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一愕：「為啥要感謝你？」
張小敏道：「如果不是我拿了發票，司機就不會跟你說這句話，你就聯想不到這麼多，百因必有果，所以，是我啟發了你。」
陳浩道：「這話說的，我要是不要發票，你也不會拿發票，因還是在我。」
張小敏道：「是我提醒你付款要發票的，因為要報銷，因在我。」
「那還是我攔的車呢？如果是別的車司機，未必會說這句話，因在我。」
「沒有我跟你一起坐車拿發票，就算是這個車司機，也未必說這句話，因在我。」
「搞笑呢，沒有我，你就算拿一百張發票，司機說一百遍同樣的話，你能受到啟發啊？」
「沒有我，司機可能跟你說這句話嗎？」
「照你這麼說，沒有你父母，可能有你嗎？我還得感謝你父母唄？」
「還有我爺爺奶奶，太爺太奶，祖太爺祖太奶，第六代祖宗，第七代祖宗，第八代祖宗……」
「我直接感謝炎帝黃帝得了，所有漢國人的祖宗，行嗎？」
「不行，據說人類是從非洲走出來的，所有始祖都是一個非洲女性，你應該感謝她。」
「人類還是猴子進化的呢，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猴子？」
「猴子也是其他生物進化的，你應該感謝兩棲爬行動物。」
「乾脆追本溯源，我感謝大分子吧，這是組成最原始生命的重要物質。」
「你又錯了，大分子是由小分子構成的，小分子是由原子構成的，原子又是原子核和電子構成的，原子核是由質子和中子構成的，質子又是由夸克組成的。」
「夸克是由什麼組成的？」
「不知道，據說夸克可能是最小粒子。」
「那我感謝夸克。」
「謝謝，我小名叫夸克。」
「你去死吧。」
……
「陳記者，張記者，你倆在幹什麼？」
林小紅和林小果目瞪口呆的問道。
張小敏一本正經道：「請不要奇怪，我們在嚴肅正經的溝通工作事項。」
林小紅和林小果無語。
「陳記者，你說要引蛇出洞，到底要怎麼做？」
林小果果斷岔開話題。
一旦張小敏說話，話題總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以至於大家都忘了初心。
「額……」
陳浩的思路也差點被張小敏帶歪了，沉思了幾秒種後才想起來要說什麼。
「小果姐，你之前懷疑你被孫大國冒名頂替上大學，做過暗中調查，孫大國知道嗎？你找過他嗎？」
本來在二十五中做完實際調查後，陳浩已經認為林小果被冒名頂替上大學可能只是巧合產生的誤會。包括林小果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
但是在證實林小果見到的孫大國和他見到的孫大國不是同一個人之後，之前所有的認知立馬被推翻。
陳浩見到的孫大國可能是憑體育特招生考上的XX大學，但是林小果見到的孫大國就未必了。
這件事必須重新調查。
而且陳浩隱隱感覺到，林小果疑似被冒名頂替上大學和孫大國與她的商業利益之爭並不是兩個孤立的事情，而是有著很深的聯繫。
之前他不知道存在兩個孫大國，所以思路和調查都存在偏差，現在要糾正過來。
林小果搖頭道：「沒有，我聽我那個同學說完之後，雖然心裡懷疑，但是因為沒有實際證據，當然不會冒然就去找孫大國質問。」
「不過當我開始展開暗中調查後不久，就被人察覺了，我不知道是誰給我打匿名電話警告，讓我別再查下去，說這樣對我自己和對別人都不利。」
「我當然不會就此收手，正要深入調查的時候，孫大國忽然主動找上門來，說他開了一家商貿公司，準備走網絡銷售路線，和我有市場競爭，希望和我談判，於是我暫停調查，至於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張小敏問道：「小果姐，既然有人給你打匿名電話警告，那就代表你被孫大國冒名頂替上大學的事很可能是事實，為什麼後來又放棄了？」
林小果搖頭道：「打匿名電話警告的人不一定是孫大國，警告我，也未必是警告我調查的事情。」
陳浩和張小敏一愣。
林小紅解釋道：「我們讀高中的那個年代，計算機網絡還不發達，所有報考錄取都是人工操作，一來一去，存在漏洞，所以當時發生過不少暗箱操作，冒名頂替上學的事情，雖然事後沒有全部追究，但是畢竟留下隱患，只要認真查的話，肯定能查出來，那當年某些暗箱操作的人可能就要倒霉了。」
「所以他們對這樣的事很敏感，可能是小果的動作驚擾到了他們，雖然他們不認識小果，但是擔心小果可能會無意中查到他們的事情，所以才會暗中警告。」
陳浩和張小敏吃了一驚。
他倆還以為林小果被冒名頂替上大學只是個案，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案例。
林小果道：「當時被冒名頂替上學的案例很多，聽說各個重點初中高中每屆畢業生，都曾經爆出過這類事情。」
張小敏道：「初中也有？」
林小果道：「當然，想上重點高中或者比較好的中專的人很多，但是成績不行考不上去怎麼辦？只有花錢找人暗箱操作。不過有不少案例是一些學生考上了大學或者相關學校，因為沒相中不去，但是其他學生有相中的，就和這些學生私下商量，給他們一定的補償，然後換檔案和學籍去上學，這屬於你情我願的冒名頂替，和我這種還不太一樣。」
林小紅接話道：「這種現象當時比較普遍，後來因為搞的人太多，終於捅出個大簍子，被上級部門發現後，大力整頓，再加上計算機網絡系統逐漸完善，杜絕了漏洞，漸漸地，冒名頂替就消失了，很多案件也都被事後追查懲治，但是始終有少數漏網之魚沒被發現，小果肯定就是如此。」
她始終認為林小果是被冒名頂替上大學的，即便林小果自己認為可能是個誤會，也一直堅持己見。