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是氣憤的看向她。
沒想到陳浩拿出證據,證明王梓桐是栽贓陷害後,這老娘們依然沒有一點悔過歉疚之意,反而污衊陳浩訛詐,如此高傲囂張的態度,當真令人憤慨。
陳浩沒有理會王梓桐母親,只是淡淡向馮運來道:「馮局長,我不接受民事調解。」
王梓桐母親臉色一變:「你憑什麼不接受?我們已經放低姿態,給你補償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要臉?」
「傻比老娘們,你特麼有病吧!」
「你再敢指著陳老師罵一句,我們抽死你!」
學生們實在忍不住了,紛紛衝過去罵道。
王梓桐母親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躲到王梓桐父親身後,叫道:「馮局長,您看見沒有,陳浩居然煽動這些小逼崽子打我,這是聚眾鬧事,是嚴重的違法行為,請您趕快把他們都抓起來吧!」
眾人無語。
這王梓桐母親,真是個奇葩。
就會添亂……
馮運來也沒好氣的瞪了王梓桐母親一眼,轉頭擺出威嚴之色:「陳浩,你為什麼不接受民事調解?」
陳浩道:「因為我不願意。」
馮運來厲聲道:「我讓你們民事調解,不是我個人的意思,而是代表公安機關傳達意見,你是要和公安機關公然對抗嗎?」
陳浩道:「馮局長,你不用給我扣帽子,法律規定,民事調解必須建立在雙方當事人自願平等的基礎上,如果我不願意,誰也不能強迫。」
馮運來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冷冷道:「你真不接受?」
陳浩道:「不接受,請你趕快把王梓桐、曹飛和周良抓起來。」
馮運來也沒發火,忽然看向許清怡:「許院長,你是陳浩的老闆,我想請你勸勸陳浩,讓他接受民事調解。」
許清怡一怔,隨即冷聲道:「對不起,馮局長,我雖然是陳浩的領導,但是只能安排他的工作。這件事別說我無權過問,就算我能過問,也只會尊重陳浩自己的意願。」
「是麼。」
馮運來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許院長,你別忘了,我是閘南區公安局的領導,你的學校也在閘南區,以後我們少不了要打交道。所謂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我希望你能把目光放長一點,不要把事情做絕,否則以後說不定會遇到什麼麻煩。」
許清怡和眾部門經理、教研組長臉色登時一變。
他們如何聽不出馮運來話里的威脅之意。
所謂民不與官斗,晨光學院實力再雄厚,終究是所民辦院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比得上政府機關。
馮運來作為公安局副局長,有很多辦法,可以正大光明的為難晨光學院。
一直在旁邊站著,許久沒有說話的許青妍忽然道:「姐,馮局長說得沒錯,你是院長,要為學院的整體利益考慮,不能意氣用事。陳浩猥褻王梓桐雖然子虛烏有,但是畢竟已經傳到社會上,對學院造成很壞的影響,現在我們又損失幾個大客戶,沒了幾百萬的贊助,局面非常不利,你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說到這裡,她轉過頭,看向陳浩:「陳浩,你能進入晨光學院,享受這麼好的待遇,全是因為我姐提攜。她為了保護你,不惜得罪客戶,損失幾百萬,承受莫大壓力。你沒能力沒背景,幫不了她也就算了,但是你至少有良心吧,是不是應該主動接受民事調解,幫我姐分擔壓力?」
許清怡怒道:「你胡說什麼,陳浩被人栽贓陷害,現在好不容易能證明自己清白,憑什麼要忍氣吞聲的接受民事調解,你別以我的名義給陳浩施壓。」
許青妍平靜道:「姐,我這也是為了你,為了學院,為了陳浩好。我知道陳浩咽不下這口氣,但是撕個魚死網破,對他自己就有好處嗎?不見得吧。」
「說句不好聽的,陳浩一個沒有背景的外地打工者,如果非要把王梓桐、周良和曹飛告上法庭,人家家裡有錢有勢,以後會放過他嗎?」
「馮局長讓陳浩接受民事調解,不是委屈陳浩,而是為了他著想。」
「因為和解了,陳浩就能得到大筆賠償,改善自己的經濟狀況,學院以後也會太平無事,王梓桐、周良和曹飛家裡出於愧疚,說不定會繼續贊助我們,那不是三全其美嗎?」
許青妍說到這裡,看了王梓桐、周良、曹飛父母等人一眼。
「沒錯,只要陳浩同意調解,我們肯定繼續贊助晨光學院!」
「不僅如此,我們還會比以前贊助更多!」
王梓桐父親等人心領神會,立即響應說道。
眾人見狀,心裡均想:許青妍這話雖然很直接,不近人情,但是話糙理不糙,陳浩想要出氣,就要準備日後付出代價,而且還會連累學院。
許清怡沉默。
許青妍說的是很有道理,如果陳浩接受調解,那麼不只他自己會受益,學院、馮運來和王梓桐三方更是皆大歡喜。
但是憑什麼陳浩被人陷害,不但不能報復,而且還要忍氣吞聲的接受調解呢?
就因為這個社會是成年人的社會,只看利弊,不看對錯嗎?
想到這裡,許清怡忽然感覺非常難受。
啪啪啪……
馮運來滿臉欣賞之色,鼓掌道:「青妍小姐,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許青妍微微一笑:「謝謝馮局長。」
馮運來看向陳浩:「你都聽清楚了吧?怎麼選擇,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數了。」
他像老師教導學生一般的悠然說道:「陳浩,我教你一個乖,其實這個人哪,都是社會生物,不可能你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所謂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時候該低頭就得低頭,何況你還得到好處,所以也不用覺得怎麼憋屈,你應該感謝我和青妍小姐,今天給你上了生動的人生一課。」
陳浩看著他,忽然問道:「馮局長,你知道為什麼像許院長、王梓桐、周良和曹飛父母這樣身家千萬,在中海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對你畢恭畢敬,不敢得罪,而我這個沒有任何背景和勢力的外地打工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敢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