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張琅一曲嗩吶把眾人吹得東倒西歪,他吹完後憨厚一笑:「獻醜了。」
再看他的對手樂修,琴上的靈鳥都震暈過去了。
樂修:……
她勉強笑笑,「道友的樂聲真是……振聾發聵。」
台下的長老們表情各異,結果張琅竟然還贏了,理由是與眾不同,剛健樸實。
看著張琅進入下一輪,林翡覺得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她又去看了雲霜和冰嵐的比賽,果然兩人都贏得輕輕鬆鬆。
翌日一早,她有了經驗,這次提前來了到場,講道會還未開始,可以先去看論劍台的比試。
剛到論劍台,只見人山人海,熱鬧非常,弟子都圍滿了。
有後到的弟子問出她的疑問:「怎麼這麼多人?」
「你還不知道嗎?今日不醉峰不醉真君和清塵峰徐簫大師兄比劍,這可是難得的場面!」
「錯過今天,後悔十年!」
「我看不醉峰主成日醉醺醺,不醉峰破爛成那樣,他真能打過徐師兄嗎?」
「人家怎麼說也是一峰之主,堂堂元嬰真君,多少有些本事的吧?」
說這話的弟子有些底氣不足,畢竟他也從未看到過不醉出手。
「論劍會只論劍意不比修為,我看徐師兄劍意銳不可當,未必不能勝過不醉真君!」
「就是就是!」
弟子們紛紛附和起來。
台下都擠得沒有觀戰位置了,林翡離開人群,找了棵正對論劍台的樹,縱身一躍而上,輕身功法運轉,如一片落葉站在樹枝上,這位置剛好將論劍台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師兄,這麼巧。」
玄離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也能碰到她,有些詫異。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師父。」
玄離抿了抿唇,「我只是來看他輸的。」
「師兄覺得,師父打不過徐簫?」
玄離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那要看他出幾分力。」
林翡一怔。
正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就見論劍台上落下一道身影。
白衣如雪,俊逸出塵,正是徐簫上台了。
台下弟子們響起一陣歡呼,甚至有人喊著「徐師兄必勝」,無論男弟子還是女弟子,態度都相當狂熱。
看來徐簫這「崑崙弟子第一人」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他在弟子中的人氣極高。
等這陣歡呼聲過去後,徐簫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未見不醉身影。
台下弟子不由議論紛紛起來,有人說不醉是怕了不敢來了,也有人說他擺一峰之主的架子,故意給徐簫下馬威。
只有樹上的兩人對視一眼,覺得不醉怕是喝醉了,忘了時辰。
徐簫道:「各位稍安勿躁,真君或是有要事耽擱——」
話音未落,伴隨著一陣酒氣飄香,耷拉著眉眼的不醉峰不醉真君落在了論劍台上,打了個哈欠。
台下響起了隱約的幾聲噓聲。
礙於他一峰之主的身份,倒是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些什麼。
徐簫態度挑不出毛病,行了一禮後道:「請真君賜教。」
不醉嘿嘿一笑:「你小子是清塵的弟子。」
「是。」
「你修的是什麼劍道啊?」
「晚輩所修乃是仁劍。」
「嘖嘖,這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此道容易修成偽君子,你可要小心了。」
徐簫愣了一下。
他知道不醉這是在提點他,但他說話為什麼透著一股陰陽怪氣的味?
「多謝前輩教導。」
「前輩,請出劍吧。」
不醉掏出了酒壺,「來來來,你先出招。」
徐簫不再客套,喚出自己的靈劍,此劍亦是一把極品靈劍,劍身銀白,名為「明照」,出劍瞬間,光華暈暈,劍意縱橫!
台下響起一陣驚呼之聲。
不醉贊道:「還挺有模有樣。」
他還是那副懶散的模樣站著,一手舉著酒壺,一手駢指揮出一道劍氣,隨著劍氣揮灑而出的,還有彌天的酒氣。
「仔細看這劍中之意——」
「詩萬首,酒千觴,人生不過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