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聯盟猜到妖魔的目的之後,也採取了反制措施,比如每次突襲,都會隱瞞大陣的核心功能以及新開發的功能,或者將計就計,放出煙霧彈,讓妖魔得到錯誤相反的信息。
總之,比陰險狡詐和算計,人類可是勝過妖魔太多太多了。
所以每次妖魔大潮衝擊,不管相持多麼激烈,最後都會被大陣擊潰,以失敗告終。
長此以往,聯盟修士也就形成了雖然妖魔大潮很可怕,但是大陣卻是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的信念。
聯盟本來就是頗為鬆散的組織,漸漸地,形成了現在人人自信十足,上下不一心,也不太重視妖魔大潮的官僚局面。
當然,這次妖魔大潮與眾不同,不到百年便再次發生,而且先鋒部隊的土系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甚至提前造成人員傷亡,所以聯盟雖然不懼,但還是不敢太輕視的。
陳浩深入北域,一個目的是想找出大恐怖的源頭,另一個目的,就是找出妖魔大潮的形成原因。
現在前進五千萬里,終於看見一支妖魔大潮的先鋒部隊,自然不會放過。
他立刻靠近過去,仔細觀察。
這隻妖魔先鋒隊,絕大部分都是不同的妖魔,修為也不一樣,不過相差倒是不太懸殊,最弱的是金丹期的妖魔,占了六成左右,三成多是元嬰期妖魔,剩下一成是化神期妖魔,只有寥寥幾個。
它們的行走速度不快,完全根據最弱的金丹期妖魔來,比陳浩更是相差極遠,幾千萬里的遙遠距離,至少得花個一、兩個月時間,這還不算中途的補充和休息。
如果遇到自然兇險,那就更慢了。
從以往的經驗看,妖魔大潮的前期突襲和騷擾,一般會維持三個月左右,然後就是妖魔大潮正式到來,攻擊過程也差不多是三個月,然後就結束了。
百年一次的妖魔大潮,總共時間也就是半年左右。
看來這支妖魔先鋒隊,等趕到自南山脈的反妖魔大陣的時候,也基本是晚期了。
誒,不對呀?
陳浩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從他到前線大陣開始,就聽說有妖魔先鋒隊突襲大陣了,而且還很激烈。
這意味著,妖魔先鋒隊應該很多,而且持續不斷。
那他這一路飛來,應該能看見很多妖魔先鋒隊才對,怎麼過了五千萬里,才只看見一支先鋒隊?
總不能是妖魔的先鋒隊跟不上溜,一支打完了,要再過一兩個月或者更長時間,第二支先鋒隊才到吧?
不過轉念一想,陳浩覺得自己可能想偏了。
他的確是深入北域五千萬里,但那只是縱向的長度,橫向左右的距離頂多只能看到幾千里而已,相對於縱向來說,就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線條。
妖魔先鋒隊又不知道他在這根軸上,怎麼會恰好出現,可能他飛快深入北域的時候,無數先鋒隊正在遙遠的看不見的橫向距離上和他擦肩而過。
之所以看見這支先鋒隊,也只是因為它們恰好出現在了自己的橫向視界當中。
陳浩跟隨著這支妖魔先鋒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了幾個奇怪的事情。
第一還是老問題,為什麼不同的妖魔能夠聚在一起,沒有互相出手。
陳浩沒有看見這些妖魔有被控制的跡象,它們都很正常,至少以陳浩現在的手段,看不出來妖魔們有什麼異樣。
如果連陳浩都看不出來,那多半就是沒問題。
同樣的,妖魔們也沒有面臨共同的兇險,比如被一群更厲害的妖魔追殺或者遇到什麼自然兇險之類的。
如果有這種可能,妖魔可能是會無暇顧忌其他妖魔而專注逃命的。
畢竟求生怕死,趨利避害是所有生命的最大本能。
既然妖魔沒有被控制,也沒有遭遇共同的危險,為什麼會聚在一起?
這不科學。
陳浩沒有過多思考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問題已經困擾聯盟不知道多少年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尋找到答案。
第二個問題就是,妖魔先鋒隊裡,似乎沒有領導者。
這同樣很奇怪,要知道,任何一支隊伍,要想組織起來,有嚴格的紀律,共同行動,都必須要有組織者,也就是領導者,一聲命下,令行禁止,隊伍才真正具有戰鬥力。
但是觀察半晌,陳浩沒發現先鋒隊裡誰是領導者。
按理說,妖魔遵從叢林法則,誰強誰就是老大,這支先鋒隊裡,應該是化神期妖魔主導。
但是化神期妖魔沒有。
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與命令相關的聲音或者哪怕是眼神和肢體提示,只是默默無聲的走著,忍受著金丹期妖魔那慢如蝸牛般的行軍速度,沒有半點不快。
沒有組織者,按理說這支隊伍會很鬆散,但是偏偏它們又很凝聚。
路上如果遇到其他妖魔,先鋒隊的妖魔馬上就會進入戰鬥狀態,齜牙咧嘴,準備進入戰鬥狀態。
不論是妖魔陣型,還是攻擊防禦姿態,戰術應用,都是很符合科學和實際的。
就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幽靈在用暗語指揮它們一樣。
當然,其他妖魔基本都是獨立個體,是惹不起它們的,提前感知早就遠遠避開。
先鋒隊也沒有仗著數量多就一味的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它們當中,有不少感知敏銳的妖魔,如果提前感知到了特別強大的妖魔,比如煉虛期妖魔或者無法抵禦的自然兇險,就會發出提示,然後整支隊伍馬上變得低調起來,要麼躲避要麼讓路。
總之,該強就強,該慫就慫,凡事以最大限度保存自身實力為先。
陳浩觀察半晌,也不知道這支妖魔先鋒隊是怎樣在無組織者的情況下,能夠自發維持,並且保證隊伍整齊、協調、統一的。
這在人類看來,不可思議,但是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陳浩想了想,忽然發出數十個精神力分身,頃刻間沒入數十隻金丹期妖魔體內。
那數十隻金丹期妖魔本來正走著,忽然停了下來,僵硬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