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眾人聞言一驚。
「怎麼可能？我們一直在看地形，雖然始終在荒野地帶，但是植被、草木、水流、沼澤等地形地貌多種多樣，一直在發生變化，沒有相同啊。」
「是啊，我還看了天空，雲朵也不一樣。」
隨即，不少人紛紛道。
雖然陳浩幾次挽救大家，並且找出罪魁禍首血魅影的破綻，解除最大危機，權威性毋庸置疑，但是如果說他們飛了這么半天一直是繞圈子，還是令人難以置信。
陳浩搖頭道：「不是地形地貌不同，就代表我們沒繞圈子，大家都被迷惑了，這種現象比較複雜，我一句話兩句話也未必能解釋明白。這樣吧，咱們上龍舟，繼續往北飛，你們別用肉眼神識等感知手段，就用純粹的精神力去觀察這片天和地，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
「好。」
眾人欣然同意。
隨即，眾人回到龍舟，啟動後繼續向北飛去。
沒有了不死怪異追殺，龍舟一路飛的很平靜。
於厚水、雷鐵音和萬鴻飛讓弟子把龍舟速度降到正常水平。
最大速度雖然快，但是太消耗靈石了。
除了個別負責警戒的弟子外，其他人都使用純粹的精神力，感知沿途不斷變化的環境。
純粹精神力能感知到的場景很少，像土地、石頭、水流等沒有生命的物體，精神力是感知不到的。
不過土地里的蟲子、河水裡的魚蝦、石頭上的小動物，還有各種花草植被，凡是屬於生命範疇的，精神力都能感知到。
眾人仔細看著，一開始還沒感覺到什麼，漸漸地，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咦，明明是不同的地形地貌，為什麼我看了一會兒，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也是，就好像之前見過一樣，但是確實不一樣啊。」
「我和你們一樣，奇怪了，這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
不少人紛紛驚奇道。
「陳道友，你肯定知道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們嗎？」
雷鐵音好奇問道。
陳浩笑道：「這我得賣關子了，其實答案並不難，你們只要仔細看，注意細節，很快就能找到。」
眾人聞言，更加仔細認真的觀察。
半晌，一個金丹弟子突然啊的一聲。
眾人嚇了一跳，向他看去。
那金丹弟子興奮道：「陳前輩，我發現了！剛才我們掠過一處石地，看似是新地形，以前沒有見過。但是我發現，石地里有一塊石頭，和幾十息之前，我看到的一塊孤零零的石頭一模一樣。」
眾人驚訝。
「你用純粹的精神力能感知到石頭？」
立刻，便有人提出異議。
那金丹弟子道：「我是感知不到，但是之前我感知到那塊孤零零的石頭，是因為那塊石頭上，有一隻小松鼠正在吃東西，模樣挺萌的，當時我就用神識看了一眼，記住了小松鼠和那塊石頭。」
「然後沒過多遠，掠過剛才那片石地時，我發現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小松鼠在一塊石頭上吃東西，我當時很吃驚，覺得這一幕好生熟悉。」
「正好其他同門都在說有熟悉的感覺，陳前輩讓我們注意觀察細節，於是我心裡一動，用神識掃探了小松鼠站著的那塊石頭，結果發現，那塊石頭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塊孤零零的石頭一模一樣，不論形狀、大小還是位置，完全相同。」
「那隻小松鼠也和之前的小松鼠一樣，而且我注意到，這兩個小動物的萌態和眼神都沒有任何區別。」
「我可以肯定，它們就是同一隻小松鼠，那塊石頭，也是同一塊石頭！」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一模一樣的石頭，一模一樣的小松鼠，之前是孤零零的處在一片荒地中，但是就在龍舟向北飛了幾十息後，竟然又在一片石地里出現了。
這意味著什麼？
陳浩微笑鼓掌：「小伙子，你說的非常好，觀察的很細緻，特別棒！」
那金丹弟子看上去至少得有五六十歲，他卻稱之為小伙子。
沒辦法，修真世界論資排輩可不看誰年紀大，誰的輩分高，全憑修為實力說話。
那金丹弟子受寵若驚，興奮的滿臉通紅，連忙拱手施禮：「謝謝陳前輩褒獎。」
陳浩道：「大家可以根據這個小伙子說的再仔細觀察，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眾人興致勃勃的繼續觀察起來。
「我也發現了！剛才看過的一棵樹，原本是長在石縫裡面的，現在居然出現在一片草地上！而且為了凸顯不同，這樹木的位置左右變化了一下，就像是鏡像一般。如果之前沒有陳前輩提醒，我根本不會注意，但是現在，我百分之百確定，這棵樹出現了兩次！」
半晌，又一個金丹弟子大聲嚷嚷起來。
「哈哈，我也發現了！現在我們經過的這片草地，看上去是不是很正常？但是我要告訴你，這片草地每隔兩行都是一模一樣的草，不信你們看它們的枝葉，沒有半點區別，甚至就連隨風擺動的方向，幅度，都是一樣的，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以為草地中間放了一面鏡子！」
「我也找著熟悉感的來源了，下面這條小河，分明就是之前我們經過的那條小溪的加強版！原來的小溪是東西流的，這條垂直過來，變成了南北流，並且小河比小溪寬了三倍！你問我為什麼能看出來，很簡單，因為兩者的蜿蜒曲線是一樣的！」
「沒錯，之前我們沒看過的新地形，如果拆分開來，會發現很多單獨的細節，比如某塊石頭，某條水流，某棵樹，某個動物，我們都見過！只是這些細節很小，不容易發現，而且它們會有簡單的變化，比如左右鏡像，方位改變，或者形狀上的放大放小，再加上隨機性的排列組合，每時每刻都不同，所以我們才沒有發現破綻，但是我們卻有一種熟悉感，因為這些東西，我們都見過了，並且見過了不知道多少遍！」
其他人也紛紛道，露出恍然之色。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地形地貌不同，也沒有中幻術，但是陳浩卻說他們一直在繞圈子，沒有前進的原因了。
因為整個外部環境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