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槐攻擊得手,毫不遲疑,立即舉劍再次劈下,打算將紅衣少婦徹底殺死。
忽然,紅衣少婦揚手發出一道黑色骨爪,向著陳浩激射而去。
趙詩槐臉色一變,已經劈下的短劍急忙轉向,發出火焰劍光,將黑色骨爪凌空擋住。
紅衣少婦得到喘息機會,立即召出手帕,往上面噴一口精血,然後揚手拋出。
手帕瞬間飛到陳浩頭頂上方,凌空靜止不動。
紅衣少婦滿臉滿身都是鮮血,半跪在地,劇烈喘息,厲聲喝道:「我的法寶隨時可取他性命,你敢動一下,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上路!」
趙詩槐遲疑了一下,冷笑道:「你少騙我,如果你能馭使法寶的話,剛才早就拿出來了,何必現在才動用,肯定只是虛張聲勢。」
話雖如此說,但她卻沒有動手。
紅衣少婦道:「那你就賭一賭,看我能不能殺了他?」
趙詩槐臉色變了。
這話擊中要害,她就算知道紅衣少婦可能馭使不了法寶,也不敢拿陳浩的性命去賭。
「你想怎麼樣?」
趙詩槐俏臉冰寒。
紅衣少婦道:「你放下短劍,自封修為,我撤回法寶,然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
趙詩槐想也不想,拒絕道:「我自封修為,等於任你宰割。」
紅衣少婦道:「我現在受傷極重,只是拼著最後一口氣馭使法寶,如果強行使用的話,我自己也會死,除非我想同歸於盡,否則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趙詩槐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紅衣少婦焦躁道:「我沒法給你證明,你必須相信,否則我就殺了他。」
她說著,伸手就要催動手帕。
趙詩槐急道:「等等,讓我考慮一下!」
紅衣少婦喘息得越來越厲害:「給你五秒鐘,時間到了你不自封修為,我就立刻催動法寶。」
「你也別想假裝自封修為欺騙我,我是修真者,無論你做什麼手腳,我都能發現。」
她像是想到什麼,又補充道。
說完,紅衣少婦開始計數:「一、二……」
趙詩槐俏臉急劇變幻,心想:「這老太婆不但狡猾,而且詭計多端,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如果我自封修為,她還有餘力動手的話,那我和陳長老就死定了,我死不要緊,可不能連累陳長老一起送死,這樣做絕對不行。」
「但是如果我不自封修為,老太婆就要殺死陳長老,這也萬萬不行。」
「最好就是我和這老太婆同歸於盡,讓陳長老活下來。」
……
想到這裡,趙詩槐看了一眼陳浩頭上的手帕,忽然有了主意。
這時,紅衣少婦計數到四。
趙詩槐也沒有打斷她,假裝還在考慮,突然運氣躍起,向手帕疾射而去。
紅衣少婦見狀吃了一驚,瞬間便明白趙詩槐的意圖。
顯然,趙詩槐是想撞開手帕,用自己的命換陳浩一命。
隨即,紅衣少婦冷笑。
她的確還留有餘力,所以趙詩槐捨命去撞法寶又如何?死了之後,陷入幻境的陳浩依然只能任她宰割。
其實她全憑剛才一口精血,才能勉強召出手帕法寶,而且力量非常微弱,趙詩槐隨便發出一道劍氣都能輕而易舉的阻攔。
可惜趙詩槐太顧忌陳浩的安危,不敢賭,只能白白送死。
一瞬間,無數想法從趙詩槐腦海里掠過。
終於,她閉上了美眸。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長長的睫毛下湧出,緩緩滑落。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抱住她。
「詩槐,你幹什麼?」
隨即,耳邊響起陳浩的聲音。
趙詩槐睜開眼睛,大喜:「陳長老,你從幻境中醒過來了?」
紅衣少婦卻是臉色大變,急忙催動手帕攻擊。
陳浩看也沒看,手向上一抓,便把手帕攥住,然後法力一震,瞬間切斷手帕和紅衣少婦已經微弱之極的心神聯繫。
紅衣少婦心神一震,登時又噴出一大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陳浩看了她一眼,皺眉問道:「這老太婆不是陷入幻境了嗎?怎麼醒得這麼早?」
幻境攻擊不是無限的,只要在幻象中沒有迷失,就會自動清醒過來,相當於通過陣法。
以紅衣少婦的修為,不應該比矮小老者和他清醒得更早。
趙詩槐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不過提起自己以身撞法寶,以自身性命換取陳浩性命時,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
她不想讓陳浩覺得欠了自己,感到內疚。
但是陳浩如何聽不明白,心裡感動之極:「詩槐,你太傻了,怎麼能為了救我連自己性命也不顧!」
擁有幻洗靈心,他隨時都能保持清醒意識,一旦危險降臨,便會自動退出幻境。
別說紅衣少婦身受重傷,操控法寶的力量微弱之極,就是全盛時期,也傷不到他一根寒毛。
陳浩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就告訴趙詩槐這一點了。
終究還是他大意了,沒想到紅衣少婦也能免疫幻境攻擊,導致這場爭鬥。
幸好幻洗靈心提前發出警兆,讓他清醒過來,及時救下趙詩槐,否則恐怕要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