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浩對周家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事情是他惹的,自然不會隨便推給無辜之人。
不過陳浩已經惦記上了登黎派的靈脈。
只要他修為恢復到金丹初期,那麼就不懼元嬰期修士了,也就是一個月左右的事。
等恢復修為,陳浩就直接去找登黎派。
如果登黎派識相,主動把最好的靈脈給他修煉,陳浩倒也不會怎麼樣。
但是如果登黎派不識抬舉……
哼哼,那就別怪我陳大爺不客氣了!
現在嘛,就暫時委屈一下,使用一下三品靈脈好了。
陳浩估摸了一下,要恢復金丹初期修為,好一點的三品靈脈加上靈石也足夠用了。
畢竟靈脈品級也是根據修士的境界匹配的,二品築基,三品金丹,沒毛病。
而且看完地域圖,陳浩心中大致有了規劃。
那就是通過陣法,把多條靈脈的靈氣匯聚到一起,同樣可以起到量變到質變的效果。
比如十條三品靈脈匯聚在一起,作用就差不多相當於一條四品靈脈了,可以幫助他更快的修煉。
雖然這樣的陣法對普通修士來說難如登天,但是對陳浩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又看了一會兒地圖,問了些問題,陳浩對登黎山脈地域情況已經全部了解。
當然,他只是知曉了周家所了解的地域信息。
不過這也差不多了。
畢竟陳浩下一個目標就是登黎派,沒必要了解更多不必要的細節。
「這都兩個時辰過去了,怎麼魏凱豐還沒來?」
收起地圖,陳浩看了一下時間,問道。
登黎山脈的範圍雖大,但對修士來說,距離並不算遠。
何況魏凱豐還是金丹修士,趕到周家,恐怕都要不了半個時辰。
周天望早已開啟周家大陣,通過神識勾連,隨時可知曉周家方圓數十里的一舉一動,想了想說道:「按理說,如果白雲幫長老送信及時,魏凱豐知道後,肯定能在兩個時辰內趕到周家,但是我確實沒有感知到異常,可能是田雲清他們被什麼事耽擱了,或者魏凱豐沒在洞府,他們暫時沒見到。」
陳浩點點頭,周天望說的有道理。
「那我就不等了,先回房間,等魏凱豐來了,你們再叫我。」
陳浩說道。
周天望道:「陳前輩,原來周明居住的地方不夠寬敞,我給您換一個好點的宅院吧!」
陳浩道:「不用了,我們修士,注重的是修行,外部條件只是用來方便的,無須在意。」
周天望聞言神色一震:「是,陳前輩教訓的是,晚輩醍醐灌頂,受教了。」
說著,他深深躬身。
「是啊,如果修士處處注重外部條件,就代表已經沒把全部心思放到修行上了,修為又怎麼會增益?」
「平平淡淡出真理啊,聽陳前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周和通等人也是大為感慨,紛紛向陳浩施禮,表示受教。
陳浩愕然,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然還裝了個無形的逼。
真是大人物,連放屁都是香的。
他沒說什麼,向周陽勾了勾手指:「跟我來吧。」
「是,陳前輩。」
周陽喜滋滋的跟他出去了。
「家主,你說陳前輩能對付得了魏凱豐嗎?」
等到兩人身影消失,周勇棟忍不住問道。
其他長老也一臉憂色。
陳浩在的時候,他們不敢放言,現在陳浩離開,便不再顧忌。
周天望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
他又道:「不管能不能對付得了,我們現在也只有依靠陳前輩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所以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眾人默默點頭。
他們修為不如魏凱豐,也不如很多其他勢力,就連跑都跑不掉,唯有寄希望於陳浩了。
周和通一直保持沉默,忽然說道:「家主,如果周家能度過此劫,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一愕。
周天望看著周和通,一時間,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你……」
周和通緩緩道:「我突然覺得,在周家飛來橫禍,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我和你還在為過去的恩怨斤斤計較,爭權奪利,是多麼的可笑。就算我贏了怎麼樣?我輸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只能化為灰灰,傳出去讓人恥笑,說他周家都已經快完蛋了,家裡人還在互相扯皮呢……呵呵,多諷刺!」
眾人聽著,頓時大受觸動,又是尷尬,又是感慨。
「大長老,你說的對……」
周天望也是神色複雜:「就像剛才陳前輩說的那樣,修士應當不縈外物,一心一意注重修行,這話其實很簡單,但是我們卻總是忘記,為了一點恩怨,為了一點利益,四處勾心鬥角,反而落了下乘,不論最後結果誰贏,其實都是輸了。」
他主動伸出手,誠懇道:「大長老,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表個態,不管周家是否度過此劫,我和你都前嫌盡釋,再也不和你爭鬥了。」
眾人看著兩人,忍不住露出激動之色。
家主和大長老握手言和?
這可是周家十幾年來歷史性的一刻啊。
然而,周和通卻是哼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我只說和你恩怨一筆勾銷,可沒說和你成為朋友,說實話,周天望,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即使不爭鬥,咱們以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別想太多,還是想著怎麼活下來吧!」
話音落下,他已經出了主廳。
周立威、周炎青等跟隨他的長老和執事見狀,紛紛向周天望抱拳告退,離開主廳。
周勇棟氣憤道:「這老東西,說恩怨一筆勾銷,還這副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家主,我估計他就是擺個姿態,說話跟放屁一樣,不用相信。」
周天望卻沒有生氣,反而負手微微一笑:「我倒是第一次覺得,大長老的個性,有點可愛呢。」
周勇棟愕然。
陳浩回到周明的宅院,進入房間。
周陽跟著進入,隨手關上門,還隨手布置了一個隔絕聲音和神識的禁制。
陳浩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隨手拿起茶杯,翹起二郎腿:「行了,你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