柔柔弱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迎波師兄說得有理,冰嵐師姐平時冷冰冰的,對我們這些師弟師妹往往都視而不見,你說她親近靈鶴,我怎麼沒瞧見?」
「白柳月,你……」周免讓她氣得夠嗆。
「你分明就是嫉妒冰嵐師姐!」
白柳月攀附著迎波的手臂,「我嫉妒師姐?我看,師姐應該嫉妒我才對吧。」
周免豎起眉,一副「你在說什麼屁話」的表情。
這白柳月不過是個內門弟子,築基初期修為,資質普普通通,而冰嵐師姐是峰主親傳,很快就要結丹,師姐會嫉妒她?
冰嵐冷冷往這邊看了一眼。
她並未看那師妹一眼,目光停駐在迎波身上,語氣毫無波瀾的開口,「我的琴弦,唯獨送了你一根。」
迎波迎著她的目光,似乎略有些心虛,但身邊的白柳月依偎著他,用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手心。
他站穩了,道:「師姐莫不是記錯了,對樂修來說,琴弦是何等貴重之物,我從未收過師姐的琴弦。」
那一瞬間,冰嵐的臉色煞白了。
雲霜和周免都要急壞了,周免小聲道:「冰嵐師姐,你說送他了,可有什麼證據嗎?」
冰嵐搖了搖頭,這東西送出去了,誰還會留什麼證據?
她看了看迎波,又看了看白柳月,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她信錯了人,才有了今日一劫。
唯一知道內情的雲霜眼睛都快把那一對狗男女剜出洞來了,「迎波師兄,你真是……真是……」
她氣得咬牙,又罵不出來。
如果她當眾痛罵迎波,不免讓人聯想,師姐和迎波之間的關係,只會害了師姐的名聲。
雖然……
白柳月柔柔一笑,「冰嵐師姐這種時候還想嫁禍給師兄,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行了,師妹,別說了。」迎波制止道。
白柳月認為此刻已占盡上風,得意的哼了一聲,不再言語了。
冰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外面的林翡把這事情聽了個大概,隱約有些明白了,看來這個叫迎波的,是個極品渣男,他多半是欺騙了冰嵐的感情,轉頭又和師妹白柳月搞在了一起。
這兩破鍋爛蓋一合計,弄死了長琴真君的靈鶴,嫁禍在冰嵐身上,用的就是冰嵐送給渣男的那根琴弦。
渣男反口不承認,便叫她百口莫辯,背下這口黑鍋。
這兩人真是好黑的心,騙了人感情,還要設計陷害?
攤上他們兩,冰嵐也是夠倒霉的。
戒律堂中一番辯解,管事有些不耐煩了,這靈鶴一死,長琴真君還不知道會怎麼怪罪,大晚上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琴弦也看過了,冰嵐,你還有什麼自辯之語嗎?」
「我——」
「師姐!」
「長琴真君,您怎麼來了?」
隨著管事一聲驚呼,靈鶴的主人長琴真君飄然落地,快步進了戒律堂內。
進門之前,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林翡藏身之處。
林翡:好麼,被發現了。
也不知長琴真君會如何處理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