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李大嘴也不再像以前這般了。
它的形容漸漸有些變化。
具體那些變化說不上來。
但是可以感覺到，是神變了，好像多了一些歲月附身的痕跡。
原本李大嘴變成一個大乘期的老修士模樣，但是肌膚是枯骨狀的，瞳仁也是如此。
現在則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好像祛除了枯骨氣息，重新擁有了血脈生命一般。
李大嘴也眨著眼睛，感覺到了自身微妙的變化。
「我好像，好像變得鮮活起來了，好像，好像，死而復生，就像重新擁有了新生一般。」
、
它喃喃道。
陳浩頗為意外。
李大嘴這種感覺無疑是反直覺的，他一直在取走李大嘴的壽元，按照常理來說，李大嘴應該是感覺到生命的消逝，就像人感覺到變老一樣。
就算它是怪異，感覺不到老，或者沒有老這個概念，至少也應該是感覺到一定削弱感，畢竟壽元減少了，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李大嘴卻沒有，反而感覺到好像越來越鮮活，越來越有生命那股蓬勃的旺盛生長盡頭。
這和陳浩以為的完全相反。
怎麼回事？
陳浩繼續取著李大嘴的壽元結構，不斷消除那些變化，向有限的集中。
李大嘴感覺繼續變化，越來越鮮活，心裡也越來越有奔頭，好像正處在一生當中的鼎盛年華，要大幹一場似的。
壽元空間裡明明在減少，但是也似乎多了一些什麼似的。
但是多出來什麼，陳浩看不到，也無法用任何手段感知。
但是奇怪的是，普通的感官卻能感覺的到。
這並不是某種詭異的現象，而是十分常見的現象，並沒有絲毫可怕發生。
陳浩正奇怪，仔細琢磨，忽然他想到了。
壽元空間裡增加的這些東西叫做「生氣」
不是不高興的那個生氣，而是一種違反死亡的，活生生的氣息。
比如形容一個人生機勃勃，就會說他，有生氣。
是這個生氣。
如果說大嘴原來的壽元空間是一無所有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有了生氣。
真奇怪。
他明明是在破壞李大嘴的壽元空間結構，減少李大嘴的壽命，為何卻多了生氣呢？
陳浩一邊繼續拆解壽元結構，一邊思索。
隨即，他便發現，他拆解完的壽元結構後，並沒有消失，或者說，消失的只是壽元結構，也就是那些零亂的數字。
但是原來的壽元結構消失後，另一種氣息進入了壽元空間，這氣息不能填補壽元的減少，但是卻給李大嘴帶來另一種體驗。
那就是李大嘴感受到的蓬勃的生命力。
從這一刻起，李大嘴不像是個無邊無際的長生怪異，倒更像一個有著巨大壽元的生命體。
陳浩忽然若有所悟。
李大嘴的壽元太長了，長到了幾乎沒邊的程度，所以壽元或者說生命的本質也壓制了它的其他本能。
就像是壽元空間裡全是壽元結構，反而沒有了生氣和鮮活，仿佛一灘泗水，哪怕存在千萬年，它也依然是一灘死水。
雖然李大嘴不是死的，但是修真世界的規則裡面，它的這種壽元表現，其實和死了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