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傑問道:「你給你師父看過沒有?」
這修士只是鍊氣初期,眼力一般,看不出寶物的特殊之處很正常,但是如果築基修士看過,多半不會走眼。
那修士道:「沒有,我師父對這種小寶物沒興趣。」
絕大多數小寶物都對修行沒有作用或者作用輕微,因此境界越高的修士越不會注意這類東西。
於浩傑皺起眉頭。
雖然日晷是小寶物,但是並不排除可能具有特殊作用或者另有乾坤。
就像古玩市場裡,地攤貨也可能存在真正的古董一般。
這種事在修真界並不罕見。
陳浩是築基中期修士,眼力不差,多半是看出日晷的奇特之處,價值遠遠超過一塊靈石,所以才買下來。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虧大發了,付出一半人頭費的代價,想讓陳浩除了龍涎香之外一無所得,結果人家輕輕鬆鬆買到一件異寶。
這不成了損己利人麼?
傳出去的話,無情山恐怕會成為笑話。
當然,也不排除陳浩是無中生有,故弄玄虛,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這麼以為,憋出內傷。
但這只是猜測,畢竟看不到日晷,就無法確定怎麼回事。
「這個姓安的,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於浩傑心裡頗為焦躁。
「安客卿,您怎麼真用靈石買東西了?」
這時,田瑤問完一家展台,轉過身看到陳浩手裡的日晷,吃驚問道。
陳浩神秘一笑:「因為這是好東西,價值遠遠超過一塊靈石!」
田瑤好奇問道:「好東西?」
陳浩道:「沒錯,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晷,但實際卻另有玄機。」
說完這句話,陳浩忽然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
他一把將日晷表面的影針拔了下來。
眾人大吃一驚。
日晷之所以能記錄時間,就是看影針在日晷表面刻盤上投下的影子長短。
拔掉影針,日晷就沒用了。
田瑤驚道:「安客卿,您怎麼把日晷弄壞了?」
陳浩笑道:「就是要弄壞,才能看到裡面的玄機啊。」
他捏著日晷一角,神識掃視著拔出影針後留下的孔洞,露出滿意之色。
眾人目光紛紛掃來,恨不得也能看到孔洞裡面有什麼。
但是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陳浩是築基修士,他們也不敢用神識亂掃,那是對前輩修士大不敬的舉動。
好在田瑤問出了他們的心裡話:「孔洞裡是什麼?」
陳浩沒說話,微微釋放法力。
日晷頓時發出淡淡的白色毫光。
陳浩把日晷靠近田瑤的儲物袋。
立刻,日晷表面上的白色毫光,便變成一閃一閃的紅光。
眾人露出驚奇之色。
不知道日晷突然變成閃爍的紅光,意味著什麼?
田瑤又問出他們心裡所想:「安客卿,為什麼日晷靠近我的儲物袋,就會變成紅光?」
陳浩沒說話,笑著傳出一道神識。
「可惡啊……」
眾人見狀,忍不住心裡大叫。
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候,陳浩不公開說了。
真是讓人心癢難撓。
田瑤聽完,臉上露出無比震驚之色,喃喃道:「竟然能感應到靈……」
陳浩臉色一變,喝道:「住口!」
田瑤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用手捂住嘴。
但是眾人已經聽到了,頓時神色一震。
「雖然田瑤及時住了口,但是靈字後面,無非就是那麼幾個,靈氣、靈丹、靈材、靈植、靈石等。」
「靈氣肯定不是,因為小寶物自身就有吸聚天地靈氣的作用,沒必要多此一舉。」
「靈材和靈植也肯定不是,因為這兩種物品種類太多,日晷再特殊,也不可能全部有感應。」
「同理,靈丹也不太可能。而且田瑤是鍊氣期修士,攜帶的靈丹多半也是鍊氣期用的丹藥,價值低廉,即使日晷能感應到,也不值得陳浩用靈石買下來。」
「那就只剩下靈石了!」
「天哪,這個日晷,是一件能感應到靈石的特殊小寶物!」
……
眾修士都是心思活絡之人,一通分析後,很快便想到關鍵,頓時心頭大震。
修真門派靈石之所以稀缺,就是因為靈氣衰退之後,找不到靈石礦。
但是現在天地靈氣復甦,靈石礦肯定會重新出現,如果有一件能感應到靈石的寶物,那找到新靈石礦指日可待!
這個日晷,堪稱是價值連城!
陳浩只用一塊靈石就買到手,等於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想到這裡,眾人看向陳浩的目光瞬間充滿羨慕嫉妒恨。
「安客卿,對不起,我錯了。」
田瑤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色煞白的道歉。
「行了,你別說了,趕快走。」
陳浩本來想要呵斥,但是又忍下來,皺眉催促道。
「是。」
兩人行色匆匆,向坊市外面快步走去。
眾人看著,心裡頗為不甘。
陳浩本來就有很多靈石,現在又得到這件寶物,可謂是如虎添翼。
估計用不了多久,蓮月宮就能快速發展起來,把他們都落在後面。
於浩傑大聲道:「安道友,請留步!」
陳浩恍若未聞,加快腳步。
於浩傑喝道:「攔住他!」
嚴宏志、魏星華和一眾無情山弟子立即衝上去,將陳浩和田瑤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什麼?」
陳浩停下來,強自鎮靜的喝道,但是誰都能看出他眼裡的緊張之色。
於浩傑走過來問道:「安道友,你剛才買的日晷是不是具有感應靈石的特殊功能?」
陳浩否認三連:「不是,沒有,你別瞎說。」
魏星華冷笑道:「你別狡辯了,剛才我們親耳聽到田瑤說能感應靈石。」
陳浩道:「你聽錯了,田瑤只說了一個靈字,她的意思是日晷能感應靈氣。」
魏星華嗤之以鼻:「所有小寶物都能感應到靈氣,還用你說?你可別胡扯了。」
陳浩怒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現在我要離開坊市,這是我的自由,讓開!」
魏星華臉色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浩沒有違反坊市規矩,隨時可以離開,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於浩傑走過來,嚴肅道:「安道友,這件日晷關係到全體修真門派的存亡和發展,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