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8章 成敗在此一舉

  而人族則是每個個體都不相同,群體或許可以在某方面達成共識,但是絕對不可能形成一體。

  這個差異,就註定了人族和鈺童族不可能融合,甚至會互相視為異類。

  而且一體化思維和個體不同思維,也註定了兩個種族的思維方式不同。

  至於哪裡不同,陳浩之前和鈺發的對話已經充分體現了。

  鈺童族是不敢試探紅光大劫的,也從來沒想過要了解大劫,但是人族卻完全不一樣。

  不說陳浩,就是陳浩之前,也有無數修士探測北域,只是他們的能力不夠,沒接觸到紅光大劫而已。

  另外一個差異是,鈺童族具有駕馭妖魔的天賦能力,而人類是沒有的。

  但是人類可以修真飛升成仙,而鈺童族卻無法修真。

  他們曾在抓獲的人類手裡獲得過修真功法和神通,能認識,能理解,但是無法修煉。

  這區別,就像人類沒有他們駕馭妖魔的天賦能力一樣。

  無法修真,儘管鈺童族可以通過控制妖魔來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不能長壽,壽元盡了就會死。

  鈺童族的壽命和普通凡人差不多,一百年左右。

  而且鈺童族駕馭妖魔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控制的越多,代價就越大。

  至於代價是什麼,鈺發語焉不詳。

  陳浩對此理解,因為這涉及到鈺童族天賦能力的秘密,自然不會對他說透。

  鈺童族有這樣的整體性思維和天賦能力,也在陳浩的意料之中。

  其實這正是北域的險惡環境造成的。

  北域遍地妖魔鬼怪,自然兇險多如牛毛,弱小的個體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很難,所以需要群體的合力和智慧。

  而駕馭妖魔鬼怪,在北域來說,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正因為這樣,鈺童族才能在北域誕生,並且長期生存下來,發展壯大。

  雖然了解了人類,但是注意到了和人類的差異,尤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鈺童族從沒想過要去找人族,而且他們在北域過得很自在,這是他們的地盤,也不需要去自南界。

  自南界很好,但是不適合他們。

  如果這樣下去,鈺童族說不定會在北域發展成一個強力種族,甚至改變北域。

  但是可惜的是,紅光大劫出現了。

  根據鈺發所述,大劫出現的毫無徵兆,沒有理由,事先也沒有任何跡象。

  就像是某些意外,突然就來了。

  通過了解人族的知識,鈺童族知道這是大劫,並且探測到,紅光大劫還在緩慢的南移。

  所過之處,一切盡被吞噬。

  沒辦法,鈺童族只能被逼得不斷南下。

  好在紅光大劫移動緩慢,只要遠離,倒也不會影響生存。

  至於自南山脈和大峽谷,鈺童族早就通過捕獲的人類知道了。

  自南山脈無法跨越,想要逃避紅光大劫,唯一的希望就是通過大峽谷。

  但是大峽谷的另一面就是自南界,人類的地盤,出於自身的危機,種族之間的猜疑,還有對人族的不信任,鈺童族直接就駕馭了妖魔開路。

  總之,我們鈺童族留在北域肯定死路一條,你們人類不讓我進我也得進,所以我就強進好了。

  整體性思維的簡單,在這一刻顯現的淋漓盡致。

  結果就是人類修士察覺後,蜂擁來堵,想要截住妖魔,不讓進入自南界。

  但是這些妖魔是鈺童族控制的妖魔,相當於鈺童族的力量,如何能讓人類修士如願。

  於是一個想進,一個不讓進,雙方的戰爭不斷升級,拉鋸之下,就形成了妖魔大潮和聯盟。

  聯盟一開始是沒有建設成反妖魔大陣的,只能靠人堆,這本來是鈺童族攻破大峽谷的最好時機。但是那時候,紅光大劫的威脅還不強,鈺童族也沒有能力形成妖魔大潮,因此戰爭並沒有出現一面倒的局面。

  就這樣,人族利用成熟的修真體系,逐漸建立起了反妖魔大陣,堵住了大峽谷。

  鈺童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是他們沒有修真體系,自身無法和人族對抗,怎麼辦?

  只能付出代價,加大對妖魔的駕馭。

  這個過程,可以說是一個鈺童族加強版的進化過程,人族的聯盟和大陣,在客觀上起到了催化鈺童族天賦能力的作用。

  短時間內,鈺童族的天賦能力得到了強化,可以駕馭的妖魔越來越多,終於形成了妖魔大潮。

  不過這種天賦能力的強化可能是透支了鈺童族的未來氣運,所以儘管能駕馭妖魔大潮,無堅不摧,但是鈺童族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代價是什麼,鈺發沒有說。

  但是鼎盛時期,鈺童族也有數十億人口,而現在,只剩下區區幾萬,足可見一般。

  妖魔大潮一次又一次衝擊大峽谷,卻全被聯盟擋了下來。

  一開始大陣遠沒有這麼強大,聯盟也是危機四伏,每次妖魔大潮,都是劫後餘生。

  不過人族的韌性就在這裡慢慢顯現出來,越打越能堅持,通過妖魔大潮後的和平時間,不停加強建設,變得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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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鈺童族不是不想一鼓作氣,攻破反妖魔大陣,但是天賦能力的強化也是一步步來的,每次妖魔大潮的形成,都幾乎要付出整整一代人的代價。

  等下一代成長起來,幾乎就是一百年時間。

  所以妖魔大潮平均百年一次,和鈺童族的平均壽命相同。

  這個時間不是刻意為之,而是鈺童族休養生息,成長積蓄力量的時間。

  雙方都在不停的變強,但是人族有發達的修真體系,而且大陣的效用相當於藉助工具,自然要強過鈺童族的天賦能力。

  這就像是地球的人類自身不敵獅虎,但是藉助長矛快刀甚至獵槍,卻能輕而易舉的獵殺一樣。

  妖魔大潮越來越強,但是始終無法攻破聯盟大陣。

  這樣下去,鈺童族遲早會被紅光大劫滅族。

  禍不單行的是,紅光大劫又突然毫無預兆的加快了南移的速度。

  留給鈺童族的時間不多了。

  生死危機之下,鈺童族發揮群體智慧,最終決定,悲壯的以付出九成九同族的性命和鮮血代價下,終於駕馭了百倍妖魔大潮。

  這是最強大的一次妖魔大潮,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剩下的鈺童族人數太少,再也無力組織起妖魔大潮了。

  成敗在此一舉。

  成功了,鈺童族或許就能鳳凰涅盤,浴火重生,失敗了,鈺童族徹底滅亡。

  沒有中間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