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陰邪之陣

  第29章 陰邪之陣

  袁紹和曹操的到來讓營地里熱鬧了不少,營地的燈火多了,巡邏的士兵也多了。

  袁紹正坐在自己的營帳里,大宴過後的微醺讓他很是放鬆,他把身子向後仰了仰,靠在椅背上,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點的姿勢。

  身為名門之後的他在人前一向都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不過現在四下無人,這種有些鬆懈的姿態做出來也無妨。

  「大人,沮授先生求見。」

  帳外,傳令兵的聲音響起。

  「唉呦……」

  袁紹嘆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坐直了身子。

  「請先生進來。」

  白衣高冠的沮授走了進來,不過此時的他不像平時那般精神飽滿,而是臉上復上了一層深深的疲色。

  「先生!怎麼了?!」

  見沮授這般,袁紹立刻關心道,還作勢要起身去扶沮授。

  「無大礙,主公放心。」

  沮授行了個禮,於是袁紹便聽話地坐了回去。

  「主公,方才大宴時,我在外面觀察洛陽城內的情況。」

  沮授離席是得到他的同意的,袁紹點點頭,示意沮授繼續說下去。

  「聽聞大火時,我便覺得不對,如今近距離看來,那大火果然有蹊蹺。」

  「什麼蹊蹺?」

  袁紹有些不在意道,明天對面撤,自己這邊進城,他覺得對方應該有那種默契;至於那大火,無非就是用來焚城的絕戶計罷了,雖然有些麻煩,不過有會御水之術的沮授在,那些麻煩也僅僅是麻煩罷了。

  「按照我們的情報,董卓手下其實並沒有會操縱大火的謀士,唯一會火的是董卓,但他只是個武將,做不出那般大陣。所以我剛剛用術法探查了一番,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大火不是大火,而是障眼法,在障眼法之下,卻是一個無比陰邪的大陣!」

  說著,沮授亮出了自己的食指,那不沾陽春水的手指,此時卻附上了一層蘊含著衰敗的青紫。

  「陰邪之陣?」

  袁紹皺起眉頭,看著沮授亮出的手指,臉上的表情稍微重視了幾分。

  「是的,那陰邪之陣剛好能對上我們的情報,董卓麾下首席謀士是李儒,而那李儒所擅長的,正是通靈鬼道之術。」

  「所以……明日的入城,我們要面對的,並不是大火,而是那個鬼陣?」

  「若是大火之陣,我大可御水將之破解,可若是鬼陣,就不在屬下的能力範圍之內了。」

  沮授眼中的猶豫被他壓了下來。

  「屬下斗膽諫言,明日,請主公莫要入城!」

  沮授雙手抱拳道,他戴著高冠的頭深深垂下,說不出的誠摯。

  「什麼?!要我不要入城?!難不成我要把這城交給孫堅和那個沽名釣譽的劉備?!」

  袁紹已經有預感沮授要說什麼了,可聽沮授這麼說,他火氣上涌得遠比自己想像中要劇烈,他一拍桌子,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他不管什麼陰邪大陣,他只知道,這洛陽城,他一定要握在手裡!

  面對著袁紹的怒火,沮授不為所動,依舊維持著抱拳低頭的姿勢。

  「我不吃你這一套!我不管什麼火什麼鬼的,這洛陽城我一定要進!」

  沮授沒有說什麼,只是膝蓋彎下,緩緩地跪了下去。

  「你!」

  見沮授這般,袁紹雙眼瞪得溜圓,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

  按照沮授謀士的身份,哪怕袁紹是自己的主公,他也不必下跪,而他此時的行為,與其說是下跪,更不如說是逼宮。

  「我不管!不管這洛陽城能不能入!明日我都要入!」

  說著,袁紹背後直接燃起一團金色的氣焰!

  心神激盪之下,他竟然動了真氣!

  「……」

  見袁紹這般,跪在地上的沮授也來了火氣,他牙縫中不知擠出了什麼字,卻是直接起身甩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營帳外,聽到主公的罵聲,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只有一個雜役,默默地消失在了陰影里。

  ……

  「你是說,袁紹和沮授吵起來了?」

  聽著自己安插在袁紹處的探子的報告,曹操皺起眉頭,有些遲疑道。

  「是的,小人不會聽錯,沮授先生諫言袁紹大人不要進洛陽,說什麼火不是火,是什麼陰邪大陣。」

  陰邪大陣?

  「那袁紹怎麼說的?」

  曹操似乎捕捉到了什麼,趕緊追問道。

  「袁紹大人似乎很不滿,他一定要去洛陽,不過沮授先生也一直在堅持,好像還跪下了」

  「沮授跪下了?」

  曹操追問道,見探子點頭,他不禁細細思索了起來。

  雖然他和沮授沒見過幾次面,但沮授的厲害他還是知道的。能讓沮授跪下,這洛陽城內的陰邪大陣肯定十分危險,而且是沮授破解不了的。

  這大陣連沮授都覺得棘手,那麼自己呢?

  曹操托起手掌,一縷冰晶從他的掌心緩緩浮現而出。

  還是不行啊。

  「大人?」

  見曹操托著塊冰晶立在原地,一旁的探子不禁出聲提醒道。

  「……哦,沒事了,你且下去吧。」

  曹操揮揮手示意探子離去,隨即坐回了自己的書桌。

  「看來還是得繼續修煉啊。」

  曹操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隨即翻開了一本半新半舊的書。

  那書前面有字,後面卻是一片空白。

  曹操拿起筆,皺起眉頭,良久才寫下第一個字。

  那書竟然是他自己正在寫的。

  而更神奇的是,隨著他的落筆,他周身的溫度,赫然下降了不少。

  《孟德新書》

  這便是曹操此時正在寫的書,準確的說,是修煉功法。

  有成為謀士潛質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曹操便是其中之一,可他雖不是平民,卻是宦官之後,世間諸多世家沒有一個願意傳授他功法。

  無奈之下,他選擇自己練。

  修習功法只是最簡單的道路,除此之外,修真的道路還有很多,而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三不朽了。

  修真的盡頭便是不朽,而古人有云,聖人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立德謂創製垂法,博施濟眾,如文景養韜光;立功謂拯厄除難,功濟於時,如衛青擊匈奴。

  而曹操此時所做的,便是其中的立言——言得其要,理足可傳;著修行功法於後世,這便是曹操的修行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