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片荒蕪野地,不論哪個方向,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地面是普通的棕黑色泥土,有著很多但是並不凝結成片的野草和各種綠色植被,沒有樹木。
看泥土的濕潤程度,這裡應該不缺乏水分,但是最高的植被,也不到半米。
遠處偶爾有一些動物出沒,不過都是很普通的小動物,連大一點的食肉動物,如熊虎豹之類的都沒有,更不用說是妖魔。
這裡就像是沒有人煙的郊外一般,沒有什麼風景,很枯燥,很荒涼,但是也沒有什麼危險。
至少暫時看上去如此。
至於有沒有潛在的危險,還沒有危險。
不過黑暗谷的傳送陣不會莫名其妙把他倆傳送到一個普通的荒蕪之地,所以這地方,肯定有什麼異樣。
「在那邊。」
陳浩忽然坐起來,向著東南方向伸手一指。
「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八十六皇女看了半天,驚訝說道。
她什麼都沒看見,一直到神識盡頭,始終是一望無盡的荒原。
雖然她的神識比不上陳浩,但是身為化神中期修士,一眼千里還是沒問題的。
「那裡被一種無形的東西遮擋住了,神識看不到。」
陳浩說著站起來,虛妄之眼裡,露出警惕之色。
恢復法力後,虛妄之眼也恢復了正常,在神識和肉眼裡都十分正常的西北部天空,在虛妄之眼裡,卻有一小片地方,殷紅如血,這顯然不正常。
至於其他方向,倒是沒有異樣。
黑暗谷的傳送陣特意把他倆傳送到這裡,不會是無的放矢,隨機傳送。
所以肯定要去探探那個不正常的地方。
「什麼東西?」
八十六皇女注意到陳浩說的並不是陣法或者禁製法術之類。
陳浩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修真法術,應該是某種未知的東西,我們過去吧。」
由於隔得很遠,就連虛妄之眼也只能看到一片血紅,裡面什麼情況,陳浩也不知道。
要想了解更多,必須就近觀察。
他和八十六皇女的法力從進入黑暗谷開始後,便被莫名封禁了,雖然遭遇很多危險,但是此刻恢復,倒是一點也沒耗費,處於巔峰狀態。
至於肉身力量,兩人已經拿出丹藥服用,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然全部恢復,而且經過休息後,疲憊的精神也重新變得神采奕奕。
「好。」
八十六皇女沒有遲疑。
經歷這麼多之後,她也在快速成長,變得從容而果斷。
兩人化成遁光,向著血紅方向飛去。
轉眼之間,數千里一晃而過。
陳浩停下遁光,驚訝的目視前方。
他已經到了那片血紅之地,這才發現,血紅之地就像是被一層血色光芒籠罩了一般,和正常的陽光涇渭分明。
隔著一條直線,這邊是正常的陽光,那邊則是血色光線。
除了因為血色光線,把血色之地的一切都映照成紅色之外,兩個地域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荒蕪野地,都有若干個,連不成片的草地或者植被什麼的。
還有一個不同,就是血色之地的不遠處,橫七豎八的躺或者趴著很多具屍體。
這些屍體都是修士,分別穿著兩種服飾,一種是朝廷的制式戰袍,另一種是黑暗谷特有的繡著代表厲鬼的骷髏圖案的袍服。
周圍布滿慘烈的戰鬥痕跡,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
顯然,這是長五十四皇族帶隊的朝廷修士和黑暗谷的修士的另一個戰場。
從戰鬥痕跡來看,這些修士,應該是朝廷精英和黑暗谷的主力。
最弱的修士都是煉虛中期,合體期修士也有,而且不只一個,最強的甚至是合體中期巔峰!
「難怪在黑暗谷那邊,喪屍修士的最高修為也只是煉虛後期,沒有合體期,應該是都在這裡了。」
陳浩心想。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朝廷和黑暗谷的大部分人馬留在黑暗谷,不明原因的變成了喪屍,而小部分主力精英卻傳送到這來大戰。
看樣子,雙方似乎同歸於盡了。
陳浩虛妄之眼來回掃視,並沒有發現活人。
他心裡不禁有點奇怪。
黑暗谷的實力有這麼強大嗎?可以和朝廷拼個玉石俱焚?
宣慶帝給他的信息里,雖然黑暗谷很強大,而且有地利之便,但是黑暗谷里,強大的修士並不多,主要是煉虛後期,至於有沒有合體修士朝廷也不肯定,但是肯定的是,即便有,也不會多。
長五十四本身就是合體中期巔峰大能,然後又帶了好幾個同為合體期的大佬,煉虛強者也是一大堆,浩浩蕩蕩,這樣的恐怖實力,就算黑暗谷有著地利,如果不逃命的話,恐怕也會毫無懸念的被橫掃。
但是現在看這血色戰場,似乎雙方激戰之後,無一活口。
要麼是朝廷搞錯了情報,低估了黑暗谷的底蘊和實力,要麼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大盛王朝因為常年征戰的緣故,對敵人的情報是十分嚴謹的,往往要經過反覆比對和調查,如果出錯,相關情報人員和上級官員都要受到責罰。所以前者按照常理來說,不太可能。
但是話也不能說死了,畢竟只要是人就會犯錯誤,再嚴謹的情報,只要多了,也會有疏漏。
另外這血色光線是哪來的?和正常光線有什麼不同?是黑暗谷搞的嗎?有什麼作用?為什麼黑暗谷和長五十四的人,都死在血色光線範圍之內,而沒有在正常光線之下?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陳浩的腦海里,不得而知。
他沒有衝進去翻查屍體,尋找線索,而是用虛妄之眼默默看著。
虛妄之眼可以看到本質,但是陳浩也不知道血色光線是什麼東西。
他只能小心。
「你在看什麼?」
八十六皇女什麼也看不到,見他站在這裡默默的看著,不由得詫異道。
她說著就要上前。
「這裡有神識看不見的禁忌之地,很危險,我正在觀察。」
陳浩連忙攔住她。
八十六皇女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停下,沒有絲毫不耐。
一路走來,她早已養成了乖乖聽陳浩話的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