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盟主團大殿就在第二層,走幾步樓梯就到了。
只見大殿裡面極為寬闊,足有十幾萬平米,宛如來到一個大廣場。而且沒有柱子,牆壁和房梁造型古樸,布滿花紋,發出柔和的亮光,把大殿映得猶如白晝一般。
大殿裡面沒有桌椅擺設,只有幾張案台。
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修士,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閒聊。
「左堂主來了。」
「哈哈,左堂主,這幾天拜你們所賜,辛苦了。」
「左堂主,趁著盟主們沒來,咱們小酌幾杯?」
……
看見左元祥等人進來,不少人側目,紛紛熱情的打招呼。
顯然,左元祥地位頗為重要。
陳浩對此沒有意外。
畢竟前期階段,情報就是戰功,和情報堂關係相處的好,就有可能得到好情報。
雖說情報是隨機發放的,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其中的小貓膩,懂得都懂。
「馬堂主先到一步啊,哈哈。」
「不好意思,王堂主,這些天折騰大家了,我給各位賠罪。」
「趙堂主,最好還是等盟主們開完會再喝,到時我陪你喝個夠。」
左元祥熱情回應著,滴水不漏,很快便和其他堂主打成一片,有說有笑。
陳浩看著他們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地球上,看著一群官員們互相聊天打屁,看似說的熱鬧,其實全是廢話,一點乾貨沒有。
「看來即使是修士也免不了人情世故,禮尚往來啊……」
陳浩心想。
當地球上只有他一個修士或者修士數量極少的時候,修士是超然的,自在的,不受世俗約束的。
但是當來到修真世界,周圍都是修士的時候,便自然而然形成了修士的「世俗社會。」
畢竟修士也是人,而人性是共通的。
陳浩跟著一眾副堂主身後,變成一個小透明。
畢竟全場他修為最低,只有金丹境,又沒有刻意隱瞞修為,所以很多人一眼便看出來,心頭疑惑。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陳浩就是大頭多眼魔的發現者,心想怎麼左堂主帶了一個只有金丹的戰士來了?
由於修為太低,而且陳浩一看就就是跟班,所以也沒人主動和他說話。
陳浩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和被人打招呼,就默默的呆著。
這情形,倒很像是參加某種上流聚會,所有來者非富即貴,都是大人物,談笑風生。
可惜就是沒有零食糕點或者酒水飲料啥的供應,也沒有美貌的侍女托著盤子來回穿梭,大家就是干聊,讓陳浩感覺少了點什麼。
他身上倒是帶著吃的,但是總不能領導們在一旁聊天,他在一旁大叫特吃吧。
那也忒沒禮貌了。
眾人聊得正火熱的時候,忽然,不約而同降低聲音,停止話頭,然後轉向殿頭。
陳浩也心有所感,轉身看去。
只見偏殿方向,緩緩走出數名修士。
這幾名修士,服飾各異,年齡大概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有男有女,各個面如冠玉,雙眼清亮,身形挺拔,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異常。
眾人徹底安靜下來,齊齊轉身施禮:「屬下參見各位盟主。」
「來修真世界這麼長時間,總算見到合體期小輩了。」
陳浩也隨著大流,心裡想道。
他深入北域,看過不少合體期的妖魔,但合體期修士還是第一次看見。
合體期修士,元神肉身融為一體,堪比金身,毫無破綻,是僅次於大乘期的頂尖修士,稱一句大佬毫不為過。
如果到了大乘期,這些人看上去就會和最普通的凡人一樣,沒有任何神異徵兆,代表返璞歸真。
當然,大乘期修士往往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得一見,相當於超脫了修士的「世俗社會。」
所以一般修士所能見到的最強大佬,都是合體期。
一個位置居中,三十來歲,合體中期修為的中年男子盟主擺了擺手:「不必多禮,這三天,大家都辛苦了,可惜沒能找到大頭多眼魔。」
眾人沉默。
沒有信息就代表沒有結果,盟主團自然早就知道了。
中年男子盟主道:「左堂主,在嗎?」
左元祥快步站出:「屬下在。」
中年男子盟主道:「你們情報堂追蹤手段比較豐富,這幾天可有新的發現。」
左元祥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回稟嚴盟主,屬下無能,沒有發現。」
嚴姓男子點了點頭,也沒有責備,安慰道:「辛苦了。」
忽然,左首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盟主問道:「既然沒有發現,你剛才猶豫什麼?」
左元祥心裡一凜:「回稟李盟主,屬下的手下這幾日追蹤,有一些關於大頭多眼魔的推測,向屬下匯報了,但屬下覺得依據太少,想了想還是否決了,所以有此猶豫。」
李姓女子道:「哦,什麼推測,你不妨說來聽聽?」
左元祥強笑道:「推測比較荒唐,純屬臆測,還是算了吧。」
李盟主道:「反正我們也沒找到大頭多眼魔,現在正要群策群力想辦法,不管怎麼荒唐的推測,你說出來,大家聽著也能多一個思路,多一個參考不是。」
她這麼一說,左元祥自然不好再掖著藏著,便把陳浩的推測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眾人頓時一片驚異聲。
「我去,我還以為左堂主說沒有依據,比較荒唐,是謙虛之詞,沒想到是真的荒唐。」
「就是,妖魔居然能進入大陣裡面,而且不被大陣和任何人發覺,真是……呵呵,異想天開。」
「這推測的確……挺敢想的,不過沒有任何參考意義。」
……
左元祥聽著,認真道:「李盟主,各位盟主,還有各位同僚注意,這個推測,只是情報堂人員做出的可能性推測之一,不代表是真實的,而且屬下也否決了,只是李盟主要求作為參考,所以屬下才說出來,還請大家儘量客觀看待。」
左元祥顯然在眾人中頗有威名,這麼一說,眾人頓時就不說了。
李盟主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左元祥:「果然如你所說,這推測是很荒唐。不過左堂主,你拋出這番解釋,是否也是為了遮掩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