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沒有讓紙蠱蟲直接進入章妃所在的後宮,而是收起蠱蟲,然後施展附影能力,無聲無息的潛入進後宮內。
章妃雖然只是普通妃子,但畢竟修為是合體中期,不但所在的後宮防護比普通皇族強很多,而且自身也是超級強者。
陳浩製作的這些紙蠱蟲都是煉虛級別的,雖然極其微小,但是可沒有把握不被防護攔下來,更沒有把握不被章妃發現。
不過使用附影能力潛行就沒關係了。
附影能力只要不作死,就連大乘後期的宣慶帝都發現不了,更不用說章妃。
進入之後,陳浩發現,章妃的後宮可比八十六宮殿要大多了,裡面空曠程度,甚至比地球上的高樓大廈都要廣闊。
而且章妃的後宮也不像八十六宮殿那般冷清,只有杜雪晴一個人,而是人來人往,頗具人氣。
除了侍女隨從外,還有很多修士,服飾年齡各異,在不同的房間裡,有的在打坐,有的在修煉,還有的在忙乎其他事情。
這些修士都是章妃家族的修士或者客卿,雖然章妃已經入宮,是皇帝的妃子,但是修士和凡人不同,自然不會因此和家族斷了聯繫。
章妃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大廳里,正襟端坐,她身形高大,相貌端莊,並不十分美貌,不過身為合體中期修士,自然而然便有一股強大的威嚴。
在她周圍,或站或立著十數名修士,還有兩個年輕侍女,恭敬站在章妃左右。
陳浩雖然是第一次看見章妃,但是因為得到了那煉虛後期老者的記憶,所以並不陌生。
至於其他修士包括侍女,他也都從記憶里知道姓名來歷和個人情況。
陳浩潛入大廳,在燭燈下的影子裡隱伏起來,靜觀情況。
只見章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一個多時辰了,左岩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失敗了吧?」
左岩便是那煉虛後期老者的姓名。
眾人沒有說話,但是臉上都露出認同之色。
以左岩的修為境界,就算八十六皇女戰力再強也不可能抵擋,只要照面,就是秒殺。
正常情況下,頂多一刻鐘,左岩就會回來復命。
就算左岩小心謹慎,為了不留下任何痕跡,甚至毀屍滅跡,最多也就是半個時辰。
現在過了一個多時辰還沒回來,多半是出了差錯。
「娘娘,要不我親自去八十六宮殿走一遭,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一個四十多歲,肌膚黝黑的修士說道。
章妃搖頭:「不好,你們都是章家的人,很多人知道你們,八十六那裡肯定有很多人在盯著,你出去探查,如果讓人發現,不管左岩成沒成功,都會把事情和我們聯繫起來,引來大內的探查就麻煩了。八十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有實力威脅到我們的皇族。」
眾人點頭。
「娘娘說的極是,就算左岩沒有成功也沒有關係,想要八十六性命的絕對不只我們一家,這次朝會之後,肯定會有不少人按捺不住。」
一個三十多歲的修士道:「我們也不用擔心左岩會出賣我們,畢竟他唯一的血脈就在我們手上,而且他只有數月壽命,這次暗殺會爆發他所有剩下的生命潛力,即使失敗也會當場暴斃,形神俱滅。」
章妃道:「本宮不是擔心這一點,本宮只是想知道,左岩為什麼會失敗?難道八十六皇女還有什麼底牌嗎?」
她露出深思之色。
眾人沒有說話,都是皺眉思索。
「娘娘的不解也是我的困惑。」
一個年邁修士搖頭道:「左岩的修為,至少在這裡,是僅在娘娘一人之下,我們所有人之上,而且他壽元無多,血脈也在我們手上,沒有任何道理反水,難道杜雪晴那邊,有一個隱藏的煉虛期高手保護嗎?」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一凜。
只有章妃搖頭:「不可能,如果杜雪晴身邊有隱藏的高手保護,那必定會和左岩打起來,兩個煉虛期高手戰鬥的動靜,豈是區區一座八十六宮殿能隱藏得住的,必定會驚擾天興大陣,到時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除非……」
說到這裡,她忽然話語一轉:「除非八十六皇女身邊隱藏的高手,是合體期,直接秒了左岩,才會無聲無息。」
眾人一驚。
「不可能,娘娘,合體期高手即使在朝廷里,也是罕見的大人物,怎麼可能隱藏在八十六宮殿裡,不被人發覺?」
「沒錯,再說八十六何德何能,能讓一尊合體期高手暗中如同影子一般輔佐她?」
隨即,不少人紛紛搖頭。
章妃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這也是我非常疑惑,為什麼左岩會失敗的緣故。」
眾人沉默。
氣氛凝固了一會兒後,章妃道:「算了,大家這麼候著也沒有意義,各自修煉去吧,八十六怎麼樣,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知道。」
眾人稱是,紛紛站起,拱手告辭。
章妃叫住那四十多歲,肌膚黝黑的修士:「章鵬,你去把左岩的兒子料理了,雖然他什麼也不知道,但是這是個缺口,不能留。」
「是,娘娘。」
叫章鵬的修士施禮道,轉身快步離開。
其他修士也紛紛離開大廳。
所有人都離開後,章妃轉身看著打開的窗戶外面的黑夜,眼裡露出思索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扶我回臥房。」
半晌,章妃說道。
「是,娘娘。」
兩個侍女走上來,一個挽住她手臂,一個雙手捧著她的手,儀態優雅的走出大廳。
陳浩沒有跟著章妃,而是在陰影里流轉著,跟隨了那叫章鵬的修士而去。
只見章鵬下樓後,來到後宮的第八層,走到右側最裡面的一間房門前,沒有敲門,而是悄無聲息的掐動手訣,施展了一個禁制,將房屋隔絕起來。
然後,他才面露笑容,推門進去。
陳浩附在他的影子裡,跟著進去。
門後面,是一間頗為寬敞的房間,陳設簡單,靠牆的床鋪上,坐著一個年輕修士,正在閉目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